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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走遠,而是背靠在門口的大棗樹下,一只腳后屈著,踩在樹干上,雙手插在褲兜里,抬頭望著滿樹的紫紅的棗子失神。 他穿著的是我之前給他搭配的衣服,墨藍色休閑襯衣,深灰色褲子,馬丁鞋什么的。他的身材很好,穿什么樣的衣服都好看,但是不管是什么衣服,他穿在身上,都會有種霸氣的感覺,這會他的衣領扣子解到第五顆,露出了結實的胸甲線,再加上這樣仰頭看著樹頂的,側臉的輪廓更加分明,喉結也凸顯出來,男性氣息頗濃。簡簡單單這樣一個隨意的動作,都讓我覺得帥氣。 他聽到我走近的腳步聲,第一次沒有朝我看過來,而是依舊看著樹上的棗子失神。 我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胳膊,“守哥,你生我氣了?” 我這是第一次哄他,說實話,我從來不會哄人,特別是男人。 “沒有。我剛才只是在氣自己而已。我真特么的沒用,眼睜睜的看著阿香她們死掉,我卻救不了!我恨死那只鎮獸蠱了。偏偏你還幫著汪洋說留它活著,心里有點火?!狈匾娢依觳?,就手一轉,反將我的手腕捉住,把我拽到了他的懷里,緊緊圈住。 被他這樣緊緊抱在懷里,他身上有淡淡的草木香味,很純樸很自然的味道,讓我很安心。 聽到樊守這句話,我心里有點愧疚,因為,我居然忘了,樊守是個真性情的男人,他剛才見自己沒有救活阿香,自責不已,本來就像殺了鎮獸蠱泄憤,可偏偏汪洋和我還阻止他,他發火也情有可原。 “我知道了,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守哥你做什么事情都有你的道理?!?/br> “落落,你真的是個善解人意的老婆,娶了你,我真的好走運?!彼牭轿疫@句話,低下頭親了我額頭一口,深深的舒了口氣,“不過老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為什么要這么覺得?”我抬起頭反問他。 他垂下長睫眸,聲音很小的說道:“我沒有錢,沒有勢,學歷也不高,脾氣還不好,蠱術更是半吊子……你跟著我除了吃苦就是遇險……你難道不覺的我沒用嗎?” 看來兩次沒有救活阿香她們,樊守心里有了挫敗感了,開始懷疑自己了。 “嗯。是的,我覺得你好沒用!”我肯定的回答他。 樊守聞言愣了一下,朝我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喂,陳碧落,你真這么覺得的?!” “是啊,你自己都開始這么覺得了,我自然也會這么覺得!”我認真的朝他說了句。 他皺了皺眉頭,隨后又突然明白我的意思了,眉頭一下舒展開來,“既然敢真的這么認為,晚上我就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有用!” 他故意壞壞的朝我挑了挑眉,手不老實的移到他喜歡的那對上去,懲罰性的壓了壓。我立馬就害羞的臉發燙了,“別鬧了,打起精神來,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要你處理呢!” 我這么一說他,他才收了手,“那你說,我到底有沒有用?” “好啦,你有用,不管什么方面,我老公都是最棒的,誰都比不上!” “這還差不多!”他這才滿意的捏了捏我的臉頰,隨后眸里寵溺的目光收走,一臉嚴肅的道,“玲子和春英,接下來不能在又任何閃失了!走,先把阿香的肚子剖開,仔細看看里面有什么!” “好!” 隨后我和樊守就重新回到了診所,這時汪洋卻已經拿出很多的大小不一的手術工具刀,并且吩咐阿泰將玲子和春英帶走。 可阿泰根本不肯聽他的,汪洋眼一瞇,阿泰就捂住了脖子處,痛苦的喊出聲,“啊……汪洋你對我下蠱了?” “都出去,我需要給阿香解剖,看看肚子里到底有什么蠱蟲?!蓖粞罄淅涞恼f道。 玲子一聽要給阿香解剖,當場就嚇暈了。春英也嚇得面色發白,驚恐的看著阿香剖開的那條肚子上的口子。 “你不是已經拽出蠱蟲了嗎?還……啊……”阿泰想反駁汪洋,可看到玲子到底,伸手要去拉她,結果脖子上傳來疼痛,痛的他又縮回了手。 樊守見狀,幾步走到阿泰身邊,猛地大掌敷在他的脖子處,用另只手捶打自己的手背,發出細微的震動感,不一會,阿泰就嘴一張,吐出一只很小的飛蟲來。飛蟲被口水沾著好半天抖動翅膀才飛起來,重新飛向汪洋的眉毛里面藏起來了。 如果剛才我沒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這小蟲子! 這汪洋真是身上沒有一處不藏蠱蟲的! 阿泰吐出小蟲子之后,就立馬脖子不疼了,氣憤的瞪了眼汪洋,剛想發作,就被樊守制止了,“好了,趕緊帶玲子和春英離開吧,好好保護她們,有什么不對勁立馬來找我?!?/br> 阿泰這才收了怒容,朝樊守恭敬的點點頭,隨后抱起玲子,又朝春英催了一聲。春英這才回過神,跟著他離開了。 他們一走,鄭云凱這會就從后院進來,手里端著一盆水,臉上露出吃力的表情。 一個大男人端盆水都這么費力,真是衰! 他把水端到病床的床頭柜,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向汪洋,“汪老師,還要做什么嗎?” 汪老師?鄭云凱怎么突然這么稱呼汪洋了?難不成,汪洋收他為徒了? “解剖!我的手受傷了,沒法解剖?!蓖粞髵吡俗约旱氖滞笠幌抡f道。 鄭云凱聞言,就咽了咽驚懼的口水,最后看向我,“汪老師,我解剖不行啊,不如讓陳碧落解剖???” 我聞言,目光移到阿香的尸體上,頓時背后出了冷汗。這可是熟人啊,我怎么敢解剖???就是不是熟人,我之前也不敢解剖的…… 這鄭云凱真的是會給我找事! “她一個女人,你讓她干這個?虧你能想得出來!”樊守朝鄭云凱瞪了一眼,隨即把衣扣一解,將襯衣脫下來扔給我,讓我去外面等他。他就拉開鄭云凱,拿起一把手術刀仔細看了一眼,然后就開始要給尸體解剖。 汪洋就在他下手的時候提醒他,告訴他這是什么手術刀,主要用來做什么的。樊守沒有說什么反駁他的話,而是按照他說的去下刀。 我看他們也算配合的協調,就趕緊出去了。 出來沒多久,鄭云凱也出來了,然后我就問他,“你喊汪洋汪老師,是不是他收你為徒了?” “是啊,我昨晚身上又中蠱蟲了,差點死掉,我讓他救我,他說和我非親非故的不想救,還說之前為了七七冒險救我,是賣給她一個面子??伤拿孀舆€沒大到,讓他可以救我兩次。然后我就問他,怎么才能救我。他就說除非我是他徒弟……那你知道了,為了保命,我就肯定是答應他了!”鄭云凱走到棗樹邊,拿腳踹了樹一下,頓時樹上掉下來好幾顆棗子,砸的他捂住頭,看著樹頂,罵了一句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