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出無一不記錄,陸千芊根本未曾出現,陸德無憑無據此行實則是問責,若非他在,以陸德的脾性及口舌,只怕會不分青紅皂白將慕挪罵的啞口無言。 燕南風心中已十分不悅,他走向宮車,將慕挪抱入車內,才道:“宮中大到皇親國戚小到宮女太監,出行均有記錄在案,此事太傅大人只需告之我一聲我便會查清,即使此事只是聽聞,看在我與陸二小姐多年交情上,在下也會全力追查,只是退婚一事是我一人做主,與圣上早年的指婚無關,此事過后還請勿擾郡主,若是真有必要過問郡主,也請到禁衛所告之在下,郡主的一切在下一力承當?!彼D過身對著二人時,眼底已沒有分毫笑意,只一個顫動便能拒人千里之外。 宮人均知禁衛所的燕大人魄力駭人,話中無刀,氣中卻有刀,這也是陸德第一次見識,本以為當初向皇后暗示結親,將他收作女婿會大有用途,未料到事不成又多事端。 陸德擰出笑意,作揖道:“有燕大人此話老朽便安心了,那么老朽便回府等候大人的消息,還望大人早日查明,七日后老朽再向大人要人?!彼D身走時目色駭人,被黑暗吞沒。 燕南風扭頭對百里扶桑笑笑,“路途遙遠,送你一程?!?/br> 夜半途中車馬緩緩前行,涼風習習,車頭燈搖曳,籠著車外兩個男子。 燕南風拉下車簾,擋住灌入車內的風,“近日不見你入宮,怎么和陸德同路了?” “并不是同路,他找我出面是怕郡主拒見他,我答應隨同是怕他為難郡主?!?/br> 燕南風笑了笑望著前路,一時無話。 沉寂中百里扶桑突然道:“聽說前幾日世子去郡主那鬧了一場,她沒事吧?!?/br> “她若有事能喝一壇陳釀嗎?不過世子的脾性很隨百里大人和陸太傅,能演善語又簡單粗暴,你有空要多勸他?!?/br> “不知為何,自他從天山回來后像變了個人,也極少召我入宮?!?/br> “站在權勢的風頭浪尖就會怕,人一怕便會變,你離他遠些是好事?!?/br> “燕大人似乎很了解這個道理?!?/br> “當然,這是我娘告訴我的?!毖垡娚袝言诼繁M,燕南風忽然問道:“想起一些傳言,聽說百里公子剛出生那年,百里方大人險些將你丟失在宮中,可有此事?” 百里扶桑眼觀鼻鼻觀心,淡淡道:“陳年舊事了?!?/br> 燕南風恩了一聲,抬手摘下車前燈,用竹簽勾起燈芯,燈華更亮,他將圓燈緩緩提起,正將百里扶桑的臉照的清晰,“為人父的心糙是常事,不過為人母的怎會分辨不出自己的孩兒呢?” 百里扶桑抬頭與他對視,這一視之下,誰也沒有說話。 尚書府門外門童已上前牽馬,百里扶桑下了馬車,道了謝,又道:“既然郡主投誠皇后,往后還請燕大人多照料,不要讓她沾酒?!?/br> 燕南風往車壁上一靠,洋洋灑灑道:“喝酒是為盡性,她開心便好,我只管她周全,我看你很記掛她,有空可來太平宮閑坐片刻?!?/br> 車馬剛走,百里方便隨燈從府中出來,問道:“扶桑,這么晚回來又去了哪里?方才是誰?” 百里扶?;厣褡饕?,“與陸太傅出行辦事,路遇燕大人車馬便順利回了府?!?/br> 百里方點點頭,責備道:“此人行事古怪,少與此人來往!”百里扶桑稱是,扭頭望了一眼消失在黑夜中的八個黑衣人,便轉身入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世子一派的人之間不太團結,大多都貌合神離,因為世子心不在朝野,沒有作為不會拉幫結派,所以身邊一些人早就暗中與別派的人交好,慕連侯已經因為自己的疑心病和嫉妒病步入黑化階段了。 ps歡迎捉蟲,晚安~ ☆、矛盾 當夜將醉酒的慕挪送回太平宮后,燕南風趕回禁衛所,他將所有信息梳理過后,思慮半晌,佩劍往國師宮中去。彼時已盡子時,遙望國師宮中卻燈火通明,然則里外寂靜,甚至無一人守夜通報,燕南風心中警惕,緩緩走入。 國師正端坐宮中,他盤腿閉目,雙手靜置膝上,似在打坐,突然有風過堂,吹的四周燭火閃爍,在他原本還算清朗的面孔上留下重疊怪異的光影。 燕南風才邁入門檻,宮中內外燈火瞬間熄滅,他在黑暗中下意識反手握住劍柄。 “深更半夜闖我宮中,是為無禮?!眹鴰煹穆曇敉蝗怀霈F在他左側。 “在下心有疑慮想向國師請教,一時心急只好硬闖,得罪了?!?/br> 國師的聲音又飄向右側宮柱,“但說無妨?!?/br> “多謝?!彼犚姸嫌屑彼俚娘L聲,知道國師已近在身邊,“近日在下得來一副雌鹿逐浪的圖騰,聽贈與者說這圖騰來自一個族系,曾扎根在吳土上,后被本國開國君主驅逐出境,從此隱沒在蠻荒,鮮有人知,在下聽后對此深感興趣,又知國師大人精通古今,不知對此可有了解?”他的眼睛已能適應黑暗,他隱約看見國師雙腿似流云飄到他眼前。 “蠻荒中沒有人煙,我看燕大人聽聞的恐怕都是傳說?!?/br> 燕南風笑笑,繼續道:“是否有一種可能,吳國開國前那族系的族人住在天山上,并修建了一座小行宮,而后吳國開國君主發現此族后便全數驅逐,又按照天山上小行宮的模樣修建了現在的乾波殿?”國師已緩緩逼近,雙眸在黑暗中泛著微黃的光,燕南風不懼反笑道:“此族單名一個吳,傳言族人間相傳開天之術,實則是妖術?!?/br> 眼前的國師長發在周身扭曲,如同蛇蟒般緩緩纏住燕南風的雙手,“還有呢?” 燕南風拔劍割去纏在手腕上的頭發,微微一笑,“大人你見笑了,方才那些全是在下亂猜的?!彼肆藬挡?,雖作揖卻不收劍,“其實在下連夜來還有一件事要請教?!?/br> “說?!?/br> “陸千芊在哪里?” 火光突然從國師指尖躍向四周燈芯上,剎那間宮內燈火通明,國師已遙遙坐在座上,他面容稚嫩真似少年,但開口卻是成年男子的深沉,正是這份詭秘使宮人對他多是畏懼,他音從腹出,眼眸里透著一絲綠光,“燕大人心思縝密又是個聰明人,即使你知道什么我也不會將你處理,但那丫頭不同?!?/br> 燕南風面色微微冷卻,卻很快笑了笑,抬手收劍,“好,在下告辭?!?/br> * 連日來烈陽當頭蟬喘雷干,宮井倒流竟旱了大半,后宮氣氛低迷,多數人躺在床榻,碧之也在屋中呼呼大睡,怕是響雷也劈不醒,慕挪臥在躺椅上卻汗流浹背,有氣無力打著檀香 扇,抬手剛松開衣領,便聽見有人喚她,抬頭便見一個儒雅書生似的男子近在門外,是蘇如仕,他手中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