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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倚靠高門勢力解決事情,再走個后門,進國公府謀個差事。這也容易,只要手腳干凈,不是那起多嘴多舌的婦人,幫她們一場又何妨。 一聽到長姐二字,小曾氏登時淚如雨下,又跪下了,泣不成聲: “jiejie被人打死了,外甥如今被關在大梁獄里,不日就要處斬了?!?/br> “???” 沈晚冬大驚,手沒端穩碗,給掉到了地上。她忙讓丫頭去扶起小曾氏,看了眼明海,明海依舊波瀾不驚,靜靜地抄錄;而老梁端坐著,眉頭緊皺,好似知道些內情,但不開口。 也是,國公府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即使拿著她的手串,侍衛也未必會行方便。小曾氏是老梁帶進來的,想必她的事比較棘手,起碼是有必要拿進府里拿上臺面說的。 “誰打死了你jiejie?你外甥又怎會被關起來?發生了何事?”沈晚冬皺眉,輕聲詢問著。 小曾氏咬牙,恨道:“是唐督主?!?/br> 第101章 辱母 唐令? 沈晚冬一愣, 她沒聽錯吧,小曾氏說唐令殺了她jiejie,又關起她外甥?這簡直匪夷所思嘛, 唐令是什么身份, 有什么理由屈尊降貴,和貧賤老百姓過不去? 難道, 有什么隱情? “老梁,這是怎么回事?”沈晚冬看向老梁, 皺眉問道。 “咳咳?!?/br> 老梁咳嗽了兩聲, 朝正在全神貫注抄書的榮明??戳搜? 他神色嚴肅,道:“才剛我來府上給國公爺送幾件軍中文書,在門口瞧見侍衛為難曾姑娘, 上前去略問了幾句,順路就將她帶進來了?!?/br> 說罷這話,老梁給小曾氏使了個眼色,并從袖中掏出方帕子, 想要遞給人家,忽然發現帕子上有塊紅油漬,他有些尷尬, 忙將帕子收起,柔聲對小曾氏說道: “莫要再哭了,而今國公爺也在此地,心里有什么委屈, 盡管說就是了?!?/br> “是?!?/br> 小曾氏越發感覺這位帶她進府的梁爺是個頂好的男人,像個頂梁柱,能倚靠。她用袖子擦了下眼淚,哽咽著,說道:“妾是江州人氏,姓曾,賤名盈盈,月前與家姐、外甥來大梁走親。家姐十五那年嫁給同村書生,三年前姐夫病逝,留下獨子恩顧。妾身薄命,嫁入夫家五年未孕,婆婆兇蠻,強逼妾身丈夫休妻,妾身從婆家出來后,就與jiejie、外甥一起過活。外甥恩顧自小讀書習字,是個極孝順的孩子。自打他爹沒了后,家中日子越發艱難,難以支撐孩子去縣學讀書。長姐雖是女流之輩,卻也曉得讀書、科舉是寒門之子唯一上進之路,她得知恩顧的二叔在大梁做著酒樓的買賣,亦打聽到大梁名師大儒云集,不舍齋更是讀書、結識在朝在野的官員的好去處,心一橫,將老家宅子和地賣掉,帶著妾身和兒子恩顧遠赴大梁,投奔親戚。 來大梁后,妾身在家做些縫補、刺繡的活計,家姐在酒樓的后廚打雜,閑時便向食客們打聽,在哪兒能找到名師,以便讓孩子繼續讀書上進。誰料半月前,酒樓忽然來了幾個兇狠的官爺,為首的是黃門令的干兒子,名喚李靖。那李靖也是個內侍官,有些權勢,常做些下三濫的勾當,偷雞摸狗,橫行霸道,jian·辱婦人,因他干爺是黃門令李剛,唐督主跟前很是得寵的,所以誰也不敢拿他怎樣?!?/br> 聽到這兒,沈晚冬似乎了然,定是那惡奴李靖仗著勢,欺辱了小曾氏的jiejie。 “當日,那李靖好似在哪里受了委屈,將端茶遞水的小二哥全都打走,蠻橫不已,說他聽人講過,酒樓后廚有個廚娘,樣貌不錯,讓出來伺候。說話間,就讓他的爪牙去后廚,將jiejie強拉了出來。那李靖見家姐果真俊美,言語間開始放肆,百般調戲,后來動起了手,當著諸多食客的面兒,撕扯jiejie的衣裳。正巧外甥恩顧從先生家回來,瞧見此景,急忙上前去救母親,憤恨之下,打了李靖一耳光。那李靖登時大怒,罵罵咧咧的讓他手下去撕光jiejie的衣裳,還說要殺了恩顧。誰料他沒留神,踩到了一只空酒杯,摔倒后腦袋磕在了桌子角,當時就死了。那起兇神非說是jiejie和恩顧殺了他們大人,掐住jiejie的脖子,說是要送往官府,jiejie乃女流之輩,哪里是那些男子對手,竟活生生被掐死。那些人趕忙去報了官,很快,大梁令派人將酒樓封起,并把涉事之人全部拿下。 妾身聽聞此事后,六神無主,將家中積攢下的所有銀錢拿出,四處奔走打聽。后來才打聽到,大梁令當日就宣判,家姐系畏罪自盡,恩顧無故尋事,殺死內侍官李靖,判處絞刑,不日行刑。因念其為家中獨子,而本朝以孝治天下,故特許家人為其送女子留后。 妾身又恨又怒,子母見辱,人情所恥,孝子何罪之有?那大梁令是唐督主的門生,與李靖的干爺黃門令交情匪淺,他青天白日里判下這冤案,難道不是官官相護?妾身走投無路,驀然記起當日在荒郊野店偶遇夫人,聽聞沈夫人的高名,是最慈悲不過的了,便想著求告夫人,救外甥恩顧一命?!?/br> 說罷這話,小曾氏淚流滿面,跪下連連給沈晚冬磕頭,她偷摸瞅向國公爺,瞧見國公爺這會兒不抄書了,兩眼微微瞇住,好似在思慮什么,嘴角還噙著抹讓人害怕的笑。 小曾氏忙低下頭,暗道:先前就聽說過國公爺的大名,人都道他是個厲害人物,大權在握,連唐督主都要讓他三分。而國公爺這樣的人,卻極其寵愛沈夫人,百依百順,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此番求沈夫人,那就是求國公爺。外甥能不能活命,就看此一舉了。 想到此,小曾氏以頭砸地,哀聲苦求: “求夫人救救妾身的外甥恩顧,他父母雙亡,又被官府如此冤殺,妾身實在走投無路了,求求夫人?!?/br> “快起來?!?/br> 沈晚冬忙讓丫頭扶起小曾氏,好言相勸了一會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最是聽不得這樣的事,眼圈早都紅了。 這些人仗著唐令的勢,無惡不作,將大梁弄得烏煙瘴氣,真是可惡。 沈晚冬用帕子擦了下眼淚,扭頭,看向身旁坐著的榮明海,輕推了下這依舊云淡風輕的男人,嗔道: “你怎么說?” 榮明海笑了笑,將筆擱下,端起沈晚冬才剛喝過的那杯茶,抿了口,舌尖將媳婦兒留在杯口的胭脂印兒舔去。他輕嗅著茶中淡淡的蜂蜜甜味兒,并不抬頭,淡淡說道:“大梁令同領監察和政務,手握大權,能獨斷刑殺。只要當上大梁令,那就等同控制整個大梁。這事雖說大梁令已經蓋棺定論,但凡事也有例外嘛,若是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三司會審,那說不準還有轉圜的余地?!?/br> 說罷這話,榮明海輕拍了拍沈晚冬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