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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柯的話不無道理,他責怪的似乎也的確是那么回事兒。 他不說,就溫言初的遲鈍恐怕還真難反應過來,她好像是這樣什么事兒喜歡自己胡亂瞎猜,然后就覺得是那么回事兒之后,也就認為自己覺得的是對的,也不去確認不去問問,自己就顧影自憐起來了。 就像今天這樣,她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程柯,就偷偷躲起來了,她也連一個追問的機會都沒給自己。 言初微微愣了愣,這是什么時候養出來的習慣?真要說起來,恐怕就是這二十五年吧。 在孤兒院的時候,有時候偶爾聽到阿姨們或者是院長的對話,不管說的是什么,不敢插嘴不敢多問也不敢到處去亂說,就默默走開。 后來被溫若素帶回新家了,每每她和繼父馮俊德在房間里頭激烈爭吵的時候,言初在門口聽了,到最后也就只是摟著還年幼的弟弟離開,裝作什么都沒有聽見。 早就習慣了對不經意間聽到的事情,不要發表任何看法,默默聽了就默默離開就好。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也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切地責備自己說,要聽什么就正大光明的聽。 溫言初沒有做聲,愣了片刻都沒回答他的問題,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藥,還有他的手包,鎮定地說了一句,“我就剛買好藥過來,還沒開門就和你碰上了,我又沒有聽到什么,好端端的發什么火……” 她最后一句咕噥出來,倒像是程柯犯了錯誤,讓他有些啞口無言,伸手就接過了她手中的藥袋,對于那個手包,倒是拿不拿回來都無所謂。 “走吧?;丶??!背炭履抗饫镱^深沉平靜,拿起東西就準備走。 言初一愣很顯然沒反應過來話里下的套子,順著話就說下去了,“可是……你不是要等人下來么?” 這話一出,言初還沒能馬上反應過來,男人的目光清冷地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溫言初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是中了計了,先前還正人君子地說什么沒聽到什么…… 臉都有些燒起來了,反倒是沒好氣地朝著程柯瞪了一眼,話也不想說了,好丟人。 程柯這才隨手將已經提起的包又放下,然后在椅子上悠然坐了,好整以暇地看著溫言初臉上泛起的桃紅花色,表情和緩了不少。 沒過十分鐘,門口就有人輕輕敲了敲,敲門聲不急不緩力度適中聽上去倒是斯文得很。 只是緊接著的一聲重重的推門聲就完全破壞了這斯文的感覺,門一推開就只見一個身著白大褂的挺拔人影站在門口,剪著利落精神的頭發,白大褂里頭是藍色細條紋的襯衣和領帶,聽診器就掛在脖子上。 來人長著一張斯文的臉,是那種一看就文質彬彬的清雋秀氣,眉清目秀的男人,身材挺拔卻是高挑清瘦。 他走進來就說了一句,“回來也不說一聲,我現在才知道?!?/br> 說著就朝著程柯張開雙臂擁抱了一下,站直之后就看到了他臉上的傷,“怎么?這都快三十歲了還和人動手了?” 聲音里頭難掩笑意,程柯側目看了他一眼,“鈞航你別貧我?!?/br> 真要說起來,齊鈞航和程柯的關系扯起來還算比較遠,齊鈞航的父親齊川和程柯的小舅舅陸傾凡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總之遠得不能再遠的關系,當初齊鈞航來北方讀醫大的時候,陸傾凡特意托了自己的meimei妹夫在北方多照料一下齊鈞航,他和程柯年齡相仿,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 言初默默站在一旁沒有做聲,對于不認識的人,她向來能夠很好地保持緘默。 只是齊鈞航的目光很快就朝著溫言初看了過來,帶著些許打量,帶著些許疑惑,轉眸看向程柯時還沒來得及發問,程柯就已經說道,“我妻子溫言初,上次出車禍右半身大面積軟組織挫傷,恢復得倒是挺快的,但是當時腿特別嚴重,你再給看看吧?!?/br> 齊鈞航聽了這話以后,渾身一抖,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轉眸看著程柯,“不開玩笑?” 齊鈞航又朝著溫言初看了幾眼,似乎是有點兒接受了這個設定了,臉上表情中的震驚褪去不少,笑道,“這消息要傳回南邊兒去,陸家得高興一把了。陸家那么幾個,除了莫失年紀還小,就數你動作最慢了吧?!?/br> 齊鈞航笑得斯文溫和,順手就把診室的門帶上了,指了指溫言初,下一句話說得是再自然不過了,可是聽起來卻是極其刺耳。 他說,“來,把褲子脫了吧?!?/br> 第195章 照顧 “來,把褲子脫了吧?!?/br> 齊鈞航張口就是這么一句,就算他此刻身上穿著白大褂,脖子上繞著聽診器,卻依舊讓人覺得有些……不能忍! 溫言初表情很僵硬,手指幾次抬起又幾次放下去,憋除了一句,“還是算了吧,我沒事,已經好全了?!?/br> 程柯臉上的表情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也很僵硬。只是看著均航這家伙一身白大褂倒是一臉正氣心無旁騖的樣子,誰要多想那就是誰自己心里頭有鬼,于是程柯什么也沒多說。 只是默不作聲地迅速出去,迅速回來,手中拿了一套病號服過來讓她換上了褲子,這才撩起了褲腿給齊鈞航看了,的確是恢復得非常好的,血循環簡直杠杠的,這么快就散了淤,原本都烏紫烏紫的顏色,此刻已經散掉了就剩一些淺淺的青。 齊鈞航只看了一眼,就點了點頭,“嗯,已經好了,沒事了,也沒什么瘀血阻滯的現象沒有內部化膿,應該也不怎么疼了吧?不疼就不要緊了?!?/br> 言初點了點頭,趕緊就拿了自己褲子又去里頭屏風后換上了。 齊鈞航和程柯站在外頭,自然就聊起來了,“什么時候帶回去給陸叔叔他們看看???話說你結個婚怎么無聲無息的?” “這叫雷厲風行,我媽出國旅游去了,回來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大張旗鼓了?!背炭抡f得頭疼,齊鈞航聽得冷顫,的確,想到陸曼,就能夠想到可能會有得大張旗鼓的夸張場面。 齊鈞航不想再說這個話題,抬手拍了拍程柯肩膀,“行了,我今晚還有約,剛你電話過來的時候就準備下班了的,你什么時候打算回南方探親就和我說一生我和你一起回去,你老婆腿倒是沒事兒,只是你這臉得好好養著,別真留太明顯的疤,就難看了?!?/br> 程柯笑得無謂而隨意,“沒事兒,反正有下家了?!?/br> 下家正在屏風后頭換褲子呢,齊鈞航沒和程柯說太多,和他道別之后也就朝著屏風里頭的溫言初道別了一句,就匆匆趕去赴約了。 從醫院出去的時候,溫言初就開始埋怨起來,“說起來就是宋小達那個家伙,手也太重了!怎么能把人臉都打破了呢!” 她有些忿忿,粗神經的已經完全忘記了人宋達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