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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蓄意讓人流出去的傳言,以及她寵信過江子卿的事,都被他在榻上一筆一筆的討了回來。 和她如爛泥一般的狀態不同的是,秦長殷上身滿是薄汗,一場劇烈運動下來,他很快就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樣子。 秦長殷眸光熾熱的看著她膚白勝雪的身子,低聲道:“臣是陛下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后一個,自然要好好記著?!?/br> 蒔七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感覺他緩緩俯身湊到她耳邊。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際,曖昧又庸俗。 “陛下好好記著臣,記著臣是怎么入得你死去活來的?!?/br> 蒔七呼吸一滯,渾身忍不住的發燙,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縱然厚顏如她,在榻上遇上秦長殷,也是自愧不如。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一手攏上她敏感的腰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 她渾身一僵,不會吧,這廝不會還想…… “天才剛黑,臣一定好好伺候陛下?!鼻亻L殷啞著嗓音在她耳際絮語道。 月娘從云彩后悄悄露出了小臉,也被那低低的淺吟聲羞紅了臉,又隱到云層后頭去了。 第一百五十章 朕是大昏君(三十二) 圣駕快到天津之時,河面便結了冰。當地官員接駕,連忙提議人工敲碎河面上的冰,卻被蒔七否決了。 人工敲碎河面,人力財力不知又要多少。 更何況此處離京城也不遠了,圣駕便由船改馬,走了陸路。 剛剛走到京城城門前,秦長殷便讓隊伍停了下來,蒔七撩起簾子,輕聲問道:“怎么了?” “不對勁?!鼻亻L殷眸光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城門。 城門前的人,不像是他的人。 蒔七一聽,也朝城門望去,整個城門前顯得略微詭異,雖然有進出的百姓,可那些人步履匆匆,頭也不曾抬過。 “遣個人去看看?!?/br> 秦長殷頷首,遂遣了個人化成百姓的模樣進城看看。 可是他們等了許久,也不見探信的人回來。 “看來江子卿已經掌控了京城?!鄙P七神色凝重,只是讓她不明白的是,江子卿控制了京城卻秘而不宣,難道是想等她和秦長殷進了城,便將他們一起拿下? “他現在必是已經知道了陛下到了城門口?!?/br> 走也來不及了,更何況能走哪兒去呢! 就在此時,城門內噠噠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個小太監騎著馬直奔他們而來。 “奴才參見陛下?!毙√O口中說著參見,卻依然騎在馬上,半點也沒有行禮的意思。 蒔七隔著簾子淡淡道:“是你主子讓你來的?” 那小太監她曾見過的,是江子卿府上貼身伺候的。 “陛下好生聰慧,正是主子讓奴才來請陛下回宮的?!毙√O嬉笑了兩聲,形態舉止半點也沒有將蒔七這個昭寧帝放在眼里,也許在他看來,昭寧帝已經死到臨頭了吧。 “好,長殷,起駕回宮?!?/br> “慢著!”小太監拉長了又尖又細的嗓音,陰陽怪氣的說道,“陛下,咱家主子只需陛下一人進去,秦將軍就在城門外候著?!?/br> 秦長殷眼底薄怒盡顯,“刷”的拔尖直指小太監。 “長殷?!鄙P七淡淡出聲阻止了他的動作。 秦長殷眸光如鷹隼般直勾勾的盯著小太監,片刻才緩緩收回長劍,歸劍入鞘。 小太監嚇得直哆嗦,臉色煞白,方才那劍鋒泛著森冷的寒光,離他脖子只有毫厘之差,若非昭寧帝出聲阻止,只怕他就交代在這里了。 蒔七指尖輕輕摩挲著戒指,緩緩道:“長殷,你就候在這里,朕和他進宮?!?/br> “陛下!”秦長殷猛地轉眸看向馬車,他不同意,他不敢將她置于任何危險的處境中。 蒔七神色威嚴,厲聲呵斥道:“秦長殷!朕命你在這里候著!” 她現在是昭寧帝,他是她的臣子,她說的話就是圣旨。 秦長殷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之色,沉沉吐出心口的悶氣,半晌才道:“臣遵旨?!?/br> 那小太監聞言,得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輕飄飄的道:“那陛下就和奴才走一趟吧?!?/br> 秦長殷將自己的騎的馬讓了出來,蒔七深深看了他一眼,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見機行事,我在宮里等你?!毖粤T,她飛身跨上馬背,一夾馬肚子和小太監絕塵而去。 秦長殷一瞬不瞬的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雙手緊握成拳。 蒔七騎著馬飛快的奔在京城的長街之上,小太監在后頭緊趕慢趕。 她眸光深沉,手指緊緊地攥著韁繩。 其實他們此番前往福建,也帶了大隊的兵馬,若是和江子卿抗衡,興許也有勝算。 只是她不敢,她不敢因為她一個決定,便帶來腥風血雨。 更何況她根本不清楚江子卿現在京城中的勢力,她怕一旦兩軍對壘,其實便是玉石俱焚。 一路沒人阻攔,蒔七騎著馬直穿宮門,小太監的馬術不如她精湛,在后面追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陛……陛下?!?/br> 蒔七漸漸放緩了速度,小太監這才攆上了她。 “主子在長陽殿等陛下呢?!彼桓液爸髯育堦柧?,因為主子說,龍陽君是昭寧帝封的,從他掌控京城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再不是龍陽君了。 蒔七聽了,沒理會小太監,一夾馬肚子直奔長陽殿而去。 宮闈內,嚴禁騎馬,可今非昔比,騎在馬背上的人是昭寧帝,雖然說不準目前的形式,可卻也無人敢阻攔。 “吁……”蒔七拉緊韁繩,穩穩地停在長陽殿前,她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交給一旁候著的小太監。 她大步踏入殿內,只見江子卿正坐在椅上,悠閑的喝著茶。 江子卿抬眸瞧見蒔七,唇角勾起一絲輕笑:“陛下回來了,臣恭候陛下多時了?!?/br> 蒔七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江子卿見她不語,輕笑一聲,站起身緩緩走到她身前,雙手撐在她椅子的撫上手,傾身靠近她道:“幾月不見,陛下出落的更動人了,瞧得臣都移不開眼?!?/br> “你找人讓朕只身一人進宮,應當不是為了稱贊朕幾句的吧?!鄙P七微微側過臉,唇角勾起一抹輕嘲。 江子卿伸出手捏過她的下巴,柔聲道:“陛下此番前去福建,就半點也不想臣嗎?臣可是一直思念著陛下,每夜獨坐到天明的滋味可不好受?!?/br> 蒔七眼底溢出一絲譏諷,“龍陽君侍奉朕,獨坐到天明不是應當習慣么?” “不許叫臣龍陽君?!苯忧渖裆珣C怒,冷聲斥了她一句,繼而又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陛下還是叫臣子卿不好么?” 蒔七輕笑一聲,懶懶的倚在椅背上道:“朕如何喚你,還要你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