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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還一起游湖,含姝怎么會突然死了。 她看見翠兒哭的眼淚鼻涕齊流,想要跑過來,卻被章謙溢的侍衛給攔住,只能著急地喊:冬小姐,您快回去看看吧,姝小姐現在正躺進澡盆里,她,她拿剪子鉸了自己的手腕,流了好多血,她活不成了! 活不成了,難不成,還沒死??? “趕快去叫大夫!”沈晚冬瞬間驚醒,她也不理會章謙溢的咄咄相逼,一把猛推開眼前這礙眼的男人,撐著地站起來,忙朝“靜女軒”奔去。在路上,她心里祈求了無數遍,含姝只是在鬧脾氣,只要好好勸,她一定會冷靜下來,畢竟章謙溢說的只是一面之詞,事實如何根本沒有求證過,怎么就能貿然相信呢。 可當她踏進靜女軒時,卻看見含姝繡房門口站了好些婆子丫頭,她們面上帶著驚恐,并不愿意進去瞧一眼,有兩個膽子大的探頭探腦往里看,竊竊私語著,仿佛在說: “可憐哪,才十七就尋死?!?/br> “怎么能做這種傻事呢?!?/br> “失去這么個活財神,這下梅姨肯定會大發脾氣。咱們可要清醒些,誰若是第一個進去,梅姨準會遷怒到誰頭上?!?/br> “李嫂子,你這下高興了吧,不用再伺候這個小祖宗了?!?/br> “別胡說,未必真死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鬧一回,跟瘋子似得,說不定這回又犯病了?!?/br> …… “都給我閉嘴!”沈晚冬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 她氣、恨得嘴唇不住地顫抖,人性怎會如此涼薄。她顧不上跟這起小人置氣,忙提著裙子跑上青石臺階,當推開沉重的房門瞬間,濃郁血腥氣迎面撲來,腥甜的味道刺激著她的每根汗毛,脊背冷森森的,心也狂跳著。 屋子太安靜了,毫無生氣! “不會的?!?/br> 沈晚冬喃喃自語,她呆站在原地,眩暈陣陣襲來,小腿肚在隱隱抽著,很疼。她一步步朝雕花鏤空木屏風背后走去,只是看了一眼,就讓她幾乎暈倒。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極大的黃花梨木的澡盆,里面全是血水!而含姝,整個人沉入到水中,她的黑色長發散在紅水中,兩條胳膊浮到了水面上,左手腕子上有條極粗極深的傷,傷口周圍的水格外紅,這是含姝的生命??! “含姝!”沈晚冬聲音顫抖著,輕喚,可再也沒人回應了。她腳一軟,徑直撲到了澡盆沿兒上,低頭看去,含姝的臉就在水中。這倔丫頭今兒倒是溫柔安靜,眼睛緊閉著,唇微張,露出一點點牙,好看極了??蔀槭裁存颖亲雍涂谏蠜]有一點氣泡,原來,她死了。 死了…… 沈晚冬再也撐不下去,癱坐在地上,她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漸漸變涼了,最后一點理智也隨著含姝而去。手一冰,沈晚冬木然低頭,發現自己的手掌下有一只黑色的剪子,剪子尖很鋒利,上面還沾著未干透的血。而在剪子的不遠處,有一張折疊起來的桃花箋。 沈晚冬拿起桃花箋,慢慢打開,是含姝的字跡:冬姐,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我真的太累了。求你想法子把我的尸體弄出去,葬在戍邊,我要和爹娘近些。 沈晚冬伏在地上,失聲痛哭。心疼的無法自抑,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怎么都不停歇的流。忽然,她感覺胳膊一暖,有人輕抓住她,并且還溫柔地撫她的背。她扭頭,淚眼朦朧間,看到一張清俊的臉,是章謙溢。 “哎!”章謙溢十分痛心地搖搖頭,可聲音卻淡漠:“我不過給含姝姑娘說了句話,她怎就這么糊涂,尋了短見?!?/br> “這下,你滿意了?”沈晚冬用力,揪住章謙溢的衣襟,一點點靠近男人,冷聲喝問:“你究竟是人是鬼?!”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她真的不明白啊,含姝與世無爭,那么無辜,為何會有那么多人與她過不去,把她折磨到半瘋不說,如今連她活下去的希望也剝奪了。 “是她自己想不開,與我有什么關系?!闭轮t溢既不惱,也不推開沈晚冬,一臉的無辜,淡淡笑道:“我們頭一次見面,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逼死她。我好心告訴她真相,難道錯了?” “你!” 沈晚冬怒極,她想咬斷這個惡鬼的脖子??烧诖藭r,一陣腳步聲響起,從外面進來個手持長劍、身穿武夫勁裝的男人,正是章謙溢帶來的侍衛。這侍衛淡淡地掃了眼澡盆,沖章謙溢抱拳行禮,低聲道:“公子,梅姨回來了,就在花廳,” “好!”章謙溢收起笑,推開沈晚冬站起來,他厭惡地瞅了眼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將被抓皺了的衣襟拽平,冷聲道:“去,將澡盆里的那女人拉出來,扛到花廳?!?/br> 說罷這話,章謙溢頭也不回地走出去。而他的侍衛也很聽話,走到澡盆邊,兩手拽住含姝的胳膊,悶哼了聲,將含姝的尸體從澡盆拉出來,扛在肩上往出走,血水流了一地,蜿蜒成一條小路。 “你放下她!”沈晚冬連爬帶滾地追出去,事到如今,她哪怕拼盡全力,也不能叫章謙溢主仆再辱了含姝。她哭著,喊著,求著,可是那個侍衛就是不停下腳步。等到了花廳,那無情的男人直接將含姝扔在地上,隨后退在主子章謙溢身后。 “姝!”沈晚冬被花廳的門檻絆倒,她朝含姝的尸體爬去,將這個渾身被血手濕透,已經沒了氣息的孩子抱在懷中,失聲痛哭。 她抬頭,看見梅姨臉色極差,此時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手中端著杯熱茶,看似沉穩,可手卻抖個不停,不知是怕還是氣。白叔兩手縮在袖筒里,站在梅姨身后,低著頭,小眼睛到處亂瞟,卻不敢看含姝一眼。 而章謙溢呢?他倒是悠然,坐在梅姨對面的椅子上,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看似云淡風清,可眼中卻透著狠厲和算計。 “公子怎么有此雅興,到我這小地方來呢?!泵芬堂蛄丝诓?,看著章謙溢,笑的溫和:“你看你,來之前也不給梅姨打個招呼?!?/br> 章謙溢聽了這話,眉一挑,他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笑的很壞:“我說梅姨,您私自弄了個窯子,我叔父他知道么?” 梅姨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她瞅了眼地上坐著的沈晚冬與含姝的尸體,直面章謙溢,冷哼了聲,道:“這么多年,我給他出生入死的賣命,可他怎么對我的,竟要將酒樓的生意交給你這個乳臭未干的毛娃子,一日日架空我,憑什么!如果沒有我,福滿樓會有今日?他既不念舊情,我為何不能給自己找條退路?!” “您說的沒錯?!闭轮t溢依舊淡然的笑,可他忽然坐直了身子,聲音也冷了起來:“可是,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我叔父的名聲在外,你就算弄出這個窯子,就算有沈晚冬這樣的絕色美人,哪個王公重臣會來?好么,你當了皮.條客,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