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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初看著那張側臉,消瘦得幾乎快要認不出來的側臉,但那的的確確是左嬋的輪廓,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這么叫出了一句。 然后輪椅上的女人在聽到這一聲之后,就這么渾身一震,像是全身都僵硬了一般。 她細瘦的手指輕輕抓住了輪椅的扶手,想要站起來轉過身來,站在身旁的女人應該是她的保姆或者陪護之類的,察覺到她的意圖,就馬上扶著輪椅將輪椅轉了過來。 輪椅上的女人靜靜地抬起了眸子,空洞的眸子朝著溫言初的方向看了過去,漸漸有了焦點,焦點落在了溫言初的身上。 溫言初看著這個虛弱消瘦到她幾乎都快不認識的女人,一瞬間眼睛中就有了水光。 她匆匆朝前走了幾步,“小……小嬋,小嬋你怎么……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左嬋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溫言初,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一個音節都沒有。 像是失了魂魄一樣,靜靜地坐在那里,溫言初朝著她先前注視的那件小裙子一眼,腦中想到了紹華曾經拿給自己看過的,他手機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嬋,臉上是溫柔的笑容,懷中抱著小小的可愛的女嬰,粉嫩嫩的,rou嘟嘟的。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名字是叫做紹芊芊,是她和紹華的女兒。 但是……死掉了。 溫言初忽然就明白了,小嬋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明白了為何她會看著那件裙子眼睛里頭就有了水光。 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溫言初甚至有些惶恐地想到,若是有一天,自己要是失去了小奶包會是什么樣子,或許……和小嬋的模樣相差無幾。 “小嬋,你……你說句話好不好?你這樣子……”溫言初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站在左嬋身后推著輪椅的陪護已經說道,“這位小姐,很抱歉,左小姐身體不好,能借一步說話么?” 說完這一句之后,她就朝著旁邊走開兩步,溫言初眉頭輕輕皺著,看了左嬋一眼,也就和陪護一起走了過去,“你想和我說什么?左嬋到底怎么了?” 女陪護看著溫言初,咬了咬嘴唇,“我想你應該和左小姐很久沒有見面了,左小姐已經快四年都沒有說過話了。所以……請不要讓我為難,如果左小姐情緒過于激動,會很麻煩的?!?/br> 溫言初的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她……她是生病了嗎?” 女陪護臉上的表情只是為難,“抱歉,我不能說更多,左小姐身體不好,我要送她回去了?!?/br> 說著,她就已經轉身走到了左嬋身后,推了她的輪椅朝著外頭走去。 溫言初始終看著左嬋,但是她依舊是那樣,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在女陪護推她出去的時候,她都沒有抬眼再看溫言初一眼。 營業員已經又走了上來,看了一眼已經出門去的女陪護和左嬋,然后帶著笑臉走到了溫言初旁邊來,“剛才那位是您的朋友嗎?她經常來這里,我們一整層的童裝店都認識她了,她每次來都會買很多東西,雖然她每次都沒有想買,但是她每次只要伸手觸碰過的童裝,我們都會記下來,然后就會有人過來,買回去?!?/br> 營業員這么說了一段之后,就指了指童裝的貨架,“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么?小朋友多大了?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可以給您一些推薦的?!?/br> 第290章 怒火 溫言初已經沒有了什么繼續看這些童裝的心情了,畢竟遇到了左嬋之后,再看著這些童裝,就總是忍不住想到左嬋虛弱消瘦的臉,想到紹華手機上那個可愛的女嬰兒已經不在了…… 想到左嬋已經幾年都沒有說過話,溫言初也可以想象她當時受到的創傷有多大。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了一樓的咖啡店里頭,手中拿著一杯暖暖的奶茶,漫不經心地攪動著,覺得自己什么都逛不下去了。 甚至都不知道時間是怎么過的,只是坐了一會兒之后,她就掏出手機來,不知道是不是每個mama都會這樣,當忍不住想到別人失去了孩子之后,就總會想要確定自己的孩子還好。 所以就撥通了奶包子的電話,小家伙用這些數碼產品很是熟練的,都不用她cao心,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就聽到了奶包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心情瞬間平復了下來,唇角也有了淺淺的笑容。 程柯一結束會議就給溫言初打了個電話,只是那頭一直正在通話,讓程柯忍不住皺眉,收拾東西的動作都變得迅速了起來,然后匆匆下班。 邵翎溪原本還跟在他的后頭,但是在跟到門口的時候,程柯就轉頭看向她,“車給我備好了就行,你不用跟著我去了?!?/br> 邵翎溪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是對這個決定有些不滿意的,但是什么都沒有說,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程柯原本走著的腳步,聽著她這話,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邵翎溪,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他伸手輕輕搭了搭邵翎溪的肩膀,“溪丫頭,我知道讓你接受她的存在,你心里會很難受,所以,如果你不愿意的話,紹華那邊可以挪一個特助的空缺出來,你可以去那邊工作,待遇和現在一樣?!?/br> 紹華原本就是她的表哥,對于這個自然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邵翎溪從來都沒有聽過他主動和自己提出這個話題,關于溫言初的話題,所以邵翎溪還有些許反應不過來,她目光有些木訥,怔忪了片刻之后,然后就抬起眼睛看著程柯,定定地看著他,眼神中似乎有些什么掙扎。 然后就直接點頭道,“是,我很難接受她的存在,說實話,我為什么要接受她的存在?我接受不接受,有什么更大的意義么?橫豎她不是和我生活的,但是如果你想要我接受她,程柯,你覺得可能嗎?她害死了我爸爸!” “是我害死了你爸爸?!背炭侣曇赭龅瓗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你我都很清楚,邵擎是因為當時我出了車禍,狀態很差,大部分工作內容都壓到了他身上,才會導致了悲劇的發生,事實上,和言初沒有任何關系,你知道的?!?/br> 邵翎溪冷冷笑了一聲,“沒有關系?!她原本就是罪魁禍首,程柯你也知道的!她本來就是!如果不是她,你為什么會出車禍,你為什么狀態會變成那個樣子?她原本就是罪魁禍首,程柯,這是我的工作,我沒有任何異議,我對我的工作態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但是在我職位的工作內容,沒有任何義務和責任需要迎合和討好上司的妻子。更何況,她的職位并沒有我高?!?/br> 這話讓程柯沒有辦法反駁,不管怎么說,他都欠邵翎溪的,因為邵擎,的的確確是已經去世了,當時醫生說的時候,原話就是說他沒有按時治療,并且還過度勞累,導致病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