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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自己的前夫,恐怕都沒人會信吧? 而她卻是不止一次對著鏡子看著其中的自己,覺得自己老了。 忽然就想到一句話,我已經老了,他……還是當時少年。 她眼神有些出神,程柯看著她失焦的眼睛,微微彎下身去對上她的眸子,如果會讀心就好了,就可以看到她現在在想什么。 “好了嗎?”看著他忽然在眼前放大的臉,溫言初才回過神來問了一句。 “走吧?!彼f了一句,溫言初站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邵翎溪在門口等著,手中拿著一杯濃咖啡,還有一個三明治,當然,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吃,程柯早就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了。 聽著門從里面打開的聲音,邵翎溪站直了身體,“程……” 董字都還沒說出來,就看到了他身后的人,穿著小短跟的高跟鞋,及膝的連衣裙子,頭發松散地扎在腦后,輕輕咬著嘴唇,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緊張。 雖然來之前就知道溫言初,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和程柯一起在這里面。 但是五年了,邵翎溪第一次這么近地看她。她頭發變長了,人變瘦了,成熟了。 邵翎溪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語言,“程董,你的咖啡?!?/br> 她將咖啡遞給程柯,然后也遞出了那一只三明治,“還有三明治?!?/br> 原本以為他會一如既往地拒絕,吐出一句冷淡的不吃了,但是程柯卻是伸手接了過來,然后,轉身遞給了溫言初,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遞過去罷了。 這個動作,讓邵翎溪的眼睛刺了一下,忍不住眉頭都皺了起來。 “溫小姐,好久不見?!彼K于是主動這么說了一句。 原本溫言初就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聽了邵翎溪這話之后,倒像是被化解了些尷尬,點了點頭道,“是啊,好久不見?!?/br> 又是尷尬,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了,溫言初不再做聲。 程柯已經喝了一口咖啡,邁步走在前頭。 進了電梯之后,仿佛氣氛更加沉默得近乎凝固,溫言初覺得自己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我辦公室搬好了沒有?”電梯到一半的時候,程柯就問了一句,很是淡然。 邵翎溪答道,“還沒有全部搬完,不過您今天要是過去辦公也是沒有問題的,您重要的東西都已經先搬過去了,昨天讓工人連夜趕工的。只是我的辦公室就要慢一點了,而且也要準備秘書室的辦公室,秘書室總是要跟著程董您走的?!?/br> 程柯點了點頭,“那好。你處理,車鑰匙給我吧,今天不用送了,你今天繼續去總部?!?/br>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邵翎溪應了他這話之后,就提到了另一件事情,“對了,程董,昨天徐小姐去您辦公室找,等了您好久,送了湯過來,說是夫人做的,我已經放進冰箱里去了,需要我等會拿過去度假樂園給你嗎?” 徐小姐。 溫言初的眸子微微垂著,聽著話里頭的這個女人,記憶翻滾涌來,忽然就想起了當初自己在五里口茶館聽到的那些對話。 明明應該都是淡忘了的記憶,卻是那么一下子都想起來了,甚至連當時的每一句話都能夠回憶得清楚。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徐小姐,就是那個徐小姐了吧。想起來了,名字應該是徐以岑,那個大股東的女兒,無論是家世還是條件都比自己好太多太多的女人。 她有些走神,程柯的聲音才喚回了她的深思,他說,“不用了,我昨晚喝湯喝飽了。你喜歡你自己喝吧?!?/br> 說著,程柯的手掌已經攤開在邵翎溪的面前,“鑰匙?!?/br> 電梯叮一聲已經到了一樓,邵翎溪將車鑰匙放到他手里。 程柯二話沒說,就直接轉身,溫言初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他拖了手朝外頭走去。 就只是從邵翎溪身旁走過的那一個剎那而已,邵翎溪的目光也只是那么微微一側而已,就敏銳地看到了她的脖子側邊,從衣領里頭露出來的那一朵紫紅色的吻痕。 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預料之中的,她其實猜到了,可是卻沒想到會這么快。程柯痛苦了五年,卻是在她回來,在和她再次見面的第一天,就和她重新在一起了。 沒有猶豫的,沒有退卻的。將她留在了身邊。 溫言初坐在車上的時候,就一直有些走神,老是忍不住去想邵翎溪話中的徐小姐。 忽然就覺得有些自責,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惡劣,其實如果自己不回來,或許,程柯會過得很好吧。 車子什么時候開到的,她都不知道,聽到程柯解開安全帶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到了?”她反問一句,看著車外已經是度假樂園里頭的景致了,旁邊就是辦公大樓。 “嗯。你今天先去人事部報到,然后到我辦公室來?!背炭抡f了這句,就下車去。 溫言初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跟在程柯后頭朝辦公大樓里走。 一個陌生卻有些耳熟的女聲忽然出現,叫了程柯的名字。 “程柯。我等你很久了?!?/br> 溫言初驀地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臺階上辦公大樓正門口的女人,徐以岑。 而徐以岑,也看到了她,她只是目光淺淺地在溫言初臉上掃了一遍,然后,就看向了程柯,輕聲淺淺說了一句,“程夫人不放心你,和我一起過來的?!?/br> 溫言初的眼睛中,終于露出驚惶來。毫無掩飾的蔓延。 第274章 控訴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和程柯的母親以這樣的情況和身份碰面,其實五年前和程柯結婚了之后,溫言初不止一次設想過如何面對他的父母,和他父母第一次見面會是什么樣子的,那個在嘉禾如同傳奇一般的夫婦。 也不止一次設想過,面對他的父母時,那么高高在上的人,自己作為這樣卑微的小角色,應該說些什么比較合適,應該什么表情比較合適,手腳應該怎么放比較好,姿態應該怎么擺。 她都好多次想過,可是和他離婚之后,這個問題也就不了了之了,對于從沒有碰過面的他的父母,溫言初是有著愧疚的,但是漸漸的,對程柯的愧疚就掩蓋了一切,就不再想其他的了。 這還是溫言初第一次見到陸曼,這個中年女人,比她想象中還要漂亮還要精致,絲毫看不出老態,渾身都充滿了成熟的氣質和韻味。 她是見過程嘉泱照片的,畢竟作為嘉禾集團曾經的中流砥柱,程嘉泱的長相從來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看上去,程柯應該是像母親比較多。 溫言初的眼神中有驚惶,躲閃著不敢去看陸曼的眼睛,但是她知道,陸曼的眼神是停在她身上的。那么強烈,強烈到想要忽視都沒有辦法。 “媽,你怎么來了?!背炭碌恼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