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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游樂園我們改天再去,好不好?”他的笑容滿是寵溺,毫無預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劉海。 這樣的動作放在從前是再尋常不過了,而此時此刻,甄澄居然覺得心跳加速,連空氣也變得稀薄。 重新端坐后,旁邊的人開始認真開車了。她在心里不停地給自己洗腦:真沒出息,床單都滾了,摸個腦袋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似乎越是這么想,雙頰就越是guntang。 談敘大約察覺出了她的異樣,就開了廣播聽音樂。 誰知電臺里正在播放一首最不合時宜的歌,,甄澄一聽到那前奏就暗嘆大事不妙。 配合著品冠獨特的溫柔聲線,那一言難盡的歌詞在車廂里回蕩個不?!?/br> “你和我以前是朋友,心情不錯,就想約你走走。 你聊電影,我聽你唱歌,我們總是無話不說。 還能做朋友,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朋友變情人再變朋友,誰懂這坎坷……” 甄澄仍坐得筆挺,目光轉了個彎,偷偷去瞄談敘。 他像是有感應似地,同時也看她一眼。 只這么云淡風輕的視線交錯,那段舊故事的終章,總算塵埃落定。 第60章 跟著談敘重回臨港,去林教授家里坐了會兒,甄澄才知道他們班輔導員林沐風居然是林教授的兒子。 這事對她來說太過玄幻,可談敘似乎早已知情,一進屋就和林沐風聊了兩句。 看到談敘身后的甄澄,林沐風意味深長地朝談敘挑了挑眉。 她是不知道這兩人暗搓搓的互送什么秋波,只禮貌地微笑著,跟在談敘身后往里走,乖巧地跟林教授和夫人打了招呼。 林教授對她的印象很深刻,一是因為她曾在課上大聲說自己失戀的事,引起哄堂大笑。二是因為缺席太多,那一屆他只掛了甄澄一人。當然最關鍵的是,她后來還成了談敘的女朋友。 后來教授和談敘聊起了正事,說是他當時的畢業論文剛好和某知名港口公司的研究項目相契合,對方出高價買下他的課題研究,想請他參與項目小組,給點意見。 談敘剛畢業就沒從事對口的行業,如今對專業知識也生疏了不少??杉热唤淌陂_口了,他也就沒推脫,說到時候有什么需要的,會盡力幫忙。 中午在教授吃了頓家常便飯,吃完后談敘說想回學??纯?。 “這樣吧,沐風,你帶談敘去逛逛?”林教授有意讓兒子盡地主之誼。 林沐風無奈地朝天白了一眼,他家老頭子真是不懂風花雪月,人家那是要重溫校園美好回憶的,他這電燈泡擠進去算怎么回事? 于是他冷冰冰地一口拒絕:“他在這生活了六年,哪里不認識,還需要我帶么?” “對,我們就是隨便走走,不用客氣?!闭剶㈨槃萁釉?。 一回到車上,甄澄就長舒了口氣。 談敘邊系安全帶邊笑著看她一眼:“知道你待不下去了?!?/br> “我從小到大就怕老師,更沒去過老師家里?!彼欀碱^輕嘆。 他只覺得好笑:“都畢業了,還怕什么?” “條件反射了嘛,哪有耗子見了貓不跑的?” “……傻子?!?/br> 他開了點車窗,頭發也被吹亂了,背靠著陽光的笑容干凈得像個少年。 ** 重新回到學校,他們最先去的是學院樓,再是圖書館。 沿著智慧湖一路散步,又到了大禮堂。 那里似乎正舉辦攝影展,因為周末的緣故,沒什么人,大廳里空空蕩蕩的,只有個管理員。兩人閑來無事,在攝影展閑逛了會兒。 正要離開的時候,又同時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墻壁上掛了一大幅攝影作品,是攝影社的學弟拍的,校園里的日落。 濃墨重彩的晚霞下,有一對沿著cao場跑道散步的背影。女孩扎著丸子頭,男孩好奇地伸手去摸,她下意識躲開,整個身體東倒西歪的??此普谶h離的一雙人影,卻給人極為親近的感覺。 甄澄:“……”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到談敘臉上似乎沒什么動容,只淡淡評價一句:“拍得不錯?!?/br> 她低下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下一秒,他的手掌就悄然抬起,溫柔地降落在她的頭頂。 他像從前那樣,摸了摸她的腦袋。 “想不想去海邊?” “嗯?!彼滥膬憾加泻?,可a大的海,和哪兒都不一樣。 也許那份舊日情懷,是再美的景色都給不了的。 兩人沿著海邊慢悠悠地散步,不知不覺就淡忘了時間的觀念。 “記得我們去過那兒嗎?”談敘指給她看不遠處的燈塔。 “當然記得?!?/br> 去年夏天,談敘還剛畢業沒多久,她考完期末考最后一門課,他從校外過來陪她。吃過晚飯后兩人在附近瞎溜達,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燈塔那里了。 她一時興起,拉著他從頭到底講了一部和燈塔有關的日本愛情片的劇情。她表達能力不怎么樣,想到什么說什么,談敘滿腦子漿糊,可還是耐心聽她講完了??偨Y下來,就是留在小鎮當漁民的男孩和獨自在大都市奮斗的女孩,各自經歷了數十年的輾轉,最終回歸小鎮,尋回真愛的故事。 那時候談敘說這種賺人眼淚的故事很不真實,他不信命,卻在失去了她之后慢慢轉變,竟寄希望于戲劇化的結尾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燈塔,等她。 他開始喜歡這樣毫無根據的解讀。 海邊起風了,她的幾縷發絲散落頸間,劉海也被吹亂,拍在臉頰上。 長裙下的小腿倏地起了雞皮疙瘩,她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這時,肩頭驀地被輕輕包裹住。 她一抬頭,就看到談敘淡然的眸子。他隨手把自己的薄外套脫了給她披上,手上的動作便止于此,干凈利落,再沒多余的流連。 此刻他身穿一件灰色短袖t恤,在秋日里倒也沒什么不妥,只不過海風冷瑟,顯得他過于清瘦單薄。 “你這樣會著涼的?!闭绯蝿傁氚岩路撓聛磉€給他,肩膀就被輕輕按住。 “不要緊?!痹捯魟偮?,他的目光就落向不遠處的草叢里。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甄澄看到了一顆圓滾滾的黃色小腦袋。 她小心翼翼走過去,蹲下身扒開草叢,轉過頭欣喜地對談敘說:“是只小狗!” 黃色的小土狗,沒什么尊貴的血統,只是郊區鄉下再尋常不過的一只。大約是和家人走散了或是遺棄了,在這遠離住宅區的公路旁,躲在草叢里瑟瑟發抖。 談敘走過去,半蹲著欣賞她小心翼翼摸小狗的樣子,那樣全神貫注,眼里似有流光。 于是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