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痛快的折騰后，兩人一起去了超市。

    回家，一起窩在廚房里。

    喬琳看著廚藝技能點滿的林至遠，再次感嘆自己撿到寶。

    如同所有熱戀的情人一樣，他們倆互相依偎，慢慢地把對方抱得更緊。

    那個話多的林至遠又回來了。

    多動的樣子仿佛之前那個疲憊冷漠的男人只是幻覺 。

    至少，喬琳是這么想的。

    夜晚，接了通喬理的電話后。

    喬琳不可避免緊張了起來。

    她有預感今晚會有大事發生。

    是她作為女人的直覺。

    林至遠正在洗澡，她躺在床上忐忑不安。

    抓著被子，鼻息間盈滿他的味道，惹得她不停戰栗著，最后干脆鉆進被子底下裝死。

    外面動靜一停，喬琳也跟著僵硬。

    屏息半晌，有人走過來掀開被子，一股子熱氣向她撲來。

    喬琳被人抱了個滿懷。

    “睡吧?！?/br>
    頭頂，他聲音疲軟，不一會兒就傳來呼吸聲。

    喬琳有些失望。

    隨后又對著自己呸呸呸，一個女人那么饑渴干什么。

    而且他都已經這么累了。

    想著想著，跟著進入夢鄉。

    半夜，喬琳被夢驚醒。

    夢里，林至遠那張冷漠的臉揮之不去，昔日剪影慢慢遠去，怎么也追不上。

    驚醒后，她想滾進林至遠懷里找找安全感，卻撲了個空。

    沒人，而且等一陣也不見回來。

    喬琳疑惑著下床。

    開門，客廳里一片亮光。

    電視上，播放著無聲電影，還是一樣，愛情片。

    沙發上，是背對她一動不動的人影，恍如雕塑一般。

    她僵立著，心臟驟停。

    ——像一場啞劇。

    喬琳徒生悲涼。

    原來那些快樂幸福的時光，真的只是幻覺。

    最悲哀的莫過于此；

    我在你身邊，你卻在觀望別人的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發/車!

    第30章 第三十章

    喬琳記得有一次，她去林氏。

    那時林至遠沒下班，忙得雞飛狗跳，倒是韓冰淡定喝著咖啡給她聊天。

    她已經忙完了，剩下都是她做不了主的。

    “是個挺脆弱的家伙?！?/br>
    當她問起韓冰對林至遠的看法時，出乎意料的沒聽她維護，反而是說出自己心里真實的感受。

    “神經纖細又敏感，還特別愛逞強?！?/br>
    “看著熱鬧的不得了，但是有時候會非常安靜，讓你心里發毛的那種?！?/br>
    當時喬琳還為這個吃味呢，現在想想太可笑了。

    她抬起手，眼前的身影看得到，摸不著。

    真正的你，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嗎？

    反差固然萌，卻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她一直都知道不對勁，可是那些假象讓她以為沒事。

    自欺欺人還洋洋得意。

    喬琳一瞬苦澀。

    她走到林至遠背后，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腦袋抱進懷里，溫聲軟語，“在看什么？”

    林至遠反應不大。

    他只是抬抬下巴，語氣深沉，“愛情?！?/br>
    喬琳把他抱得更緊了些，下巴支在他頭頂。

    “講得什么？”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br>
    “然后呢？”喬琳慢慢滑到前面，靠進他懷里。

    林至遠伸手抱住她，手摸著她的臉。

    “然后他們都死了?！?/br>
    “……”

    喬琳從他懷里爬出來。

    “所以呢？”

    主人公都沒了的電影怎么還沒結束。

    “琳琳?！边@時，他突然轉頭看她，一如她夢里冰冷拒人的摸樣，真實得讓她打顫，“相愛本就是一場相殺，所有的愛情，都是?！?/br>
    他點開了電視音量，而且越開越大。

    震耳欲聾的歌聲襲來。

    片尾曲是一首婉轉的外文歌，低沉嘶啞的女聲在低吟，在嘶吼，在哽咽。

    他也是。

    林至遠聲音不大，卻硬生生落在她心頭。

    電影她沒看過，但是他說這話的意思。

    “什么意思？”

    今天的林至遠，與以往每次都不同，好像他隨時都在變，沒個定型。

    “愛上一個人很容易?！?/br>
    “難得是一直愛下去，因為沒有人規定一定要天長地久，也沒人不準移情別戀，所以，條件一來，想法也就跟著來了?！?/br>
    “想一直繼續下去的人，就要不斷磨合生活，感情，心境缺一不可，要一直愛著一個人，就要不斷的殺死過去現在，或是未來某個時候的自己?！?/br>
    “一直一直，然后就能廝守?！?/br>
    喬琳怔住。

    林至遠這一段話，像極了她某部電視劇里的臺詞。

    韓冰也提及過。

    所以——

    “但是過去的不是我們，未來的也不是我們，我們只屬于現在，思考當下，不顧其他?！?/br>
    “所以記憶模糊不清，所以未來飄忽不定?！?/br>
    “我們焦慮，失落，高興只是為了自己?！?/br>
    “這樣真實又自私的感情?！?/br>
    “就是人類?！?/br>
    喬琳剛說完，被堵住了嘴。

    林至遠把她壓在沙發里，狠狠咬住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撕扯整得喬琳愣愣的，她還沒反擊，就嘗到一股鐵銹般的味道。

    竟然直接給她咬出血。

    喬琳當即火了，毫不示弱咬了回去。

    不止這樣，手還死命掐著林至遠手臂，可是全身緊繃的他就跟一塊鐵似得。

    堅硬，guntang。

    咬咬不過，掐掐不疼。

    喬琳放棄掙扎。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來，她不反抗，林至遠反而放輕了動作。

    軟軟舔舐，輕柔吸吮，帶著無限的誘惑。

    “疼嗎？”他抵著她問道。

    本來不怎么疼，但是心底突然冒出來的心酸讓喬琳點了點頭。

    “是嗎？那太好了?！?/br>
    他拉起她的手摸進它睡衣里心臟的位置，“我也疼?！?/br>
    喬琳唰一下掉下淚來。

    指尖所接觸的地方，能感受到心臟突突的動靜。

    鮮活的，還會疼痛的。

    她一下明白林至遠的意思。

    他說疼，心還沒死，所以疼。

    但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所以才放著無聲電影來麻木自己，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看，你還活著，多幸福。

    然后迷茫地問她，真的有那么好嗎？

    喬琳徹底撲進他懷里痛哭。

    林至遠沒有安慰她，沒人規定哭了就一定要安慰。

    他只是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

    似安慰，似欣慰。

    一段感情有多刻骨，要看它把你傷得有多深。

    長路漫漫，盡頭回首，才知道一路的風景靚麗無限。

    然而我們在瑣碎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以至于不知不覺就錯過重要的事物。

    非要等到落葉飄盡，才給自己披上人走茶涼的凄涼。

    然后自己感動哭自己。

    林至遠你別這樣。

    她想這么說，可是要怎么開口。

    他一切的傷口都是她給的，卻沒有替他醫治的方法。

    “對不起……”

    除了這個喬琳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解釋嗎？他顯然不需要也不想聽。

    誓言嗎？活在當下的人只會覺得虛假。

    要不就是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