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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開門下車。 “來,先嘗嘗?!眣van拿了個試吃的板栗,剝開來遞給她。 那老板邊炒栗子邊推銷:“我們吳阿伯板栗是全區最好吃的,不信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打聽?!?/br> yvan“嘖”了一聲,直接拆對方的臺:“我在這住了快三十年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可能平時不太愛吃栗子……”那人顯然把他倆當外來旅游的,忽悠失敗后開始給自己找臺階下,“沒聽說過不要緊啊,買一包回去試試唄,保證你們喜歡?!?/br> “你要不要?”yvan看向甄澄,而她沒說話,只站在一邊看著大鍋子發呆。 推銷栗子的人瞧出了其中的貓膩,便趁機又慫恿:“帥哥,這還用問么?你看你女朋友長得這么好看,給她買什么都是值得的嘛,我說的對不?” yvan倏地笑出來:“你還挺會說話,那給我來一袋?!?/br> “好嘞!要哪種品種?我建議……” “不用建議了,我不要……”甄澄這才出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我不愛吃栗子?!?/br> “哦,那我們走吧?!眣van朝老板聳了聳肩,示意他自己也很無奈。 “其實我也覺得不怎么樣,我知道虹口那邊有家店不錯,你要的話,我改天午休的時候去一趟,給你買點嘗嘗?!眣van邊開車,邊留意身邊人的狀況。她再次上車以后就沒怎么說話,顯然心情很差。 他總不停地找話題想活躍氣氛來著,可那姑娘就跟面癱一樣,要哄她笑比登天還難。 于是他輕嘆一聲:“小茶葉,你今天好像不太對勁……” “停車?!彼蝗婚_口。 “???” “前面停一下,我想下車?!彼穆曇艚┯?,語調毫無波瀾,如同冰冷的機械。 yvan雖不明白,卻還是照著她說的,靠邊放慢了車速,“要買什么東西嗎?” “嗯,我去買點東西,你先回去吧?!?/br> 他理所當然地說:“買東西那我等你啊?!?/br> “不用,還自己回去就行?!闭绯伍_了車門,迅速從車里跳下去,跟車里還未反應過來的yvan揮了揮手,“你先走吧,再見?!?/br> 不知道為什么,今夜皎潔明媚的月色把她變得有些不理智。 那些中傷人的惡意讓她對這個剛踏入的社會有了全新的了解,她以前很害怕變化,而現在,那份對未來的恐懼,卻逐漸由抵觸轉為反抗。 她想要找一個人,一個或許已經邁向未來,卻永遠活在她過去里的人。她亟待他的出現,告訴她自己還活著,活在這個紛亂盲目的時代。 坐了幾站地鐵,來到某個熟悉的站臺。 人們行色匆匆,唯有她忽然間踟躕不前。 ** 地鐵站一號出口有家便利店,到晚上人已經不多,夜班店員是前兩天剛來的兼職大學生。 剛替前一位客人結了賬,不出兩分鐘,那客人又回來了,在冷藏架前面走來走去,最后拿了罐啤酒來結賬。 這次她沒離開,而是坐在店里那一排朝向落地玻璃的高腳椅,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把一罐啤酒喝完,才徑自離開。 店里沒人了,店員正想坐下玩會兒手機,那個古怪的女客人,又來了。這一次目的明確,直奔冷藏架,拿了罐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啤酒。 還是老位子,喝酒的速度比剛才更快了,他偷偷觀察了一下,大概不到三分鐘。 “我碰到個怪人,長得挺漂亮一姑娘,不知道受啥刺激了,來來回回好幾次,每次就買一罐啤酒在這喝完。喝完后出去,不到十分鐘又回來。你說她還來不來……” 給朋友的微信還沒打完,那客人果然又回來了。 結賬的時候店員偷偷觀察了一下,她的雙頰已微微泛紅,目光低垂著,看起來無比復雜,不像失戀,更不像是高興。 買完單以后,她又直接回到那熟悉的專屬座位。 這一罐啤酒,她喝了十多分鐘,喝到最后她顯然有些硬撐。喃喃自語了兩句,她就像下了什么決心似地,又重新站起來往外走,背挺得筆直,目視前方。 那眼神……決絕得跟視死如歸勇士一樣。 九月悶熱的夜里,店員不禁打了個寒顫。 ** “叮!” 電梯門緩緩開了,談敘邊往外走,邊從口袋里摸鑰匙。 抬頭的一瞬間,他突然停下腳步,怔在了原地。 片刻后,又加快步子上前。蹲下身,借著昏黃的走廊燈光看清了倒在自家門口的姑娘。 她身上酒氣太重了,也不知喝了多少,干脆席地而坐,腦袋耷拉著靠在門上,全然失去了意識。 明明可以先掏鑰匙開門,再去解決這個突然出現的小麻煩,可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先把她抱起來,再吃力地側身半蹲下來去開門。 關上門的一瞬間,視線陷入無邊際的黑暗里,他忽然找到了答案:其實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他不可能因為任何亂七八糟的理由,而不去伸手抱她。 一個做直播平臺的朋友請他吃飯,聊著聊著又說起邀請他開直播的想法,這種事得和俱樂部談,合約期內他自己也做不了主。關鍵問題在于,他根本也沒想好要不要繼續留在這個圈子。 回家路上他想了很多,關于不確定的未來,有無數種打算,可偏偏每一種都讓他提不起興致。 然后就看到她喝醉了睡在他家門口,就像他第一次輸比賽的那天晚上,她坐在俱樂部門外,等了他好幾個小時。 想到這里,他心頭酸澀,擰干手里的毛巾,回房間給剛安頓好的甄澄洗臉。她的劉海又長了許多,幾乎遮住了眼睛。 記得她以前每次劉海一長就容易戳眼睛,動不動就長針眼。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眼角邊的發絲撩開,夾到耳后。 許是被驚動了,床上蜷縮著的姑娘蹙起眉,睫毛輕輕顫了顫。 離開房間,談敘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剛才坐在床邊,不知不覺就安靜地看了她很久。太長時間沒見面了,他由衷地珍惜這樣不被打擾的時刻。他的身份不是她的前男友,只是一個比誰都在乎她的男人。 剛才在飯局沒怎么吃飯,這會兒居然有點餓了。談敘太久沒感覺到餓了,不知道為什么,她一出現,那種饑餓的感覺又回來了。 之前比賽壓力大,為了不去想她,他又逼著自己廢寢忘食刻苦訓練,腸胃出了些毛病,后來又有了輕度厭食的癥狀。為了這事他來來回回跑了醫院很多次,人也比從前瘦了一些??蔁o論做什么治療吃什么好藥,似乎都不及某人在身邊來得靈光。 廚房里空空蕩蕩,只找到幾個雞蛋和掛面,談敘給自己煮了點面條。剛關了火,就嗅到周遭突然出現的酒氣。 甄澄不知何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