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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久好久,那我們現在是上山還是下山?” “不能下山了,狼群一定在山腰,只能往上走,找另一條下山的路?!?/br> 她把咬了兩口的綠豆餅還給他,“我餓了幾日了,許是胃口餓沒了,一時吃不下了?!卑倮锓錾=舆^又掰下一塊遞過去,“我不逼你,再吃一口?!边@語氣表情不算是逼嗎?胭脂接過綠豆餅草草塞入口中。 二人坐了片刻,只覺得四肢僵硬,再也呆不住,即刻起身避著風雪往山上去,才走了幾步,卻聽見路下方有人聲,身后趕來的正是燕南風與蘇如仕,二人身后追來的正是那些殺紅了眼的董妃的人,蘇如仕本就白面文弱,此時早已氣喘郁郁,燕南風無奈只得伸出劍鞘讓他扶穩。 百里扶桑將胭脂打橫著抱起,扭頭便走,似是要避開這等是非,誰知一柄長劍飛來將他衣尾牢牢釘在雪中,他動彈不得,只得眼看二人迅速追趕上來。 “宮中傳百里公子武功了得,原來腳程也非同一般,逃得倒是很快?!毖嗄巷L走過拔出劍,唇含譏笑望了他一眼便繼續往山上行。 百里扶桑慢無表情道:“正所謂事不關己己不cao心,我看燕大人劍法精絕卻不將這些敗類殺絕,是為了將他們故意引來嗎?” “兄弟,有福不一定要同享,有難一定要同當?!?/br> ☆、山頂殿 百里繼續冷道:“我們沒有必要同當和共享?!?/br> 燕南風不在意的一笑,扭頭繼續攀爬雪山,而不知不覺中山積雪已及半腰高,風的阻力更是愈來愈大,方才還在追趕的那些人終于被遠遠甩在身后,四人遠觀了片刻,終于得以在道邊一處凸起的避風石下停下歇息。 蘇如仕氣喘郁郁道:“沒想到竟是一群敗類,連我都敢追殺?!?/br> 燕南風瞧了他一眼,見他面紅耳赤不禁譏誚道:“董妃招攬的一向都是江湖中亡命之徒,屠夫劊子手不盡其數,蘇大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br> 百里扶桑:“現在也沒必要說這等狠話,眼下這種情況,到底誰能回宮,誰死在天山都還難下結論,先保好自己再說吧?!贝嗽捯怀?,三人默不作聲。此刻宮中三大勢力下的能人重臣:皇后爪牙燕南風、兵部尚書之子百里扶桑、董妃親臣面首蘇如仕都極具在此,并且每個都單槍匹馬,三人之間的氛圍到底是箭弩拔張,有些危險。 正是氣氛古怪時,胭脂的手悄悄從百里扶桑衣下伸出來,將一塊綠豆餅送到蘇如仕,他愣了片刻才遲遲接下,胭脂又捏起另一塊綠豆餅送至燕南風手前,他淡淡掃了一眼,雙手攏著披肩,遲遲不接,半響沒得到回應,胭脂探出頭看他。 他又怎么了?昨夜前尚且又摟又抱,不知自控一般,今天怎么又翻臉了?罷了。她作勢要將手縮回去,燕南風眉梢又是不悅,嘴角擠出一絲氣聲,一把將她的手抓回來,接過綠豆餅叼在嘴角,都吃下肚了才松開手,問百里扶桑:“她是你什么人?” 百里扶桑不動聲色,“是我府里的下人?!?/br> “看來是我多事,救了一個多余的人?!?/br> “恩,算我欠你一個人情?!?/br> “要欠也是她欠我的?!?/br> 胭脂見他又眼神如刀的甩過來,手臂上起了幾層寒顫,連忙別過頭去。 晚些時候風雪小了一些,四人繼續登山,天山四周萬里浮云,近乎看不見遠處光景。 燕南風在前撥雪開路,隨后是百里扶桑與胭脂,蘇如仕在尾,百里扶桑一路上背著她早已體力透支,胭脂不忍拖累他,掙扎著下了地,手不自主抓住他的五指,這種極寒天里即使手牽到一處去,依舊感覺只是握著一塊木頭,但當她手牽上來時他還是輕微的一松,又很快握緊。 胭脂走了幾步,忽聽見腳下傳來清脆的破冰聲,隨后周身三丈內的積雪在一刻之間塌陷下去,沒人來得及驚呼,四人身子沉甸甸墜了下去。 黑暗中胭脂很快觸底,她清晰的聽見骨頭摔在巖石上的聲音,黑暗中身體不停翻滾,又撞在什么堅硬的東西上,才得以停下來,手臂又再次脫臼了,卻因為渾身劇痛反倒沒什么感覺,她蜷縮在地上,半響后才覺得意識清晰了一些。 不遠處擦起一點火光,燕南風手持火折子走近她,他兩只手已經血rou模糊,指尖滴著血,看起來似是落地時撐住了身子,他將她脫臼的手接好,又舉著火折子將地上百里扶桑與蘇如仕扶起,四人休息中觀察了四周,卻發現身處在積雪中一段極長的石階上,石階頂端形成大片寒冰,支撐著上面的積雪,而石階還在往高處延伸,遙遙看去陰森可怖卻沒有山風,比山體外溫暖許多。 “應該只是一條普通的石山梯,常年被積雪覆蓋便凍住了,而后又被人從冰層下鑿出一條道?!毖嗄巷L推測道:“這石階上鑿紋不清晰,應該是條很老的路了,看來天山上并非是無人之地,圣上與國師也許就是順著這條石階上了天山?!闭f著他舉著火折往高處走。 胭脂一時眼花繚亂只能跟著三人繼續爬,只是氣越來越短,腿腳酸疼,暈暈乎乎之間百里扶桑將她背起。路程中幾人停停走走,她亦醒過幾次,迷糊之間總覺得石階兩側的冰層中有人投來視線,凝神分辨發覺冰層里似乎凍住了一些什么,因四周無光,只覺得看上去像是巨大的魚體,又似扭曲重疊的人體。 不知顛簸了多久四人終于走出冰雪下的石階,到了天山山頂,此時天已暗,山風呼嘯如龍,幾乎要將人掀翻,山頂上一片平攤,其上蓋了一座小宮殿,形態竟似遠在千里外的皇殿,而山中殿門窗早已被風雪封住,在云層高處的月光下泛起冷藍色的光。 燕南風用劍柄對著側窗連砍數次,終于得以砍斷半片窗,幾人依次鉆入躲避風雪。 這殿內垂帳桌椅矮案長柜整齊陳列,若非均被凍出一層厚冰,還以為是有人還在殿內,因為每日山中晝夜間的冰雪消融與凍結,殿梁與四壁都垂掛著無數冰柱,在黑暗中相互折射著冷夜光。 百里扶桑從殘窗中望向深遠的平原大地:“我們方才從山腰處的石階走到山頂,不過用了五個多時辰,若是圣上一路順著石階下天山,來去京城也不必花費太長時間?!?/br> 蘇如仕:“所以國師所說的返京需半年之久,根本就是扯謊?!?/br> 燕南風坐下身,“這里天寒地凍連殿內都能被凍出冰雪,除非有妖術,否則活人如何在這里呆上四五年之久,既然國師大人神通廣大又怎會不知道天山上的情形,或許他們從未登上天山?!?/br> “那么這近五年以來他與圣上又是去了哪里?當年隨行出宮的人馬有上百人之多,這一大堆人馬去了哪里?” “方才在石階上,你們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