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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清凈時光,兩人被罰在各自宮中禁足閉門思過,大家也樂得清凈等待年節。 在節前的閑暇時間,寧后便把為蘇言挑選教導的先生一樁事情提上了日程安排上頭。若是推到了年節中,打擾了人家合家團聚怕也有些不妥,不如趁著節前辦了倒好。 這次邀請京中以詩書才德著名的高門閨秀和望族命婦到萬春殿中來雪日小聚,聚會的規模也不算大,僅僅是寧后與十來位夫人小姐同聚一堂。如今入了冬月,萬春殿中多加了道遮擋風雪的簾子,炭火烤得暖意融融的,幾名侍女佇立在進入出兩側拂簾子,簾子起起落落,陸陸續續有人進入萬春殿中。 宮人到寧后跟前垂首低聲稟告已經到來的賓客,問其否前往正堂那邊。寧后聽著人已經來齊了點頭準備起行。 蘭姨見狀,便知曉聚會即將開始,生怕蘇言受寒,體貼的取了小狐皮襖子給蘇言套上,才抱她到寧后身邊。寧后親自牽起了蘇言的小手,蹲下來溫聲道:“言言,你若是你喜歡當中的哪位小姐夫人給你當先生,你便與阿娘說就是?!?/br> 畢竟是皇后親自下帖子邀約前來萬春殿中小聚,能接到這帖子便是天大的殊榮,凡是被邀請的夫人小姐今日大多精細裝扮,提早到來殿中等候著了。 雖說下帖子邀約的時候,沒有明言此次邀請的目的,只說是雪日閑來無事,小聚一番。但這京中有頭有臉的這些個夫人小姐沒有哪個是真的傻子,大家四處打聽一下皇后娘娘這次都邀請的都是些什么樣的人,心中合計一下,便能夠把皇后打的主意猜個七八分。 為公主之師,而且是教導中宮皇后嫡出的公主的女傅,這職位落在誰頭上都是無上的榮寵,遠親近鄰都與有榮焉的的臉的事兒。夫人們雖私底下互相之間說這事時都謙虛著推讓說自己不行,應當誰誰誰才是適合的。 今日真正選公主女傅的時候卻是誰也不肯落后的,就是妝發打扮上頭都暗自較這勁兒,畢竟是要為人師長的,不可煙視媚行,不可流于媚俗,她們的打扮皆以脫俗端正為美。 隨著通傳聲響,寧后鳳儀駕臨,殿中眾人躬身行禮。蘇言趴在蘭姨的懷里頭,打量著行禮的眾夫人小姐,在宮中這些日子沒少看嬪妃來萬春殿中請安,常年是花多亂眼的。 這些作為女傅人選的夫人小姐今日也好看,不過卻讓蘇言感覺得她們打扮穿著時候深深的矛盾,要好看出眾,卻也不能過于漂亮,生怕別人覺得圖有皮相。 行禮過后,寧后賜座以后,便開始與她們閑聊起近日里頭京城當中的有趣軼事,并沒有說起擇選女傅的事情。 今日蘇言沒有與寧后坐在一塊兒,而是被安排獨自坐著,蘭姨陪著侍立在身旁。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寧后吸引過去了,蘭姨才低聲對蘇言介紹道:“公主,您看那穿著水紅色衣裳的年輕小姐,她是翰林院虞學士的女兒,在京中才名極高,坊間說的才冠京華虞家女便是這位了?!?/br> 聽著蘭姨介紹,蘇言也打量起那虞家小姐來。今日她只是略施粉黛,眉目清秀婉麗,但眉間始終凝著幾分難以紓解的愁意。論說這種多病多愁的體弱美人,偶爾看看也是一種享受,但若是日日對著,整日跟著她學些傷春悲秋,強自說愁的詩詞,那還是有些難以忍受的。蘇言對著蘭姨搖搖頭。 見著蘇言對這才女并不喜,蘭姨又指著另一位有些年紀的端莊夫人給蘇言介紹道:“這位是工部黎尚書的夫人,她自十五歲嫁人便一心相夫教子,育有三子兒女,皆十分成器,因而在京中的夫人當中十分受敬重?!?/br> 這夫人雖說也是四十多的人,看起來倒并不十分顯老。只是有一點,衣著嚴整過了頭,這發盤得連一絲漏下來的都沒有。平心而論坐著衣物起皺在所難免的事情,可她卻時不時的要調整,顯然是接受不了半點不規整的講究較真的性格。根據蘇言的經驗,十有八九是個強迫癥。自己強迫癥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但若是這種人推己及人起來,同樣標準要求起別人就是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了。 看著那黎夫人,蘇言一個勁兒的搖起頭來,她可不想被人這么一絲不茍的要求著。蘭姨又接連的給蘇言介紹了座下的好幾位有才名有德名的夫人小姐,總的來說都不壞,卻也多多少少有一兩處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蘇言嘆了口氣,再看座下就是先聊著也作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夫人小姐們,太過莊正的模樣,沒有一絲活泛氣,實在無趣得很。正發著愁時候,中間有一人讓她眼前一亮。 這種皇后主持的聚會,又是意在給公主挑選先生,各人都想展現出最好的禮數儀態,基本上她們前邊放著的幾案上的點心果子,生鮮水果都是些擺設。當中僅僅有以人能夠放松的享受的剝著柑橘,她手指細長潔白剝皮的動作利索靈巧,吃相看著也舒服斯文。 吃橘子不能撕掉白色的脈絡這一點蘇言不能再認同了,她見過不少人為圖吃的精細就撕掉了橘子瓣上的白色脈絡。蘇言轉頭問蘭姨,“那個吃橘子的夫人是誰?” “那是穆夫人?!碧m姨看到蘇言所指便回答道:“您要論及這位夫人,卻不能僅僅以才名,以德名去評說,她實在是奇女子一位?!?/br> 穆夫人是位寡婦,她的夫君為已故的前懷化大將軍穆有山將軍。她本名許雉之,是翰林院怪才講官許慕友的獨女,還未出嫁時候曾隨父親周游北卑、西涼、樂胥等四國,據說許慕友的異地見聞錄,也有部分為其女代為著筆書寫。 許雉之長到待嫁的年紀的時候,因為貌美又有才名,求娶她人不勝其數,她卻沒有看上任何一個求親的高門子弟。讓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許雉之沒有嫁給京中任何一戶高門望族,反而在人們的驚訝不解的目光之中嫁于當時名不見經傳,還是牢房小獄卒的穆有山。 穆有山碌碌無為名不見經傳倒也罷了,在外頭還有爛賭的惡名。許雉之初初嫁于穆有山便過上了獨守深閨的日子,穆有山爛賭嗜酒不著家。 正當人們都以為這許雉之要以淚洗面,悔不當初的時候,許雉之這么一個弱質女流卻置身闖入穆有山正在賭錢的賭坊之中。 許雉之當時只說了一句:“夫君是否正苦惱囊中已無賭資?那不妨和我賭上一場,我輸,你便賣了我當賭資。你輸,這便跟我回家吃飯去?!睆拇四掠猩降娜松鷧s發生了轉折,此后一段便是十分老套的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戲碼。 蘇言聽了這一段眼睛霎時發亮,對蘭姨道:“蘭姨,我中意這個夫人,她很有意思?!?/br> 蘭姨有些為難,她自然知道論起傳奇性,殿中坐著的任何一位都比不上這位穆夫人??商m姨心中所愿,只盼著自家這位小公主將來平平順順的長大,因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