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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站直了身子。 晏玉哼了一聲,明顯不信祁玉峰的說法。他凝眸望著荊覓玉。 這道凌厲的視線讓她低了眉,然后按下車窗。 荊覓玉從看到晏玉資料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在斟酌與他邂逅的場合。他這副外表,最是適合一見鐘情。以往所交的男朋友,大多是在她已有心理準備時出現。晏玉的沖撞,讓她有點措手不及。如果她在此一見鐘情,未免過于斯德哥爾摩癥了。 她從車窗里探頭,裝作沒看見他那陰沉得像是在黑水溝淌過的臉,“你的車把我的車門擋住了?!?/br> 祁玉峰再度彎腰,示意荊覓玉從副駕駛位出來。 她看看晏玉。他并沒有要駛走跑車的打算。她換了鞋,跨到副駕駛位。 突然,她攀著靠背的手被祁玉峰捉住。 他暖和的手掌罩著她冰涼的五指。 她食指刮到了他的掌心。 祁玉峰的手掌紋路深長,匯成一個川字。她幼時聽聞,這種掌紋的男人穩重多金,值得托付。 她反握住他的手。 他一拉,她傾身出了車子。 車子泊處有一攤雨水,臟了她的鞋面。 祁玉峰順著她的視線向下望,“你總愛在下雨天穿白色鞋子?!?/br> 荊覓玉笑了笑。她不止雨天愛穿,晴天也穿。只是每逢陰雨連連的日子,他才會留意她的鞋子。 兩人身子靠得近,在晏玉的角度看來,似乎祁玉峰抱上了她。他敲敲她車子的前蓋,“這位女士,過來談談賠償?!?/br> 荊覓玉將左邊的長發撥到肩上,輕聲道,“你沒有撞到我,你和奔馳談賠償就行了?!?/br> 跑車與奔馳直接相撞之后,把奔馳整輛車子推至墻邊,車頭盡毀??梢婈逃竦目裢?。 “但事故的起因可是你?!标逃褫p笑,“結果你的人和車都安然無恙,我和奔馳損失慘重。你說是誰賠給誰?” 荊覓玉抿了下唇。刁爭柯給的資料文件袋擱在車子后座。而面前的晏玉比文字的描述更為真實鮮活。 桀驁不恭,飛揚跋扈。 可見資料少了項:這個晏玉不僅花,而且壞。 “晏玉?!逼钣穹迕济珨Q成了繩結,“你鬧這么大動靜,保安很快就會過來。你說在監控里看誰才是主因?” “萬一——”晏玉洗凈了黑水溝的郁色,愉悅一笑,“監控壞了呢?” 荊覓玉暗想:他說出這話,恐怕是監控真的壞了。 室外停車場位于商業廣場北側。北側市政路正在施工,除了泊車的,其他人不走這里。商場的東、西方向有行人匆匆而去,沒有人留意北門。 她轉向祁玉峰,“你會為我作證吧?” 祁玉峰安撫地笑笑。 晏玉低不可聞地哼了一聲,“賠償的事,我的律師會和你談?!?/br> 祁玉峰拍拍荊覓玉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我來和他談?!?/br> 她不能判斷祁玉峰和晏玉的關系,道謝走人?;氐今{駛位。車子一啟動,她就見晏玉浮現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 她踩下油門,駛出了停車場。 ---- 荊覓玉的住處是一個六十平方的房子。公司報銷一半的房租。 她住在九樓。她不喜歡住高層,九這個數字是當時能選擇的最低。 荊覓玉拉開戶門,聽到衛生間傳來嘩嘩水聲。 王阿姨拿著抹布走出來,親切有禮問候,“荊小姐回來了?!?/br> 荊覓玉笑頷?!笆堑??!?/br> “魚缸的水剛換過了?!蓖醢⒁淌枪潭ū嵐?,一個星期過來一趟。 “好的,謝謝?!?/br> 荊覓玉有四條金魚,色彩艷麗,尾鰭清澈。她在魚缸前定制了一個折疊式的工作臺。累了,目光就轉向魚缸。 羨慕這些沒有煩惱的魚兒,亦惋惜它們只能在這小小的空間來回。 來到北秀市,荊覓玉換過三個保潔工。只有王阿姨會細心照料金魚。 王阿姨打掃完就離開了。 荊覓玉把工作臺打橫,坐上木椅,拆開文件袋,細看晏玉的資料。這幾頁的內容主要是晏玉豐富的情史,其他經歷寥寥幾句帶過。 荊覓玉撥了老周的電話。 聽到的是關機提醒。自從刁爭柯接手調查,老周的號碼一直關機中。 她無意識地用手機的右上角去敲打桌面。 乍看到這份資料,她憑著一堆的女朋友照片,猜測他是一只行走的生殖器官。但經過今天的撞車,她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變。 這是一只氣焰囂張的生殖器官。 第2章 # 002 荊覓玉把晏玉的資料一甩,打電話給刁爭柯。 才響了一聲,刁爭柯迅速接起了,“喂?” “你沒有告訴我,晏玉和祁玉峰是認識的?!彼@時的語速比較快。 “荊小姐?!钡鬆幙赂械綗o奈,“北秀市說大不大,你的下一任男朋友交游廣闊,行跡遍布三教九流。我覺得就算他認識你的一、二、三、四、五到十的前男友,都不足為奇?!钡鬆幙聝刃难a了一句:說不定還能來個大聯歡。 “這么說——”她慢下語速,“你給我的這份資料,起碼缺了一半的內容?!?/br> 刁爭柯不急不緩地說:“老周只交代我查清晏玉的情史,其他的不在我的工作范圍?!?/br> “這筆賬我暫時扣著了,你什么時候完善工作了我再付?!鼻G覓玉不待他回答,切斷了通話。 她半趴在工作臺,右手的指甲停在晏玉照片里的唇角處。 他拍照時應該沒笑。但是唇形有小小的弧度,看起來又是在笑。 早些年聽外婆說,上唇主情,下唇為欲。這上唇薄、下唇厚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外公就是這種面相。 外婆初見外公時,就斷定他是涼薄寡情的性情。但逃不開命運,與外公糾纏了一生。步入中年之后,外婆時時告誡家中女性,薄幸的男人不可托付,能避則避。 荊覓玉銘記于心。 但她已是一灘死水,早就不在乎終身了。 ---- “這暗里的東西,我仍然稱之為江湖?!?/br> 偌大的賽場人聲鼎沸,場上互毆的兩位選手一來一去。 看客們癲狂的神情似是入了魔。 剛剛說話的男人,年約五十,一對八字眉,眼尾往下撇。他手指夾著一根雪茄,轉頭朝身邊那位戴著半截面具的男人問:“晏先生玩格斗嗎?” “觀而不戰?!标逃竦难劬ν高^面具的孔洞望向賽場。 亮燈下,噴濺的鮮血拋物線一樣灑落。 “我眼睛不好了,見不得光。太陽下站久點啊,眼睛就暈?!毖┣涯性捴杏性?。他眉眼呈下垂式,有憨誠之態,但那雙眼睛卻長年浸泡于刁滑jian詐的沼沚。 晏玉面向拳場,輕飄飄地問出一句:“有過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