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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睡著身側,蘇言仍玩著自己的頭發,明日需要的衣裳一早便晾在房中架子上,首飾配件一應收拾好在妝臺前的匣子里頭。 蘇言將手里攥著玩兒的那一縷頭發甩到后邊,湊寧池旁邊與她輕聲道:“阿池你之前行過一次笄禮,倒是我若是忘了事情,你提點我便是了?!?/br> 寧池笑著應了她:“你大可不必擔心,穆夫人做正賓必然不會使你在笄禮上頭丟人的,我倒是給她做助手,也會從旁協助的?!?/br> 笄禮那天兩人晨起極早,寧池倒是能夠直接穿上之前便準備好的妝服便可。蘇言這笄者,相比之下則要啰嗦許多,笄禮之上有三加,三套不同的服飾需要在儀式之上逐漸加上,取下又戴上三次不同發飾,最后才能釵子上頭才算完了。 為除去穢氣潔凈身心,蘇言一大早便需去仔細的焚香沐浴,此時只能穿著最為簡單的毫無華飾的素色衣裙,頭發暫且梳成十分稚氣的雙鬟髻。 寧后為笄禮主人,坐于殿中正位,兩側就是觀禮的內命婦及各宮中的女眷,待禮官嘹亮的嗓音一聲請入殿,蘇言便緩緩在宮人簇擁緩緩行至殿前提前設置好的笄禮場地。地上鋪著香葦草細編的廣席,四側有紅色織錦圍邊,兩側有焚著香的小金猊獸,一張妝鏡臺放在廣席正中央,各種梳妝物件一應俱全。 禮官又一聲宣坐,蘇言便就著妝臺前邊的織錦墊子端端正正的跪坐下來,把腰挺得板直板直的,那蘇老夫人前段時間的□□也不是毫無作用,至少如今長時間的跪坐對于蘇言來說不再是什么特別為難的事情了。 作為主賓的穆夫人今日打扮比起平日端莊鄭重許多,此時禮官宣了及笄禮始,她到東階下盥洗手,在贊者寧池的協助之上,仔細在金盆之中撒有香葉艾高一類的水中凈手之后,用全新的錦布擦拭干凈后才走到蘇言的身后。 蘇言原先早上梳的雙鬟髻被穆夫人拆散開了,一頭的長發被重新梳順了垂在身后。蘇言從鏡子當中看到穆夫人那一雙極為纖細白凈的手,蘇言看過穆夫人用這雙手來讀書寫字,卻從不知道這一雙手梳起發來也是這般靈巧,蘇言的長發在穆夫人手中輕輕巧巧一扭一壓,挽做了個簡單又富有心思的斜編側翻髻。 完成了基礎的發式改換之后,蘇言便在兩個協助的宮人的幫助下起身面東重新跪坐下來。此時本侍立在一盤的兩個小宮女便走上前來跪下奉上初加的衣裳和發笄。 禮官見狀便高聲唱和了一句:“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br> 穆夫人在蘇言身后與寧池一同為蘇言加上第一層中衣,這一層衣依舊無甚華飾,只是最為素簡的暗紋。穆夫人從一名小宮女奉著的盤子當中,拿起發笄,插到蘇言的發中。最初的素衣雙髻是孩童天真,而此時加之的衣袍這是豆蔻年紀的水秀清麗。 初加既成了,原本奉上衣裳和發笄的兩個小宮女不動聲色的退到一邊,另外兩個奉著妝服的小宮女隨之跪在旁邊,捧著二加所需的衣裝和簪跪在那里。 禮官見狀隨之唱和兩句應景的祝禱之語?!凹铝畛?,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br> 此次穆夫人給換上稍有些華彩顏色的衣裳,邊裾有與外裳相稱的紋理。而后,穆夫人先是拆除原本在蘇言頭上的發笄,遞給寧池,而后改換蘇言少女時期曾經用過碎玉攢花簪。二加則是象征由豆蔻懵懂之年,到十五六少女愈加的明麗動人。 初加二加完成之后,便是最為莊重的三加,只聽那禮官高聲吟頌祝辭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br> 穆夫人給蘇言加上之前一早準備好的緋紅色外裳,其上的紋飾華美無匹,又是細心剪裁過,隱隱能夠顯現纖細的身段。拆去少女時期常用的碎玉攢花簪,從錦盒之中取出寧后精心為女兒準備好的累絲金鳳釵子加之于蘇言的發上。 此時蘇言的小腿和膝蓋已經跪的有些發麻了,還是穆夫人與寧池一同暗暗扶持才使得她尚還能夠端莊穩重,頗有儀態的站起來。兩旁侍立的宮人上前將蘇言身上穿著的衣裙整理妥貼。 蘇言一直東向對著上座微笑看著女兒加衣的寧后,此時才少有空暇看看兩側旁觀的宮中女眷和宮外前來觀禮的夫人們,她們的眼睛無一不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但眼神和透露出來的情緒各自不同,有驚嘆的,有艷羨的,也有露骨的嫉妒,以及酸澀的不屑。蘇言一一掃過,最終凝成嘴角一抹有些傲然的笑意,只因這一切她其實都不大在乎。 衣裝最后整理妥當之后,蘇言自東面向四周張開雙臂轉過一周之后,向賓客展示過后,便轉回最初東向而立的位置,長長袍袖重新收斂身前,緩緩向前幾步,自寧后座下階前行正規拜禮,三次拜過之后直起腰板跪坐,靜聽母親教誨。 “今日良辰,得座下諸位共瞻小女改換妝發,棄幼成淑之笄禮,望小女從此淑慎篤行,不負眾位厚愛?!?nbsp;寧后說著,便緩緩走下臺階來,伸手將跪著的女兒扶了起來。 第101章 太府 101、太府 元嘉的笄禮上巳那日在帝京的達官夫人們以及宮中女眷們的見證之后, 因其是如今唯一中宮所嫡出的公主,儀式上所用禮節規格都是最高的,其轟動程度不言而喻,已經結束了好幾日了, 還熱議不息。 謝夫人那日倒是去萬春殿看了元嘉的笄禮,回來一直感嘆這儀式十分盛大,足可見這帝后對于這位殿下的寵愛,到時迎娶之禮不可馬虎, 若是怠慢了可不好。 謝白輕笑,安撫母親謝夫人道:“阿娘, 您大可不必過于cao心此時,尚主的禮節有禮部那班人cao持著, 若是有我們需做的事情,他們必會過來說的。退一萬步,我們當真疏忽了,禮部的官員必然比我們著急?!?/br> “再說了, 她并不是十分在意這些虛禮的人?!敝x白繼續說:“殿下她曾與我說過,若是一家人長期拘著這尊卑禮數過日子, 長此以往便成了君臣之間的本分而已, 反倒該有情誼卻淡了。因而殿下再私底下也只喚皇后娘娘做阿娘而已?!?/br> 聽了謝白勸慰,謝夫人神情倒是輕松不少,點點頭道:“你娶這位殿下性情倒是極好, 也怪不得你一回來就非要求娶這位殿下?!?/br> 說著謝夫人的面上又浮起些許憂色, 嘆了口氣道:“你這般眼看婚事都要著手去準備, 我高興著你,又不由憂心哥哥與成玨的事情。那時你哥哥回家來說,我也曾十分高興想著不久便能辦件喜事了,沒想但從那時一直耽擱到現在,還不知如何是好?” 謝白沒想本與謝夫人說著些家常,這竟然莫名勾起母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