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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逃去哪里? 收容區之外的綠星人,能接受地球人當領居嗎? …… 一個個疑問接踵而至,陸英卻一個也答不上來,最終蹙著眉睡了過去。 等車子回到制衣廠,天還沒黑。 陸英急急回家找父親,卻迎來了母親鋪天蓋地的叨叨,主題自然還是控訴父親又去了約翰家。 她在耳朵沒被磨出膙子之前,把自己關回了臥室,直到半夜才走回客廳等父親。 可再睜眼已是天明,她則端端正正躺在自己的臥室里。 天光大亮,人去樓空,為她留下的早餐還帶著余溫。 陸英三兩口吞下早餐,便飛也似的奔去停車場,幾乎踩著最后一分鐘的秒針沖上了車。 賓利立在車門處,笑著指了指車上的時間,就閃開了身子。 陸英皺起鼻子,低聲說了句“sorry”,就往里走。 她還沒邁出第二步,就聽車后排有人吵道:“咦,賓利怎么不罵最后一個?就因為她是個女的?” “人家昨天是第一,舍不得罵!要不你裝一天結巴,讓她和你搭組,也掙個第一名試試!” “跟,跟,跟,我吧!哈哈哈……” 陸英在學校早就聽習慣了,只如清風過耳一般,多一眼都懶得往后看。 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氣量。 “哪兒那么多廢話?不服找我!” 莫其在黃種人的少年中算是魁梧的,可比起車里一些高大壯碩的白人男子就差遠了??墒沁@滿車的人中,誰不知道他收拾過約翰? 一時落針可聞,后排幾個人默默垂下了頭。 莫其冷哼一聲,轉身招呼陸英一起坐。 陸英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抿唇微笑著向后走。 直到她從林青位子旁擦身而過,對上了那雙麋鹿般的眸子,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他似乎為她占了座。 還是昨天的老地方! 陸英尷尬地別過眼,才向莫伯伯打了聲招呼,就被莫其拽到了另一邊。 莫其笑嘻嘻地探過身子,雙手合十地小聲道: “好meimei,昨晚伯父惱了,非要親自押我上實踐課。我說你和我一組,他老人家才同意的,你可一定要救我!拜托,拜托!” 陸英忍不住嗤笑出聲,這家伙果然帥不過三秒! “叫jiejie!我比你大一個月呢?!?/br> 莫其揉著后脖子呆了呆,隨后干笑道:“那你還管結巴叫師兄呢?” 陸英無奈地扶了扶額,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屁孩兒! 她沒好氣地說:“林青是我大四學長,不叫師兄叫什么?” “不可能!就他那長相,肯定比咱們都小。我明白了,他一定是亂說,占你便宜的!” “幼稚!” “……” 實踐課和昨天的內容差不多,莫其也不笨,竟真的再次拿了第一名。 陸英訝然地望向林青,看了幾眼就明白過來。他是被搭檔拖了后腿,只怕沒有那位幫倒忙,林青一個人早搞定了。 林青遇到豬隊友,陸英本還代他遺憾。 豈知兩分鐘之后,她反而后悔自己今天太拼了。 她連著兩天表現優秀,被田中信一視為重點“關懷”對象,堵在田里進行了好一番思想教育工作。 本著“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宗旨,陸英一邊虛心受教,一邊腹誹這個日本人不知道自己的斤量。 自從田中信一被“擢升”為小組長后,他就一直以領導自居,時時處處擺出一副父母官的樣子,簡直惡心死個人。 態度擺不正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那可怕的三觀! 田中信一似乎早就以綠星人自居,成天鞭策大家洗心革面,拋棄落后的地球惡習,擁抱先進的綠星文明。 陸英知道他已經沒救了,拿出在學校對付漢斯的那套,賞給他一對耳朵,自己則神游太虛,自得其樂。 “你,你錯了!” 一個鏗鏘的聲音突然亂入,把陸英的三魂六魄又揪了回來。 陸英微微愣神,林青不知幾時站到了這里,正與田中信一爭辯著什么,而周圍已經聚了好多看熱鬧的閑人。 “不能盲,盲目,崇拜!要去其,糟粕,取,取,取……” ☆、約翰失蹤 “不能盲,盲目,崇拜!要去其,糟粕,取,取,取……” 林青好似困在“取”字陷阱中的猛獸,無論怎么努力,也掙脫不出來。 陸英贊同他的觀點,這的確是田中的癥結所在。 然而周遭的人根本不在乎他的觀點,他們只是來看熱鬧的。 陸英代他不值,何必對牛彈琴? 跟這些油蒙了心的人,有什么好說的! 這時四周已笑做一團,嘲笑聲四起: “不急!你說明白,到底要娶哪個?” “你連心上人的名字都說不順溜,誰還要你???” “哈哈哈……回家練人名去吧,要不只能當一輩子單身狗了!” 林青雙唇抖了抖,開口道:“人類,只能,只能靠,靠,自己!” 說完這句話,他緊抿著雙唇,無力地半垂下了頭。 陸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一對紅得發紫的耳垂,好似要滴出鮮血一般。 這是她第一次聽他說這么長的句子,沒想到他的口吃嚴重到這種程度,心下有些不忍。 只是交情有限,并不想繳入這場糾紛。 林教授夫婦很快趕來,攬著兒子匆匆走開,人群便一哄而散了。 陸英不會勸人,本想回程時坐他占好的位子,陪他一程??缮宪嚂r才發現,他已隨著父母,坐到后排的四人長座上。 自這天起,林青再沒幫她占過座位。 陸英甚至完全沒注意到這些,只一心掛著父親與約翰的互動。 不知從哪天起,陸志達天天窩在家里,極少往星條旗那家走動。 陸英問不出原因,也曾私下問過母親。 趙南音才不細究原委,只要丈夫不再招惹那家人,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天,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