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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這人活的怎樣? 她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在離開侯府時,那位帶她們出府的韓嬤嬤有意無意地問了好幾個問題。 “姑娘好運道,不知您是如何認識咱們侯爺的?” “姑娘應該不是大梁人氏吧,聽口音倒像是北安寒水縣那邊的?!?/br> “聽說姑娘是督主的侄女,可為何您姓沈,督主姓唐,莫不是督主后來改姓了?” 這些問題,簡直一個比一個刁毒,不僅要打聽她的身份來歷、與榮明海之間的關系,就連唐令都不放過。韓嬤嬤這種沒見識沒眼色的老婦萬萬是想不出來的,定是有人在背后教過她,秦氏! 她當時并未回答,暗中給玉梁使了個眼色。玉梁會意,立馬笑道:嬤嬤既然這么好奇咱們姑娘和她叔叔,那好辦,趕明兒將您請到唐府來,讓督主親自給您說道說道。 這番話太厲害,當時就將這韓嬤嬤嚇得臉色慘白,跪在地上連連打自己的嘴巴子,說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晚冬一想到秦氏雖未直接露面,可表現出的種種讓人不由得心驚膽寒。這女人既然能讓韓嬤嬤說出寒水縣三個字,肯定是曉得些什么東西的,可是她和安定侯一樣,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說,這點才讓人擔憂。 正思慮間,前面忽然傳來年輕男女的調笑聲,隱約還有水花濺出來的聲音。 那帶路的年輕侍衛輕咳了聲,低著頭,好似在掩飾尷尬,沉聲道:小姐,章公子關在前邊,他不喜歡我們這種又丑又臭的臟漢子出現在眼前,說是倒胃口,屬下就守在前邊等著您。 沈晚冬應了聲,從侍衛手中接過燈籠,和玉梁兩個朝前走去。約莫走了二十來步,眼前出現個不大不小的“牢房”。與其說是牢房,倒不如說是個裝了牢門的寢室。 繡床、桌椅、書架、澡盆、衣柜還有丫頭,該有的全都有,在柜子的隔間里還擺著好幾盒精致點心,這哪里是坐牢來了,簡直是享福。 “哎呦,公子你輕點,你弄疼人家了?!?/br> “躲什么,這幾天跟爺這么“熟”了,還害臊?” 沈晚冬微微皺眉,朝前看去,章謙溢此時坐在小凳上泡腳,他腿上坐著個清秀可人的丫頭,這女人頭發披散著,衣襟凌亂,臉上帶著歡愉過后的紅,連連躲著公子伸進她衣裳里亂捏的惡魔之爪。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沈晚冬不屑地冷哼了聲,一股憤恨不知覺涌了上來,當日唐令口口聲聲說要給她討個公道,要好好懲治番章謙溢這活畜生,呵,原來就是這么懲治的呀。 沈晚冬默默走進牢房,安靜地站在牢門外,看著里頭的兩個人不說話。 那個丫頭瞧見她來了,嚇得哎呦叫了聲,趕忙從男人懷里掙脫,連鞋都來不及穿,叫了聲小姐萬福,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再看章謙溢,他也是驚地站起身來,不過很快,這男人收起玩世不恭,他神色冷漠,嘴角噙著抹嘲諷的笑,抱拳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道: “原來是沈小姐大駕光臨,小人有禮了?!?/br> 惡心感從胃里泛了上來,沈晚冬冷笑了聲,打量眼前這男人,他穿著寬松的寢衣,袒露出光潔結實的胸膛,左臉的傷基本好了,可那道劍鞘紅印還是沒完全消下去。 再往牢房左右看去,澡盆里還冒著熱氣,繡床頗為凌亂,不用問也知道才剛發生過什么好事。 “你怎么還沒死?!鄙蛲矶а篮薜?。 “小姐還活著,小人不敢先死?!闭轮t溢笑吟吟地回答。 “小姐怎么肯屈尊來看我這階下囚?” 章謙溢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坐到凳子上,從旁邊的架子上將擦腳布抽下來,仔細地擦著泡得有些發紅的腳,隨后穿上鞋子,扯著脖子朝遠處喊了聲:來個人,過來給本公子把洗腳水倒了。 說罷這話,章謙溢仿佛沒看見沈晚冬這個人,他從書架上抽了本書,點了個蠟燭,躺回到床上,慢悠悠地翻書。 “小姐是特意來看在下死了沒么?”章謙溢兩眼盯著書本,淡漠道:“那您可要失望了,在下的叔叔和督主識于微時,二人十幾年的老交情,督主那日雖說氣在下欺負了小姐,不過打了兩下罷了。等氣頭過了,也不會把我怎樣,不過就是哄著你,說是把我關地牢。呵,怕是再過兩天,在下就能出去了?!?/br> 說到這兒,章謙溢舌頭舔了下手指,隨后翻書頁,還打了個哈切,慢悠悠地暗諷:“小姐放心,你以前那點破事,在下出了唐府絕不會再提一句。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姓章的絕不再糾纏你,見著你一定繞道走。好了,我困了,小姐回去吧?!?/br> 聽了這話,沈晚冬擰身就走。 誰知才走了幾步,提著食盒的玉梁忽然迎了上來,按住她的肩,一個勁兒使眼色,小聲急道:“姑娘別氣,公子那是跟你開玩笑呢。你還有事要請教公子,忘了?” “不用了?!鄙蛲矶]眼,深呼吸了口氣,冷聲道:“走吧,沒有他咱們也能活下去,何必求他?!?/br> 玉梁嘆了口氣,姑娘怕是一刻都不肯在這兒呆了。也罷,再呆下去,估計會更恨更氣吧。 正要走時,忽然從后頭傳來男人冷傲的聲音。 “站著!”章謙溢丟下手里的書,忙跑出去,他站在沈晚冬面前,低頭看女人,看她雖化著精致妝容卻有些憔悴的小臉,湊近了幾分,語氣中帶有些關心:“發生什么事了?” 男人皺眉細想了想,看了看有些焦慮無奈的玉梁,目光落在沈晚冬身上,低聲詢問:“和督主有關?” 沈晚冬眼眶紅了,低著頭,不說話。 “你進來?!?/br> 章謙溢直接抓住女人的手,將她拉進牢房里。 “先等等?!闭轮t溢將小凳子搬到床跟前,趕忙將床簡單整理了下,又將自己的衣裳鋪在床上,示意沈晚冬坐下,隨后他坐在凳子上,看著女人,皺眉問道:“怎么這副德行?玉梁說你有事問我,問什么?” 章謙溢見沈晚冬神情哀傷,只是默默淌淚,急的直拍自己的大腿:“祖宗,你哭什么?到底發生啥事了,你說話啊?!?/br> 瞧見沈晚冬竟越哭越上癮,章謙溢直接扭頭問不遠處站著的玉梁:“她受誰欺負了?有督主在,誰敢欺負她,難道是榮明海?” 玉梁搖了搖頭,嘆道:“今兒晚上我們去侯府了?!?/br> 章謙溢了然,湊近了沈晚冬,問:“是不是沒見到孩子?!?/br> “嗯?!鄙蛲矶K于吭聲。 “你一個人去的?”章謙溢疑惑地問:“為何不讓督,” 這話還未說完,男人忽然閉嘴了。他皺眉,盯著啜泣的沈晚冬,無限湊近女人,大手自然地附上女人的腿,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仰頭小聲問:“督主怎么你了?他是不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