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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她扶著墻緩緩前行,忽然想起衛朝走時留給她的那支翠玉簪。 她揚手一把拔出翠玉簪,厲聲道:“究竟是什么東西?膽敢抓了我的孩兒?” 就在此時,左相府的上空烏云密布,天雷滾滾。 一股濃郁的黑氣出現在她面前,“你就是他守著的寶貝?我瞧著也不過如此!” 那聲音雌雄難辨,夾雜著尖利又低沉的笑聲,讓蒔七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何不敢現身?” 那團黑氣漸漸顯出一個人形,蒔七定睛一看,卻是個青面獠牙,猙獰異常的厲鬼,他的血盆大口足足占據了半張臉,一笑就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獠牙。 他的手中正提著昏過去的阿寧。 “這小東西是你和他的孩子?”裂口鬼陰森森的笑著。 “他是誰?” 裂口鬼哈哈大笑,四周飛沙走石,陰風怒號:“他不就是你的小情郎衛朝嗎?” “你認識衛朝?”蒔七皺了皺眉。 “哪只鬼能不識他?”裂口鬼張著血盆大口,他口中血紅色的粘液不時的順著牙縫滴落,十分駭人。 蒔七眸光凌厲道:“你和他的恩怨,自該去找他才是,牽扯無辜是要犯業障的!” 裂口鬼揚聲大笑:“業障?我身上向來不少,也不怕再多一個!” 裂口鬼陰測測的盯著手中的阿寧:“衛朝這畜生關了我五千九百年,說什么我也要一解心頭之恨?!毖粤T,他拎著阿寧就要送入血盆大口之中。 第二百四十六章 陰曹(二十一) 蒔七的心陡然一顫,她飛快的將手中的翠玉簪直直甩了過去。 白光包裹著翠玉簪,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痕跡,然后狠狠的刺進裂口鬼的眼睛里。 裂口鬼一陣吃痛,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翠玉簪插在他的左眼中,蒔七聽見一陣滋滋聲,裂口鬼的左眼涌出一股黑紅色的膿液,滴滴拉拉的順著猙獰的臉滑落。 裂口鬼像是瘋了一般將阿寧甩了出去,想要去拔起翠玉簪,可是它的手一碰到翠玉簪,便像是被灼燒一般。 蒔七眼疾手快,立刻飛身將阿寧抱在懷中。 阿寧已經沒有意識了,躺在蒔七懷中一動也不動。 裂口鬼氣急敗壞的怒吼道:“我要讓你灰飛煙滅!”說著,他高高揚起手掌,掌心凝聚著巨大的威壓。 那威壓壓得蒔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根本不得動彈半分,那迎面而來的威壓震得她眼眶中流出汩汩血淚。 殷紅的鮮血橫在白皙的臉頰上,十分驚悚。 “刑獒,你若敢傷她半分,我便將你抽筋扒皮,永生永世掛在阿鼻地獄的赤銅柱上!”天空中驟然傳來衛朝那清冷卻又滿是凌厲的聲音。 裂口鬼的注意被他吸引了,掌心凝聚的那股巨大的威壓漸漸移開了。 蒔七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待那威壓移開,她才仿佛又重見天日。 “衛朝!想要救你的小情人嗎?你來不及了!”裂口鬼揚聲大笑,雌雄難辨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瘆人。 言罷,他忽然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蒔七,左眼因為插著翠玉簪還流著黑紅色的膿水,殘存的右眼球高高凸起,仿佛在下一刻就能激出來一般。 他揚手便朝蒔七劈來,一團黑霧沖著蒔七的面門直直而來。 蒔七下意識的抱緊了懷中的阿寧,就在此時,只見一道紫芒將蒔七包裹在其中,刑獒劈過來的黑色霧氣打在紫芒上,像是打在了銅墻鐵壁上,瞬間消散在空中。 她看見刑獒的身后出現了一團霧氣,霧氣散去,現出一個人影。 正是衛朝! 只見他身著玄色錦袍,上頭繡著九頭龍身,一只金冠將他如墨似的長發束起,微微下垂的唇角使他不怒自威。 這樣的衛朝是蒔七不曾見過的。 她眼中的衛朝向來是清冷孤傲的,可眼前的衛朝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王者之氣。 刑獒察覺到了衛朝的存在,他飛快轉身,張開血盆大口朝衛朝咬去。 衛朝飛快躲閃,揚手對著他重重一擊。 刑獒突然停住了,他的面容變得扭曲,只在一瞬間,他就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獒犬。 只是這獒犬的長相也是極其恐怖,依舊是血盆打孔占據了半張臉,一張嘴便露出里頭白森森的尖利獠牙。 將蒔七籠罩在其中的紫芒漸漸消散,蒔七頓時聞見了刑獒口中的濃烈惡臭,她忍不住低頭干嘔了幾聲。 “你關了我五千九百年,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刑獒肥厚的爪子在地上扒拉著,亮出了鋒利的指甲,它虎視眈眈的盯著衛朝。 它的前半身緊貼著地面,突然像是一道光束一般朝衛朝撲去。 衛朝飛快回擊。 刑獒到底還是不如衛朝,漸漸落于下風,被衛朝打的節節敗退,眼看他它就要被衛朝捉住,刑獒右眼球咕嚕一轉,忽然朝蒔七釋放一道靈力。 蒔七嚇了一跳,緊緊的將阿寧抱在懷中,轉身欲跑,可腳底卻像生了根似的,動彈不得。 那團黑霧似乎包裹著什么東西,沖著蒔七飛來。 衛朝眉心一蹙,揚手在蒔七身邊布下一道禁制,可那團黑霧卻穿透了禁制。 衛朝薄唇緊抿,指尖飛出一道紫光,將蒔七攔腰吊起,就在下一秒,那團黑霧直直穿透方才蒔七縮在的地方。 蒔七被紫光吊著落入衛朝的懷中。 再看院子里,早已不見了刑獒的蹤跡。 衛朝環著她的腰緩緩降落在地上,看著她驚魂未定的神色,忍不住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 “抱歉,讓你受驚了?!?/br> 蒔七搖了搖頭,拉著他的衣擺道:“阿寧他好像……” 衛朝低眸將掌心放在阿寧的頭頂,緩緩渡送了一股靈氣,片刻才道:“無甚大礙,你且安心?!?/br> 言罷,他大步走到那團黑霧散盡的地方,蹲身撿起一塊赤鐵圓符,眸光漸漸陰冷下來。 “怎么了?”蒔七走到他身旁輕聲問道。 衛朝緩緩站起身,將赤鐵圓符收入袖中,斂去眸底的寒意,抬眸淡淡道:“無事?!?/br> 蒔七張了張唇,半晌也沒能問出口。 刑獒是誰,衛朝又是誰?這個赤鐵圓符是什么?明明刑獒敵不過衛朝,又為什么能沖破他布在左相府的禁制?為何刑獒會說衛朝關了它五千九百年,能將刑獒關上個五千九百年,衛朝的道行又有多深? 她有太多的疑問,話到嘴邊,終是吞了回去。 罷了,他不愿說,就等到他愿意的時候再問吧。 蒔七低眸看了眼手上的戒指,不由蹙了蹙眉,怎么還是淡黃色。 可是衛朝的種種表現,分明是對她情根深種,就連方才刑獒要將她灰飛煙滅的時候,他懸懸的趕不及現身,便千里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