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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者,你眼前有什么?” 鐘彩初聽這聲,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黑不溜秋的地,突然出個聲,很難不害怕。待她冷靜下來,細聽內容,才猜測這可能也是古道派的關卡。 這樣一想,她便定了定神,答道—— “一條流淌的河流?!?/br> “那它流向何方?” “在盡頭那邊?!辩姴手噶酥赶掠蔚姆较?。 “那盡頭的那邊也是河流嗎?” “是的?!?/br> “為何你如此肯定?” “因為……” 鐘彩說到這,瞬時頓住,瞳孔微張,腦海中滑過一道亮光。 為什么她能如此肯定盡頭那邊也是河流呢? 這是為什么? 她定定神看著眼前的河流,緩緩地流向盡頭,水面上的波紋一圈圈蕩漾開來。 是了,因為她能看見眼前的河流,便能知其流向盡頭那邊也是河流! 鐘彩意識到這點,她的神識海周邊的灰蒙悄然開始松動。 這就是說如果說能看見的是有,不能看見是無,那么眼前的河流是有,而盡頭那邊的河流則是無。 得悟了這個道理后,鐘彩的神識海周邊的灰蒙徹底開了一道口子。 這就是從有中生出無! 即,有無相生! 這四個字深深地刻在了鐘彩的神識海里,如同符咒般,一點點的把鐘彩的神識海周邊的灰蒙侵蝕,直到沒有殘留。 等到完全消化后,鐘彩才眉目舒展,她已明此番問答是何意,她執手向空中鞠了一個半身禮,言辭懇切道—— “謝前輩點化之恩,云仲不知如何報答?!?/br> 那溫潤有力的男聲再次響起—— “日后你我還有再見之日,屆時你便明了?!?/br> 說完,鐘彩目光一閃,又回到了青石階梯處,而白衣修士吃肘子的手慢了些,暗道,還真是塊璞玉。 此時的鐘彩雖然還是半趴在階梯上,但目光已然不同。 她試圖動了動下半身,發現那xue道已解,想來是剛才那銀光相助,心里再次道了一聲感謝。 鐘彩晃悠悠地起身,揉了揉雙膝,望著眼前空蕩蕩的斷梯和對面的山頂,她嫣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山間的云霧,把她的身影模糊了一些,遠遠望去,如同那云中仙。 鐘彩走到那斷梯口,往下一探,深不見底,凡人墜落,必死無全尸。 可既然有中能生無,那無中能否生有呢? 如若心中有路,那腳下是否也有路呢? 鐘彩想驗證一下,可這賭的是她的命!但修真何嘗不是與天爭命! 鐘彩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正準備一只腳懸空往前,阿雪趕忙阻攔—— “主播,不可!你會沒命的!” 鐘彩停了停,陽光給她鍍了一層柔柔的光,語氣不容否定—— “阿雪,信我!” 阿雪阻攔的氣勢弱了弱,她從未見過鐘彩這般神色,從她一開始跟鐘彩綁定起,這個主播一直不是很自信,甚至可以說是極其自卑,雖然變強的種子扎進了心里,但她習慣于默默堅持和忍受,即使后來得了寶物和功法,從她內心深處,阿雪還是能感受到她的不安,而如今,仿佛有些不一樣了,那顆種子好像發芽了。 阿雪沉默以對,但同時也懸著心,而跟阿雪同樣情況的還有直播器的觀眾們和古道派議事堂內關注鐘彩的修士們。 鐘彩見阿雪不再阻攔,把腳重重地往前一落。 鐘彩只覺自己碰觸到一個冰涼的硬物,剛才還是深不見底的白霧,現在居然多了一層青石階梯,正正好被鐘彩踩在腳下。 鐘彩不明情況,阿雪已然去翻資料,直播器的觀眾們還在吃瓜,但議事堂內的高階修士,臉上表情都不足以用驚訝來形容了。 先天神識!且是能具象的先天神識! 先前那手持折扇的美須中年修士,十分激動,折扇指向鐘彩,手還有些微抖,對著眾人說道—— “這…這…此子身上這是古卷里流傳的先天神識嗎?且還是能具象的先天神識?” 一般修士修真都得從洗髓開始,洗去凡塵雜質,然后再是引氣入體,靈氣入體后,經過靈氣的沖擊洗滌,才能慢慢打開神識海,直到修為提高,神識拓寬,而先天神識,是指還未引氣入體,便打開神識海的情況,這種情況只存于古卷中,早已很難見到,主要是形成條件極為艱難,先天神識只能開啟于十歲之前,且還得有機會完整的感悟一次天道,像之前的問心試煉,鐘彩也只是摸到邊緣,而剛才那絲感悟,卻已融匯于心,是而鐘彩能做出能具象的先天神識! 因為她已完整感悟有無相生! 眾修士不由感嘆,這得是多高的悟性才能得這天大的造化! 但修士們初初驚訝完后,看到鐘彩的靈根,也便是淡定了,甚至還覺得有些可惜。 因著這先天神識雖然難有,對于鐘彩而言卻有些雞肋,雖然在一開始時,神識會比常人要厲害些,可鐘彩這種廢靈根,修為難以上漲,神識也無法拓寬,贏在起跑線也沒用。 但若這先天神識存于單靈根那種天才體內,那才真叫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同境界難有敵手!甚至可以越階挑戰! 鐘彩還不知古道派高階修士們對她的評價,她踏出第一步后,便感覺自己有些不一樣了,感受最多的應該是阿雪,直至完全走到山頂,阿雪覺著鐘彩周身的氣勢都變得比以往更自信了些。 鐘彩回頭看了一眼青石階梯,似是告別,轉身便毫不猶豫地離去,背影堅定且瀟灑,她走不遠后,那些具象的青石階梯,紛紛化為透明的絲線往鐘彩的方向去。 去往洗髓池的路上,阿雪也查到了先天神識的信息,鐘彩也是第一次動用神識,其實也并不是很得要領,如若能入這古道派,定要好好尋幾本關于神識的書卷看看。 那洗髓池雖然也在山頂上,但卻是藏在樹林之中,也是讓鐘彩一頓好找。 待鐘彩到達洗髓池時,先前那些到達的少年少女都已合衣在池內,閉目入定,但面色不一,大多面目猙獰,只有少部分神色如常,只是有些也會咬咬下唇,而還有一些卻已然上岸,看著洗髓池的男男女女,有著明顯的不甘心。 鐘彩認識的蒼墨屬于第二類,神色淡定的在池內入定。 先前那帶路的古道派弟子,看著站在路口狼狽的鐘彩,不由眉毛一挑,還真讓他找著路了! 那弟子對著鐘彩不耐煩地喊道—— “愣著干嘛,還不快下去?!?/br> 一會兒要是被巡視的師姐師兄看見了,又要怪他監督不當。 鐘彩沒被那弟子驚到,反而展眉一笑,順著話便脫了鞋,入了那洗髓池一角。 那弟子一滯,別說,笑起來比內門那玉珂師姐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