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這么個大丫頭,怎么這小性子跟從前比起卻不見變化,還跟個小孩子似的?!?/br> 謝家就倆小子,沒有丫頭,膝下沒個知冷知熱懂得疼人的閨女,這一直是謝夫人心頭一樁憾事,故而她也是真心把陸寧寧這外甥女當親女兒疼的。林三娘不通針黹女紅一類的活計,陸寧寧幼年時候的衣裳大多還是謝夫人幫著給預備著的。 “這回兒怎么沒有一丁點兒消息就跑了過來了,還姑娘家家的一個人過來的,你爹娘可知道?”謝夫人拉著陸寧寧往屋里去時候已然發覺她這回來得十分不尋常了。 陸寧寧又是個相當實誠老實的性子,半點隱瞞不住事兒,謝夫人這么一問也不敢當著長輩的面上扯謊,只能吐吐舌頭,摸摸腦袋,猶豫著說道:“想來這回兒,爹爹娘親他們必然是知道了的?!?/br> “你呀!真是胡鬧!”謝夫人知道陸寧寧此番卻是不告父母而獨自上帝京這么來的,忍不住手指狠狠點了小丫頭額頭一記,嗔怪她一句?!澳汨じ绺鐝那笆亲類蹃y跑的,你個小姑娘家怎好也學他那般亂來呢?” “阿娘,才剛進來就聽見您念叨兒子的名字,可是在夸我?” 謝白轉臉看向堂前,便見著謝瑜邁步入廳內,想來他也是這個時間從神武營回來,如今謝瑜在御前任神武統軍都尉,每日輪值一班,一旬才換班,這中旬他當的是午班。 謝瑜向來不喜著那神武營的巡防甲胄招搖過市,早早換了便服才回來家里,一身天青色的衣袍,看上去倒有幾分書生的文弱氣,完全看不出是個武官。 “沒有人要夸你,倒是阿娘在責備你帶壞了寧寧了,教得人家一個小姑娘現在到處亂跑呢?!敝x白面無表情的拆了兄長的臺。 “寧寧來了呀?!爸x瑜渾不在意被自己弟弟數落,走過來順手便揉了揉把陸寧寧的頭發?!澳哪茌喌玫轿医萄?,你們莫要冤枉我了。寧寧你倒是好本事,自個兒找上門來了?!?/br> “倒也不能全算我的本事,我也是在城外遇著二哥哥,你帶我回來的,那時在鎮子市集上他正和...”陸寧寧說著,看到謝白這兒使著眼色,下意識的摸摸嘴唇,便馬上把到嘴里的話兒給咽回去了。 “反正就是到了離京城蠻近的地方了,正好二哥哥把我給帶了回來了?!?/br> 謝瑜似乎發覺了其中話里不對,轉臉玩味的看著謝白,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似的,而后者只是轉過臉去不看他。好在此時謝夫人此時一門心思在陸寧寧身上,到沒有在意謝白今日正好把人帶回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倒是阿白你今日怎么有空回來了?平日里頭這工部不是忙得腳不沾地的嘛?”謝瑜問了句。 說到這份上了,謝白便把自己要到梁間走一趟的事情說了出來。 謝夫人聽了兒子要出趟遠門,馬上帶了丫頭去收拾行裝,說著這趟出門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得好生準備著。 謝白正與謝瑜說著今日在工部發生的事兒,以及被孟主事一塊兒帶到金水河工事上頭一連串的事情,此時謝侯卻回來了。 謝白少見父親此時面色有些沉凝,還有幾分憂色,面對謝白吩咐道:“阿白到書房來,我有話與你說?!?/br> “今日你到金水河工事去了?”父子倆進了書房后,謝侯便問謝白道。 “是?!敝x白雖不知謝侯此話問來用意為何,在父親面前卻也只能老實的應答了。 “他接下來要做什么?”謝侯看著謝白又問了句。 “預備明日就到梁間去,孟主事說讓孩兒跟著呂尚書一塊兒去那日?!敝x白回道?!八院航袢栈貋砑依锸帐靶醒b?!?/br> “果真是如此,今日聽著呂通朝上說著的事兒就覺著不大對勁,后有聽聞你也參合進去了。這兩師徒也真是...徒弟真的把師傅學得十足像,這辦的事情也是...” 謝侯這話雖說得不甚完整,但謝白也能大概猜出這謝侯說的就是那呂尚書與孟主事這兩師徒?!暗?,您可是知道從前孟主事的事兒?” “他當年辦了件十分荒唐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br> 謝侯評價了句,便說起了十五年前的一樁舊事,從前的工部在治理一條河流水患數十年都未得根治,年年依舊泛濫,當時的工部尚書便沿河查看河流情況,終于想出了個疏導的方法,直接拆除河堤最低處的一段,以一地換取一河。 “這便是孟主事當年用的法子?”謝白看父親謝侯,向他尋求解答?!昂髞硭趺礃恿??” 謝侯沒有否認謝白的猜想,或者說他默認了?!傲鞣胚叺厥?,后來即使重回工部,也只在那營繕司做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吏?!?/br> 謝白默然,有些事情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只是背后要承擔的代價過于巨大,對于官場之中許多人而言沒有必要。 “阿白,你對于此行可有預想?”謝侯看著謝白道:“我與你說這些也不過給你些預計罷了,該如何做還是在你?!?/br> 回到房中,謝白展開了一副從工部帶回來的水路圖,他清楚的看到金水河在流經梁間這一帶有一處堤壩最低,而這一處卻正正處于一個村莊的位置處,他不由為這次的行程皺起的眉頭。 工部一行人預定好的行程半刻都不愿意耽擱,謝白已是提前趕到預定的地點,卻見呂尚書已經早早帶著大隊人馬等在那兒。 “大人?!敝x白驅馬穿過大隊人馬,直接到了呂尚書身旁處。 呂通看了他眼,似乎看出了謝白今日臉色不如平日從容?!霸趺醋蛉諞]有休息好?還是說為遠行而忐忑?” “學生只是有些不解,為何有人樂意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明知會上被君主責罰,下為百姓唾罵?!敝x白道。 聽著謝白這番話,呂尚書卻似乎渾不在意,反倒輕笑了聲?!耙驗閷嵲跊]了辦法,這事總得有人出面做個壞人不是?!?/br> 日月兼程一路從京地趕到梁間去,足足趕了三日的時間。呂尚書似乎完全沒有等圣意下來的意思,剛到梁間便按著自己的計劃行動起來,三路人馬,一路打探村莊人口情況,一路沿著附近查看村莊外是否有獵戶散居的百姓,剩下最后一隊尋覓高處能夠安置眾多百姓且能躲避水淹的地處,儲備足夠的物資。 “大人打算何時動手?”謝白問呂通。 “三日之內?!眳瓮ù藭r站在此處高地,能夠清楚看到村莊不遠處那一段河堤,似乎在計算著不日如何將此段拆除,將已經高漲的河水引入地處,到時整個村莊不復存在。 “此地居民宗族聚居,世世代代守此祖業,安土重遷,若是不愿遷居,大人您打算如何?”謝白問道。 “綁走?!眳紊袝苯拥?。 “若是他們不忿,執意上書如何?”謝白又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