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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銀裝素裹的樹枝便塌下一塊雪,悠念回頭瞥了眼,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頂,掂量著下一次還是帶把傘吧,要不然一不小心這種臟掉的雪落在頭頂會讓她覺得很難受。 “嘎——”一聲雕啼破空而來。 悠念腳步頓住,驚訝的抬頭看向天空,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雕?!只見不遠處,一只雪白色的雪雕扇動著美麗的大翅膀朝她飛了過來,幾乎一個標準人身那般巨大的身軀極其的顯眼,而最讓人驚訝的是,它的兩只黃色的大爪子抓著的竟然是一把白色的蕾絲雨傘。 “??!”四周不遠不近的圍著悠念的人頓時被這突來的龐然大物嚇得退散 ——你怎么會在這里?悠念驚奇的接過雨傘,看著眼前美麗的大雪雕,黃色的喙,大大的褐色的眼睛囧囧有神,四周是鳳眼狀的紅色絨毛,全身沒有一絲雜毛,站在雪地中幾乎與之融合在一起。 大雪雕親昵的用鳥頭蹭蹭悠念的身子,歡脫的叫喚了兩聲,雪白的翅膀張開,將悠念一絲不漏的擋在溫暖的羽毛中。 這是有主人的雕啊,悠念伸手憐愛的摸摸它雪白色的大腦袋。 ——你的主人是誰? 雪雕蹭著悠念的腦袋僵住,雪色的翅膀頓時把自己的腦袋擋住,大眼睛卻從羽毛縫里偷看悠念,委屈又緊張的小模樣,著實可愛的不得了。 悠念眨眨眼,有些驚訝這只雪雕竟然會不回答她的問題,看來它的主人對它很好嘛。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悠念一邊撐開傘一邊安撫的摸摸它。 “嘎——!”被安慰了的雪雕很歡脫的叫喚一聲,銀、銀家叫大雄啦~! 噗…… “這個名字太土了,你以后就叫二毛吧?!庇颇罾硭斎坏膸退魅私o它改名了,而且還是一個比大雄還土的名字…… “嘎?”大雄覺得自己的腦袋被石頭砸了,二毛……二毛……這個名字……好聽??!銀家喜歡~嘎嘎嘎嘎嘎…… 于是,被改了名字的大雄很歡脫的決定回去告訴自己的主人,從今以后它不要叫大雄這么個土名字了,他要叫很Fashion很Fashion的二毛?。ㄌO果好想吐槽……其實這貨和大毛一樣是個囧貨?。。?/br> 悠念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扇,很漂亮很精致,帶著優雅中透著可愛的蕾絲,手柄上,有一個很簡單的別著蝴蝶結的水晶掛墜,很漂亮。 悠念鼻子嗅了嗅,卻發現除了冰冷的空氣,她嗅不到其它的味道,冬天到了,她的嗅覺都變得有些遲鈍了,不知道是誰送的東西,不過似乎是認識的,是誰呢?悠念眸中滑過一抹暗色,邁開步伐緩緩的朝她的目的地走去。 校長辦公室。 悠念抬頭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完全沒有一點兒這里是她和瑰夜爵JQ開始發展的地點的窘迫和心理障礙,好吧,不用懷疑,其實以這個女人的記性,她已經忘記了。 曲起手指,咚咚咚敲響。 “滾!”冷酷如狼的嗓音狂暴的響起,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危險的領土不允許靠近的味道都從底下的門縫處傳出了,帶著微不可查的沙啞低吟。 悠念微微怔住,這個場景,怎么似曾相識? “爵?”悠念在門外輕輕出聲,帶著不太確定。 里面的聲音頓時沉寂了下來,就在悠念想要推開門的時候,里面才傳來難耐的痛苦的聲音。 “悠念……不要進來……” 悠念如果是這么聽話的人,這個世界不知道會平靜上多少。 手握住門把,悠念推開門,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讓悠念眉頭都不由得動了動。 “爵,你怎么了?”悠念看著被搞得一團糟的校長辦公室,地上有一連串的已經凝固的血,而血印延續到了傳來水聲的浴室。 濃重的呼吸聲,如同瀕臨死亡的野獸,正在死亡邊緣費勁的掙扎,悠念邁著步子走到了浴室,就見瑰夜爵坐在放著冰冷的水的浴缸中,鮮血染紅了一缸的水,水打濕了他的烏發,他虛弱的靠在缸邊,手臂垂在缸外,臉色蒼白,雙唇卻不正常的鮮紅著。 悠念快步走上前,“爵?你怎么樣了?” “……我沒事……你出……去……”瑰夜爵無力的道,放在水下的腿微動,頓時疼得他額頭滿是冷汗。 悠念這才注意到,紅色的水下,瑰夜爵的黑色唐刀竟然插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而且看那個位置,那個角度,是他自己動的手。 這貨是怎么回事?悠念皺了皺眉頭,然后伸手很無良的就把那把唐刀給拔了起來。 “啊……”瑰夜爵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你被下藥了?”悠念看了看他不正常的臉色,這么虐待自己是為了保持清醒?“為什么不找個女人?”悠念眨眨眼,疑惑的問了問。 瑰夜爵身子頓時一僵,如狼一般銳利的眸看著悠念,深深的,看著悠念那單純疑問的神情,眼底滑過一抹受傷。 “嗯?”悠念把小巧的折疊傘抱進懷里,開始左看右看的準備找醫藥箱。 呵…… 瑰夜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記得我說過我愛的人是你?!本褪撬?,他也不可能去找別的女人。 悠念正要邁出的腳步頓了頓,扭頭看回瑰夜爵,勾著淺笑的唇輕輕掀開,“我忘記了?!?/br> 她的記性很差,差到只記得住真正在她心中留下痕跡的人,比如璃兒,比如紀傾然,再沒有其它。 “忘記?”瑰夜爵皺起眉頭,有些難以置信,這種事也能忘記嗎?即使是陌生人,對于一個向他表白的人,也都會覺得印象深刻。 “唔……”悠念從角落里翻出一個小型醫藥箱,“愛我的人很多,因為太多所以顯得不珍貴,不珍貴的東西,我怎么記得住呢?我也收到過很多東西,愛我愛到去死的男人女人從來都不少,只不過那只會讓我覺得可笑和麻煩而已?!庇颇罟粗浇?,一邊翻著藥一邊淡然出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么無情多么殘忍。 悠念記得很多人為她做個許多事,但是她忘記是誰,做過什么事了,也許是因為她活得太久了,也許是因為不夠珍貴,不夠讓她印象深刻,所以她忘了。 記得和紀傾然在一起三年后,紀傾然出了三天的差,回來的時候悠念忘記了他是誰,紀傾然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