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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步慢慢的走上來。 端凝將自己的牙關緊咬得幾乎牙齦之間都要溢出血絲來,靜靜地看著這個這么久沒有見過,甚至都覺得她是不是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了的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溫言初。 看著她沒有太多變化,依舊是一眼就能夠認出來的五官和面容,端凝的眼神都凝固了,就這么定定落在她的臉上。 “端……端端……” 聽著這個熟悉的稱呼,端凝只是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臉上表情絲毫沒有回暖,依舊是那樣淡淡的涼薄,然后嘴唇微微動了動,吐出了三個字來,“溫言初?!?/br> 連名帶姓地叫了她,她這樣的態度,讓言初有些回不過神來,但是多少能夠明白,端凝為何會是這樣的態度,五年的杳無音訊,五年,沒有任何聯系,如果換位思考一下,言初覺得自己恐怕也會是這個態度的。 所以停頓了一會兒,言初才輕輕說了一句,“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端凝反問一句,“是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死在哪里了呢?!?/br> 端凝的不客氣,讓程柯眉頭緊緊皺了一下,他聽不了別人對言初不客氣,但是剛想出聲,言初就伸手猛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做聲。 “你還好嗎?小嬋她……好些了嗎?”溫言初這么問了一句,語速有些慢,眼睛一直看著端凝,就看到了她已經慢慢走上來的聲音。 端凝只是這么站在了溫言初的面前,她動作很快,快到程柯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溫言初也沒反應過來。 伴著一聲脆響,言初已經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甚至沒有看到端凝是怎么揚起手來怎么揮下巴掌的,就那么快速的一個耳光。 程柯反應過來之后,馬上一手攬了言初的肩膀,一只手緊緊抓了端凝的手。 他聲音中有了些許冰冷的威脅,帶著壓抑的怒意,像是隨時會噴發的火山,如若面前這個女人不是言初的昔日好友的話,他想必已經爆發了。 “你想死么?”程柯就這么頗帶警告地說了一句,馬上側目看向溫言初,“沒事吧?” 溫言初搖了搖頭,抬手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眼中已經有了些許搖晃的水光。 “小嬋?溫言初,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小嬋?你有什么資格問她好不好?原本我們以為,你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去哪里了?”端凝語氣有些激動起來,聲音中都多了幾分因為激動而微微的顫抖,“你就那么……就那么……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有任何聯絡,就這么長時間……沒有任何聯絡?!?/br> “你究竟有沒有心的?如果你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人會因為你的不見而牽腸掛肚,因為你的消失而心急如焚?你如果有心,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人會因為你而難過的?” 這一聲聲的質問像是控訴,就這么指責著溫言初,并且讓她無從反駁,五年的沒有任何聯系,的確是她的錯,甚至沒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錯了就是錯了。 這一巴掌,她挨得心甘情愿。 “端端,你別生氣……”言初輕輕說出這么一句,自己眶子里的眼淚還沒落下來,微微抬眼,就看到端凝臉上已經蜿蜒著洶涌的淚水。 “我不生氣?小嬋出事的時候,你在哪里?”端凝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眼淚,先前氣勢洶洶的語氣,已經完全弱了下去,有的只是nongnong的哀傷,“你在哪里?你去了哪里?小嬋最后對我說的一句話,她說,端端啊,我原本就想著能看到言初回來,可是,我想我是等不到了吧?我太累了……從那之后,她再也沒有說過話,可是在她經歷這些的時候,你在哪里?” 第373章 震驚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端凝這一聲一聲地質問,讓溫言初心頭都是一陣一陣地慌亂,喉頭一陣陣發緊,什么也說不出來。 只是緊緊皺著眉頭,而眼眶里頭盛滿的那些搖晃的水光,也終于化作液體滑落了下來。 端凝一點也沒覺得程柯此刻因為言初被打而憤怒的表情,于她而言有什么可怕的,端凝一點都沒覺得怕,就這么盯著溫言初,“你在哪里呢?你說,你說??!” 她甚至手還伸出另一只沒被程柯攥著的手,推了溫言初的肩膀一下,像是那種氣急了才會有的動作。 程柯眉頭皺得很緊,周圍的氣壓似乎都低了下來,溫度仿佛也降了幾度,只是溫言初伸手緊緊扯著程柯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生氣。 “端端,對不起……” “我不要聽到你道歉,你也不要和我道歉,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我只是想聽到,你親口說說,那些我們找你找不到,擔心你擔心得快發瘋的日子,你在哪里?那些小嬋日日夜夜以淚洗面,一天天的抑郁一天天的自閉的日子,你在哪里?溫言初你知不知道我甚至每年清明,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在心里默默哀悼你一下?就是因為到后來我甚至覺得,你一定是死在這個世界上某個地方了,否則,如果你還活著,你又怎么忍心不和我們聯系?!” 這句話說得那么狠,但是卻又那么讓溫言初心疼,她知道,端凝不過就是因為擔心她罷了。 所以溫言初沒說話,只是微微垂著眸子,眼眶中有眼淚汩汩涌出,她手指也攥得緊緊的,將程柯的衣角都捏得發皺。 而邵翎溪站在旁邊,聽著這聲聲控訴,她表情冰冷,像是在看一出鬧劇,事實上,端凝想說的這些話,她也曾經無數次想替程柯用這些話來聲討一下的。 溫言初只想著,就讓端端這么罵吧,哪怕再多打幾下都好,她無從辯駁無從解釋,只要端端能夠解氣,什么都好。 只是端凝已經說不出話來,她抬手緊緊捂著嘴,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停從眼眶中涌出,捂著嘴為了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友再見,竟是這樣的場面……是溫言初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稚嫩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叫了一聲,“媽咪!” 聲音有著小孩子的那種尖尖細細的清亮,語氣中有著焦急和擔憂。 然后那個小小的身影已經直接朝著溫言初沖了過來。 溫言初愣了愣,已經認出了那是呈呈的聲音。 而端凝也愣了愣,因為看到了那個小男孩叫出這么一句之后,就直接朝著溫言初沖了過來。 端凝的眼神中有著停滯。 而呈呈已經沖到了溫言初的面前,“你怎么哭了?不是說好我不哭你就不哭的么?” 呈呈苦著一張小臉,抓著溫言初的手。他很少叫溫言初為媽咪,一般都是小西啊,溫小西啊,言初啊,溫言初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