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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跟我來,溫曉西小姐,請做好準備?!比肆Y源部的工作人員這么說了一句,就領著那個叫張媛的女人走了出去。 溫言初覺得自己的手掌心開始冒汗,手指有些發麻,她是知道的,一早就知道了,婚慶部的所有人,入職之前都是直接面對嘉禾集團董事長面試的。 例行問了幾個問題之后,程柯在簡歷的評選附頁上寫下了自己的意見,然后沉聲道,“下一位?!?/br> 工作人員應了一聲,“好的,下一位是溫曉西小姐?!?/br> 溫曉西?聽到這個熟悉的姓,和這個熟悉的名組成的姓名時,他的表情有著片刻的凝滯,停頓了一會兒,才伸手翻掉先前那張媛的簡歷,露出了下一位應征者的簡歷來。 目光停留在上頭那張因為打印出來而變成黑白的照片上,目光就那么凝固了,像是要將照片上的臉烙進眸子里一般。 他沒有注意到,穿著一身黑色女士正裝的纖細身影已經走了進來。 “您好,我是第五號面試者,溫曉西。請……多多指教?!?/br> 第257章 再遇 “您好,我是第五號面試者,溫曉西。請……多多指教?!?/br> 一如既往綿綿軟軟的聲音,話語間有著些許躊躇之意,不難聽出緊張和忐忑的情緒。 五年的距離,一個大洋的距離,此刻的距離,就是這么面對面,不到五米。 這個熟悉的聲音,無數次在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讓他想要醉死在有她在的夢境里頭,看著夢中她的臉,聽著夢中她的聲音,手指輕輕觸上夢中她的笑顏時。 程柯不愿醒來,一次一次,都不愿意醒來,像是能夠死在那樣的夢境里頭,也是好的。 他所有的動作都那么凝滯了,就連手指細微的動作似乎都變得有些困難,像是忽然被丟進了凝固的水泥中一般,每一個動作,仿佛都要用盡全身力氣。 他慢慢地,非常非常緩慢地抬起了頭來,將她印在了眸子里。 她一身正式的女士小西裝,腳上蹬著一雙細跟的高跟鞋,纖細嬌小的身材,因為高跟鞋的緣故顯得高挑幾分,自然也更顯幾分細瘦。 她雙手在身前交疊,手指相互緊緊地絞在一起,一只手還在忍不住地不停摳另一只手的指甲。就連這緊張時候會有的動作,都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頭發也已經長長了不少,柔順的頭發是長及腰際的溫柔大卷。 一張小臉上,是淡淡的精致妝容,大大的眼睛,微微有些塌的鼻梁,白白的皮膚……她就是溫言初,這張臉,不會是別人。 就是那個決絕地走出了他的世界,又這樣肆無忌憚闖進來的女人。 場面一下子變得很沉默,近乎僵硬的沉默就這么在這個會議室里頭蔓延著。 他一直都是安靜的,話不多的,溫言初知道,腦中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五年前和他初遇時的模樣,也是在類似于這樣的一個會客廳里頭,他也是坐在那里垂頭不語,看到她進來聽到她的自我介紹之后,才向她自報了家門。 如果說,之前的五年,她總是能好好地將和他在一起的回憶,妥帖地放在自己心里頭最安全的角落,那么,看到了他之后,那些回憶,所有的所有的,就那么翻江倒海不受控制地從心中打翻,然后蔓延開來。 他的每一個細節,都印在眸中清清楚楚。 他瘦了好多,比起在電視上看起來,要更消瘦幾分,臉頰上都沒有什么rou,更顯得輪廓瘦削鋒利,更顯出了幾分憔悴,伴隨著的就是眉目之間,五官之間的成熟氣息。 而現在,她和五年前初見時一樣,自報了家門。 只是一直都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只看著他冷冷的臉色,溫言初覺得心中一陣寒涼。 他不說話,她也沒法坐下,只能夠靜靜站在那里等著,就連站在門口的人事部工作人員都有些緊張起來,老板這是怎么了?先前還好好的,忽然就沒個動靜了? “程董?!惫ぷ魅藛T叫了他一句,似是提醒。 話音剛落,他的手就微微抬了起來,擺了擺,“你先出去吧?!?/br> 低沉的聲線,比五年前更多了幾分沙啞,工作人員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得令之后也是馬上點頭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會客廳里就只剩他和她兩人,氣氛更是沉默凝固。 “溫小姐?!?/br> 他終于這么說出了一個稱呼,語帶寒涼,像是春寒料峭的偏北風。 “程董?!?/br>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輕輕動了動嘴唇,吐出了這么一個稱呼來。 “請坐?!彼氖殖约簩γ娴囊巫又噶酥?,眸子里沒有什么溫度。 溫言初坐了下來,這才感覺,自己的手指尖似乎都是冰涼的,這樣的遇見,其實是她已經預料到了的,可是哪怕在腦中設想了千萬遍,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親身經歷的時候,依舊忍不住被他毫無溫度的眼神和話語給弄得……渾身發冷。 坐下之后,他就沒再說話,也沒再看她,目光只是掃著手中那份她的簡歷。 匆匆看了一遍之后,就過目不忘地將里頭的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楚。 “從簡歷上看來,溫小姐的資歷很是不錯,曾在美國知名酒店中擔任過婚禮策劃很長一段時間,更是一度晉升成為了策劃部門的高層管理人員?!?/br> 他淡淡說出了這一句,溫言初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對于這話的肯定。 下一秒,他的眉梢已經挑了起來,眼睛中有著比面無表情的冷漠還要冷漠的笑意,語氣中也帶了些許諷刺,“我有些疑惑,溫小姐,你在國外有著這么好的工作,想必待遇也不差,究竟是什么吸引你回國來,甚至愿意來我們度假樂園這么個小廟里頭應征婚慶部經理?” 他微諷的語氣,讓溫言初只覺得心里頭那刺刺拉拉的痛感更加尖銳,面對他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沉默著。 他恨我。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音節都在恨我。 溫言初沒說話,垂著眸子,手指不自覺地又開始互相折磨,摳得一個手指頭上的指甲毛毛躁躁的,甲溝處都已經開始朝外滲血,也仿佛絲毫察覺不到疼痛。 程柯看著她這個壞習慣,就知道她現在心里頭是怎樣的情緒,看著那指尖的殷紅,他眉頭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 手指微微動了動,差一點就要從口袋里掏出手帕遞過去。 她卻是忽然開口說道,“那個……應該是我的私事,如果……程董您是對我的專業或者資歷上有什么疑惑,我不會有任何隱瞞,我與我在美國所工作的那家酒店,沒有任何糾紛,也不是因為任何我工作上的疏忽或者紕漏,只是合同期限到了之后我正當離職而已?!?/br> 她的冷靜讓他措手不及,她忽然說出來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