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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了?!?/br> “哦,原來那些事你是不想知道了?”他勾起她的下顎,嘴唇幾乎摩擦到她薄薄的唇尖,她一陣惡心卻強忍著,“紅翎那個賤皮子就是不愿意跟著大人走,不如你跟我走吧,到了京城入了宮,你可以跟著我,有一個安全的新身份?!?/br> 她甩開他,眼眸里是多年未展露的高冷。 “閉嘴,你也配嗎?” “我不配?!”段易將她按在街道墻上,巨石組合的墻面將胭脂的背撞的一陣劇痛,她還未喘過氣,他已一手捏著她的下顎,力氣大的出奇,胭脂一陣目眩,感覺自己搖搖欲墜,在他手中像一片輕薄的落葉。 “你現在是個什么東西?什么東西?也配和我說什么配不配?你不就是太傅老宅里一個下人,下賤無能,要不是當年我幫你隱瞞你早就死了,還以為能活到今天?你就應該跪下來舔我的腳趾頭!還是說你還在幻想有天能恢復過去的身份?別做夢了,人都死了,你也早該死了臭丫頭……” 胭脂抬腳在他腹部一踹,隨后拔出袖筒里暗藏多年的匕首,段易還未有所反應,只覺得眼前沒預兆的一黑,伴隨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他捂著雙眼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 胭脂喘著粗氣,緊握著手中匕首,她迅速冷靜下來望著地上哀嚎的人,段易人雖瞎了,但還有那張該死的嘴,狗急跳墻的他會把一切都說出去。 割了他的舌頭……不,殺了他。 她提著刀走上去,面容冷漠,“段易,當年我們是如何答應彼此的,這些事說好不再提起,你卻不守承諾,我最恨背叛我的人,我真后悔當年沒把你一起推到枯井中去,如果你當年死了就不會有如今的麻煩,今天我送你上路應該不算太晚吧?” 在胭脂抬刀的一瞬間,遠處東來酒樓上有劍光一閃而過,她愕然望去,看到閣樓上一個男子抱劍望來,是他! 胭脂往路邊死角退去,段易卻抓到時機朝她撲過來,她猛然一躲,撞在一人的胸口上,她還未回頭,一只手已攀上她的肩頭輕輕一捏,隨即她頭腦一片空白,意識終于渙散掉了。 她睜開眼時已是青山門外,拂曉天邊,屋中還有一個人,正趴在桌上熟睡,大氅披在肩上,一展肩頭都是云云鶴鶴,手邊的那盞燈剛滅,還有青煙。 她摸了摸手邊,隨身的匕首早已經不見了。 她偷偷摸摸下了床饒過那人,開了房門正想走,對面房的門也正被人拉開,她快一步看見門里露出慕連侯頗有些凌亂的額發,身后突然伸來一只手,快速將門合上。 還好,差一點被他看見。 隔著一扇門,可以聽見慕連侯從對面房中邁上走廊,問:“那個胭脂什么時候走的?” 百里扶桑悶悶回了一句:“不知道?!?/br> “連招呼都不招呼一聲就敢先跑走,下回要好好戲弄她一次,好了好了,今天再去城中轉悠,希望能遇到那個賣糯米糕的姑娘?!?/br> 聲音越來越遠,終于消失,身后那人的手放在她頭頂,只是安靜放著就驚起她一串寒顫。 胭脂咽一口口水,緩緩轉身看著燕南風,心中思緒百轉千回,卻不知從何說起,更不知道有些事他看沒看見,知不知道。 好在他先開了口:“今天清早,剛出酒樓就看見你睡在路邊,出了什么事?” “我若說是被人打暈的,大人你信不信?” “信,為什么不信?”他端起桌上冷茶一口飲盡,卻沒再往下問,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一無所知并不感興趣。 胭脂將木窗推開一點縫隙,看見對面街墻墻根下連原本的血跡也消失了,更別說某個人某具尸體或她的匕首。 發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一切對她不利,此時一定有人在暗處觀察她猜疑她。 收回眼神,燕南風正饒有興趣的觀察她的神情,胭脂忙將話鋒一轉:“公子的眼睛很紅?哭過?” 他揉了揉通紅的鼻尖:“這個啊,是花粉癥,最近錦華苑的花全都開了,我受不了只好出來避一避,這兩日你再找兩個手腳利落的丫鬟去我苑里把所有的花和花骨朵都摘了,這回要摘的徹徹底底?!彼ζ饋?,“你在干嘛?” 胭脂抱著胳膊在地上跳大神,從屋中左邊跳去右邊:“我的鞋呢我的衣服呢?冷死了冷死了?!?/br> “那個啊,我怕你逃跑,就都丟了?!彼曇魟e樣溫柔,抵得過之前任何一刻,不過幾個字卻如四月春風,讓她心里沒來由嘆了口氣,“下一回別再做傻事了?!边@一句輕輕的。 胭脂爬上床裹住身子,摸了摸心口,那里有什么上上下下撫不平,卻不因為心驚膽戰,她道:“做下人的,來去哪里由得了自己,都是主子說去哪兒就要去哪兒?!?/br> “我以為你只聽千芊的話,他也算是你的主子?” “比奴婢地位高的都是主子?!?/br> “那我呢?” “算的?!?/br> 他站起來動了動手臂,從一旁木柜里取出她的外衣和鞋,“那你起來吧,陪我去釣魚?!?/br> 斷湖臨青城主道,湖邊一串垂柳,早過了春分,白絮已起,漫天白雪般飄灑,白雪下并肩坐著兩個人,仿佛旁無他物的兀自抽出一支極長的魚竿,遙遙甩到水中央。 風吹柳葉落在水中央,很快起一層漣漪打破了湖面春\色,一汪湖水是磬藍色的,比遠天的顏色更深,天光太好太明媚,竟讓人思索流年,心中莫名有一股愁緒。 胭脂坐下身時,燕南風已經開始收線,手下快速一提,魚鉤上掛著一條鮮活的青色湖魚,胭脂瞠目結舌望著,怔怔道:“方才奴婢欣賞風景的間隙,公子做了什么?” “拋鉤釣魚呀?!?/br> 他手法利落,取下魚又拋回湖水中,不到半刻卻又上鉤一條更大的,他還是不動聲色取下丟了回去,胭脂忍不住道:“把魚丟回去了還有其它的魚敢來咬鉤嗎?” “當然有,只要獵人保持靜,獵物保持饑餓?!彼L輕云淡一笑,用魚竿指了指湖心兩艘緩慢接近的蓬船,“你看?!焙恼^數艘蓬船,看起來好似都毫無關系,其中兩艘船過正擦身而過,然而下一秒從兩邊烏蓬下各伸出一只手,將兩個物件拋到對方船上,其中一個物件落地的時候包裹在外的紗布松動,露出一角閃閃發光,竟然是一整塊巨大金塊,這整個過程不過眨眼瞬間,兩條船便各自遠離,其中一艘調轉船頭竟朝他們劃來。 燕南風摘下頭上笠帽蓋在她頭上,起身拍了拍衣袖垂服緩緩朝船靠岸的方向走去,胭脂稍一猶豫,他已獨自一人到了蓬船前,一腳踩在船板上,小小船猛然晃動起來。 船蓬下傳來撞擊聲,隨后一個鵝黃小裙的女童鉆了出來,一張小圓臉憋的通紅:“我花那么多錢,你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