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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事來?!?/br> “是的,亞歷克斯,她回來我會教育她?!?/br> “公司擴張現在處于關鍵期,最不需要流言蜚語?!?/br> “是,你說的對?!?/br> 懷里,天使般的幼兒伸手抓住mama的頭發‘咯咯’笑,凱瑟琳看著幼女發呆。 當初不是不可把雨寒留在中國……毅然決然把她帶在身邊,是對還是錯,她由衷地開始質疑。 另一邊,隨著狄倫的努力不懈,雨寒的情況似稍見好轉。她慢慢開始一點點進食,上課,跟同學們說話,并且,不再忽然哭泣。 校方放心讓她回宿舍。 他們都以為最壞的已經過去,只有雨寒自己清楚,白天還好,可一到夜里,那些聲音便會響起。 ——“都是你的錯,那天隆介打電話找你,你卻為了狄倫而棄他于不顧……” ——“如果早上沒有去狄倫宿舍等候浪費了時間,或許來得及在隆介爬上鐘塔前開導他一下,現在他可能還活著!” ——“這一年來你都在干什么?明明看出隆介憔悴,卻只顧著處心積慮算計紗曼塔,你跟她有什么兩樣?” 罪惡感侵蝕她的靈魂,她知道,人生觀將永遠改變。 事件發生后的第十天,圣喬治為隆介舉辦悼念會。雨寒不敢出席,獨自跑到山毛櫸下,立了一塊石頭。 “隆介,你在哪里?我知道你不在那個教堂里,你在哪里?” 絲絲陽光透過樹蔭,映在草地上,身上,石頭上。 “沒有你的世界太陽依舊升起,地球依舊旋轉,教室依舊沉悶……可你怎么就不在了呢?” 樹枝隨著清風微微擺動,像是聽懂她的話。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們一起看影碟,吃午飯,短信聊天…….我們不是約好了再去你紐約家玩嗎?” 淚水順著面頰滴滴落下,滲入泥土,丘雨寒第一次發現原來死亡那么真實,每個人都將化為泥土煙消云散,從此世上一切再與之無關。 不到十八歲的隆介竟會用‘疲憊極致’來形容他才剛開始的生命,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出乎意外的事還不止如此。一周后的一個星期二,雨寒被喚到教師辦公室,一西裝革履的東方男人正在等候。 男人自我介紹:“我是佐藤正裕,山城隆介的代表律師?!?/br> 校監在確定雨寒愿意接見他之后,關門離去。 “不用緊張,丘小姐,請坐?!?/br> 中年律師不茍言笑的儀態很難令人不緊張,雨寒疑惑地坐在沙發上。 佐藤開門見山,從公事包里抽出一些文件,連筆一同遞給她?!斑@是隆介的零用賬戶,他曾在半個月前打電話給我,說希望在畢業時把里面的錢轉給同學丘雨寒小姐作為畢業禮物……數目不多,山城家也并無爭議,后請在黑線上簽名?!?/br> 的確不是什么天文數字,但雨寒也數了五個零,腦中一片空白。 “他十分欣賞你,是他的一片心意,請接受?!?/br> “這……不,我不能……” 律師不緊不慢地解釋:“其實我有一件私事想請丘小姐幫忙。三年前隆介背著家人開始支助一個非營利組織,資料在第三頁,我希望今后你能替隆介繼續出力支持他們?!?/br> 雨寒翻到第三頁,組織的名字叫做‘聲音’,一個她不熟悉的青年社區團體,可彩虹標志似乎說明了一切。 她愣了一下,隨后震驚得用手捂住嘴。 佐藤表情依然嚴肅,但聲音柔和許多,“事情正如丘小姐想的那樣,所以請丘小姐收下這筆錢,替隆介繼續他無法做的事?!?/br> 過了整整一分鐘,雨寒才沙啞的問:“這是他的遺言嗎?律師您早就知道他有自殺的打算?” “不,我并不知道?!?/br>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我為山城家工作幾乎二十年,隆介是我眼看著出生,長大的孩子,他很少提起朋友,但我卻反復聽過你的名字,我認為他是想告訴你的?!?/br> 雨寒哭了,太多種感受同時刺激感官,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 佐藤給她時間。 “不用他的錢,我也會為‘聲音’出力的?!彼槠f。 “于公,我說到就已盡責,接不接受是你的決定,可于私,我真心希望隆介的心愿能托付給他信任的人,請看在他如此喜歡又相信你的份上,收下這筆錢?!?/br> 雨寒全然崩潰,“我不配他對我這么好,我不是一個好朋友,他那么難過,我卻什么都沒意識到,我太差勁?!?/br> 佐藤沒有孩子,再精悍的男人,面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女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尷尬地拍了拍她的背,“隆介的死是因為病魔,他十二歲時就被家庭醫生診斷有憂郁傾向……如要追究責任,我們這些在他身邊的大人更有罪?!彼麌@了口氣,“換個角度想想,你應該更快樂地活下去,連同隆介那份一起,帶著他的記憶好好長大成人?!?/br> 律師三寸不爛之舌終于安撫了一直無法釋懷的小女孩。 “連同他那份,好好活下去……”她喃喃自語道。 佐藤拿著簽好的文件準備離開時,雨寒拽住他,“佐藤先生,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問?!?/br> “隆介是否因他的與眾不同感到絕望?” “我想不是,”他停了一下后說,“應該也有幸福的時候……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br> 那天晚上,雨寒坐在山毛櫸下,輕輕道:“隆介,我不會再哭了,雖然我還不能理解你為何選這條路,但我會盡量開開心心活下去,你的秘密我幫你守護,需要做的一定為你辦到,我向你保證,所以,放心吧……”她努力扯出一道微笑。 狄倫在不遠處,以十分復雜的心情看著女友。 理智上他知道急不得,雨寒需要時間從打擊中慢慢走出來,可在感情上還是難以接受。三個星期了,女友有事沒事便往山毛櫸跑,跟他說話時心不在焉,靈魂仿佛被隆介帶走,留下的只是一個空殼。 這雖不是計較的時候,但事實擺在眼前,一個正常人會對著一棵樹微笑低語嗎? 他突然忍無可忍,三兩步走上前去?!澳銊偛挪皇钦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