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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在乎,媽你以后不用為我準備了?!?/br> 景秀早猜到他會這樣說,表情沒變,只是讓他將自己的手機拿過來。 “想親手給你彈一首曲子,雖然沒實現,但幸好我提前錄好了?!?/br> 一邊說,一邊cao作手機,很快一陣悅耳動聽的旋律響起來了。 是首世界名曲——,因為太出名,旋律早聽爛了,但因為是母親親手彈的,項牧霄還是耐著性子聽完。 一曲畢,景秀關了手機,視線柔和地看著她唯一的兒子,母子倆心連心,不用明了,他也知道自己彈這首曲子的用心。 項牧霄太了解母親這人,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在他和老頭子之間斡旋,企圖做和事佬,緩和兩人差勁的父子關系,只是他可以答應母親任何事,唯獨對待老頭子這事上,他不會妥協,這輩子項慶都休想要他叫他一聲爸。 抬手將被子往上攏了攏,轉移話題:“媽,下周MR Watts會來B市舉行鋼琴音樂會,我給你定好了票?!?/br> MR Watts是景秀最喜歡的一位鋼琴家,果然一聽到這話,她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沉下去。 “別想岔開話題,你知道我想表達什么?”,景秀擺著臉,佯裝嚴肅。 項牧霄瞇了咪眼,撇開視線,沉默一會兒,才開口道:“媽,你有沒有后悔嫁給他?” 他指的是項慶。 景秀有些意外,兒子會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不管她后不后悔,事情都發生了,根本無濟于事。 同樣沉默一會,才語重聲長道:“我不后悔,如果沒有嫁給你爸爸,就不會有你?!?/br> 項牧霄重新抬頭,看著病床上的這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女人,她說她不后悔,但他卻替她深深后悔。 出生名門,才華橫溢,如果沒有遇到那個該死的項慶,她的命運將會大不一樣。 景秀看到兒子眼眸越近幽深,臉色也很陰沉,抬手反握住他的大掌,寬慰道:“阿霄,都是上輩子的恩怨,mama不希望牽連到你?!?/br> 項牧霄看著母親和藹的面孔,沒有說話,在他心中這早不是上一輩的恩怨了。 在病房又待了一個小時,直到景秀累了,項牧霄才出來。 一出來就遇到了許久未見的項牧云。 項牧云,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直到他十七歲那年,他才知道有這么一個哥哥存在。 項牧云的母親胡云,是項慶保養在外的小三,一直養了將近二十多年,如果不是胡云出意外死亡,他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哥哥存在。 他永遠都記得,十七歲那年,項慶帶項牧云回家時的情景,他mama在房間里哭,他就站在外面,親耳聽到項慶承認他在外養小三,還生了一個兒子的事實。 項慶讓他叫項牧云哥哥,當時他就將項牧云打進了醫院。 小時候,他剛學字時,問過項慶,為什么他要叫項牧霄,當時對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道:“因為霄好聽”。 放他媽的狗屁。 根本不是因為霄好聽,而是因為前面已經有了云。 “阿霄?!?,項牧云聽到關門聲,才走過來,他半個小時前就來了,只是看到病房有人,所以沒進去打擾。 項牧霄比他高半個頭,居高臨下地橫了他一眼,沒回話,雙手插/進口袋,側過身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項牧云習慣他這種冷漠的態度,沒在意,將手上的盒子遞過去,笑道:“昨天你生日,這是給你買的禮物?!?/br> 項牧霄瞧都沒瞧一眼,冷冷拒絕:“不需要,你自己留著?!?/br> 說完,就徑直越過人,準備離去。 剛走出幾步,就聽到背后項牧云有些壓不住的怨氣響起。 “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都十年了,我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傷害你的事,你為什么就不肯承認我是你哥?” 項牧霄停住腳步,哼笑一聲,頓了頓,轉過身來,眼眸微瞇,臉色黑沉。 “你不要這么自戀,我不是討厭你,我是恨你?!?/br> 項牧云聽到這話,面上一怔,皺著眉頭,靠近,“為什么?項氏集團我從來都沒想要,因為我知道那是……” 還沒說完話,就被項牧霄厲聲打斷,只聽他大吼,“去tm的項氏集團,你以為我稀罕?十個項氏在我面前都是一坨屎,你愛怎么著怎么著,別扯到我身上?!?/br> 他語氣很是嫌棄,仿佛對方推給他一個極其惡心的東西。 項牧云被他堵得無話可說,神色頹敗沮喪,久久才回道:“你要怎樣才不會恨我?” “沒辦法了,要怪就怪你那個當小三的媽?!?/br> 說完這話,項牧霄再沒興趣談下去,甩臉走人。 ☆、第三十六章 項牧霄出醫院后,并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酒吧。 有些記憶無論多么想掩藏,別人的一句話,都能輕易讓你努力潰敗。 這么多年過去了,項牧霄覺得自己應該很不在乎,但當提到那段往事,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他出身很好,外公是著名企業家,mama是鋼琴家,爸爸是正在上升期的項氏集團總裁,明明是天之驕子,但從出生那刻起,就從未獲得過父愛。 項慶很不喜歡他,在他印象中,父親沒有抱過他一次,沒有給他慶祝過一次生日,很多個夜晚,他獨自一人守著生日蛋糕等到凌晨12點,都等不到爸爸回來。 小時候多么渴望能騎在爸爸的肩膀上,遙望這個新奇世界;多么希望能得到爸爸的一次摸摸頭,聽他說兒子真棒。 那時候他小,以為父親不是不愛他,而是對他嚴厲,于是他努力學習,參加競賽獲得第一名,他就會把獎杯偷偷的放在爸爸的書房里,他想得到爸爸的一次夸贊,就算不說話,對他笑一笑,他都會心滿意足。 但是沒有,一次都沒有,最后他控制不住好奇心,偷偷躲在書房門后,看爸爸的反應,至今都記得當時他輕蔑一笑,然后像丟廢紙一樣將獎杯丟進了垃圾桶里。 此后,他就再也沒往書房里放過任何東西。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懂得了項慶是真的不愛他,那時候他也懂得尊嚴二字怎么寫,不再沒臉沒皮的湊到不喜歡你的人面前,但以前很不愿見他的爸爸卻反過來,常常讓管家叫他進書房,朝他劈頭蓋臉的罵,理由很無厘頭,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憑什么要罵他。 直到有一次,項慶氣急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為什么要是個男的?”、“怎么憋死的不是你?!?/br> 當時他已經15歲了,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