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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那里,找找看是否有一只青色的大螃蟹?!?/br> 合歡答應了一聲,轉身便去了。 雙兒和萬夫人有些坐立不安,被這么多人盯著,確實不太好受,畢竟她們不像蒔七臉皮厚。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姬平生才領著桐書從宮中回來了。 他一聽說蒔七回來了,心底頓時一陣欣喜,竟是顧不得旁的,和司禮監的人說了一聲,便直奔著府邸回來了。 他原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公公回來了?!辈恢滥莻€下人忽然出聲道。 蒔七緩緩抬眸看去,正瞧見姬平生薄唇微微漾著一絲笑意,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逆著光站在門檻處,如天神一般。 蒔七低了低眸,沒有說話,姬平生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抬了抬手,讓所有人盡數退下了。 屋內只剩下蒔七和姬平生兩人的時候,蒔七忽而抬眸,神色冷淡。 “姬平生,聽說你找了人來殺我?” 第四百二十九章 九千歲(三十四) 她的話猶如一道驚雷,漠然炸在了姬平生的耳際,他恍惚疑心自己聽錯了。 “你讓你的人來殺我,是么?” 就在他將要開口之際,她面上滿是冷淡,又出聲問了這話。 蒔七說完那句話,眸光便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瞧,她自然知道不是姬平生派人來殺她的,罪魁禍首是那個桐書。 可是她一想到她在外奔波逃命,而他還被蒙在鼓里,對桐書和菡萏編制的謊言深信不疑,她就生氣。 氣他就是個笨蛋! 姬平生眸光一震:“我沒有!” 蒔七輕笑一聲:“哦?你沒有?那你手下的人為何信誓旦旦說是你下的命令?還有你的金牌為證!” 她話音剛落,掌心對著外頭一吸,一個人便被她吸了過來,堂屋的門立刻被撞壞了。 姬平生定睛一看,只見地上躺著不知生死的菡萏,蒔七輕笑一聲,指尖對著菡萏一劃,她身上的昏睡咒便被解開了。 菡萏蜷縮著身子,臉色慘白。 “菡萏?”姬平生眸光微冷,淡淡道。 菡萏一抬眸,便對上姬平生陰沉的目光,她心中立刻咯噔一聲,知道自己完了。 她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一圈,連忙跪在了地上:“主子,奴婢有罪?!?/br> “何罪之有?”姬平生眸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手指輕撫著大拇指上的扳指。 菡萏低眸懇切道:“此前主子從霽月軒喝醉回來,鮫人便和桐書說要去看看主子,桐書便讓她進去了,結果發現她在套主子的話,主子那時醉了,被鮫人套了很多事情,包括……主子的身世!” 講到這里,她眸光微抬,瞥了姬平生一眼,見他面色平靜,心下著急。 菡萏咬了咬牙又道:“鮫人套了主子的話之后,還想趁機殺了主子,桐書和奴婢為了主子,這才決定殺了鮫人,替主子除去心腹之患。然桐書和奴婢皆沒有問過主子意見便替主子做了決定,此為罪一;桐書和奴婢在此之后,亦沒有及時告知主子,此為罪二、還望主子處罰!” 不得不說,菡萏這番辯解邏輯清晰,還負荊請罪了。 蒔七眉梢微挑,看向姬平生。 姬平生面色平靜:“這么說,桐書也知道了?” “是,正是奴婢和他商量后才下的決定?!?/br> 姬平生輕撫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冷淡道:“桐書何在?” 他話音剛落,桐書便低著頭從外頭走了進來,撩起衣袍跪在地上:“望主子處罰?!?/br> 自打姬平生和鮫人獨處的一剎那,桐書便知道事情瞞不住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讓主子從輕發落 姬平生眸光淡淡的看著他,良久,直到桐書后背皆被冷汗浸濕,直到菡萏止不住的顫抖,直到蒔七等得不耐煩。 他才端起桌上的茶盞,薄唇微啟,緩緩道:“我記得,我八歲的時候,恩師拼死將我從敵軍手里救出,是桐書你,生生替我擋了數箭?!?/br> “我九歲的時候,流浪街頭,是桐書你,餓著肚子,將好不容易乞討到的冷饅頭塞給了我。自那之后,你便得了胃病,吃不得冷的,吃不得硬飯,不然胃便難受的厲害?!?/br> “我十歲的時候,混入了皇宮,是桐書你,替我挨了那一刀,可是身份卻給了我,你自己撐著病體,流落街頭?!?/br> “我十一歲的時候,被打了板子,是桐書你,想盡辦法,送了錢進宮,只為了能讓其他太監幫我去買點藥。我后來才知道,那是你在江邊,替人扛沙袋,辛辛苦苦賺的錢,雙腿長時間浸泡在水里,直到現在陰天了,你的關節還是忍不住的刺痛?!?/br> “我十二歲的時候……” 姬平生像是在懷念一般,眉目間漾起一絲柔和,眸光落在桐書身后的陽光上,一件件的緩緩道來。 直至他說完,桐書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了。 “主子還記得呢?!?/br> 姬平生低了低眸道:“我當然記得,要是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br>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眸去看菡萏:“知道我為什么一開始會收留你嗎?” 喊打咬著唇,搖了搖頭。 “相信你還記得,你剛入府的那一天,我喝醉了,拉著你說了一夜的話,是么?”姬平生相似想到了什么趣事兒,竟是不由低聲笑了笑。 菡萏微微頷首,就是那一夜,給了她希望。 主子拉著她的手,怔怔的看著她,然后說了很多話,關于他的身世,關于其他的零零總總。 翌日,桐書知道了此事之后,便起了殺心,和現在打算殺了鮫人一樣,他同樣打算殺了她。 因為她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 但是她等了一整日,夜幕時分,桐書冷著臉找到了她:“以后去書房伺候吧?!?/br> 她怔忪,心底頓時涌起一絲欣喜。 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主子心里是不同的。 姬平生凝著她,像是在透過她的面容看向另外一個人:“像極了?!?/br> 菡萏婚攝一僵,心中升騰起一絲不詳的預感,果然,他在下一刻道:“你這張臉,長得特別像我的皇姐?!?/br> 姬平生低了低眸道:“我當然記得,要是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br>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眸去看菡萏:“知道我為什么一開始會收留你嗎?” 喊打咬著唇,搖了搖頭。 “相信你還記得,你剛入府的那一天,我喝醉了,拉著你說了一夜的話,是么?”姬平生相似想到了什么趣事兒,竟是不由低聲笑了笑。 菡萏微微頷首,就是那一夜,給了她希望。 主子拉著她的手,怔怔的看著她,然后說了很多話,關于他的身世,關于其他的零零總總。 翌日,桐書知道了此事之后,便起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