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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憑什么要這樣?自己這么多年來活得如同最底層的爬蟲一般,無數次的復健,才使得左手得以恢復些許的簡單動作,只是依舊不能夠太過用力,不能提重物,甚至不能夠動作太多。 當年的傷,對她所帶來的傷害是毀滅性的。 她并不是程嘉泱的什么舊愛,什么如同左霜霜那般被陸傾凡深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她不是,甚至她連什么前女友都不算。 真要說起來,當年的她,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而已,就如同當時班里頭所有的女同學一樣,悄悄的默默的,不動聲色地關注這程嘉泱,愛慕著程嘉泱,他并不是工作之后才這么優秀的。 而是一直都這么優秀,無論是在初中還是高中或者是大學,優秀的男人,又沉默內斂沒有那么多廢話的,從來都是最討女生喜歡的。 所以她金小媛不過就只是這些默默喜歡著程嘉泱的女同學中的一個而已,那只是一種暗戀,一種青春期的萌動,甚至算不上什么愛,若是沒有發生后來的那一件事情,這種萌動自然也就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被淡忘在時光里頭,她現在就會和當年所有喜歡過程嘉泱的女同學一樣,該結婚結婚,該生子生子,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是一切都已經毀了,她現在左手已經不能說是有傷了,確切來說,應該說是有些許殘疾。 當年程嘉泱在學校里頭很受歡迎,甚至連鄰校的女生都有對他傾慕的,他是這種性格的男人,冷漠疏遠的,所以沒有什么朋友,從讀書時候開始就已經是這樣。 那一年,也不知道究竟是鄰校的哪個誰傾慕于他,于是就這樣找來了一堆在社會中混的小混混,無非是因為她愛慕程嘉泱,小混混又愛慕她。 于是就是這么狗血,小混混的打斗圍毆,一般也都沒有什么武器,無非就是拳腳相加罷了,打算堵在放學的路上,這種經歷,幾乎每個學校都會有學生經歷過。 只是那天金小媛正好路過而已,就看到程嘉泱被一群小混混圍住,他依舊是那樣不動聲色地站在那群小混混中間,和他們比起來,他那干凈的容貌和疏遠的氣場,很容易就能夠讓人辨認出來。 所以她的手臂,并不是什么為了替程嘉泱擋刀擋槍而來的,真要說起來,也算是她自己活該,年輕少女的萌動之心作祟,竟是讓她一下子就有了沖動,沖到了程嘉泱身邊去。 那些小混混甚至都沒有揍她一下,只是其中一個不耐煩的,伸手推了她一把,她一個站不穩,就直接朝著地上摔了去。 左手小臂撐向地面,在那之前,誰也沒有注意到地面上那個破碎的酒瓶,直到她的手臂就這么重重撐下去,被那酒瓶的尖銳碎片戳進去。 直到血就那么猩紅地蔓延了出來,大家才意識到了什么,小混混們一哄而散。 這就是她金小媛和程嘉泱之間,唯一的羈絆。 不過就是因為她多管閑事受了傷,后來甚至連個罪魁禍首都找不到,送去醫院之后,在那時,醫療也不及現在發達,所得到的診斷就是肌腱完全割裂,神經受損,所帶來的結果就是,她的左手,永遠也不可能再恢復功能,通過長時間的復健,有可能恢復一些簡單的動作而已。 僅此而已。 當年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程昱寬人在國外,所以這件事情,是楊茉來處理的,那時候的楊茉,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雖然這事兒并不是程嘉泱的錯,真要說起來,和他連點關系都扯不上,但是無疑,以程家的家業,自然還是賠給了金小媛一筆錢。 也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后,程昱寬一回來,擔憂到程嘉泱的安全,直接就給他轉了學,金小媛再也沒有見過他。 時間是最能磨平一切的東西,如若不是程嘉泱引以為傲的記憶力,恐怕剛才在聽到秘書說了金小媛名字的時候,他或許都不會記得這個人了。 只是一聽到這個名字,當時的記憶又瞬間涌了出來,清清楚楚。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金小媛,所能做的補償,早在事情發生的當年,我家就已經補償給你過了,現在你過來找我,又不是為了要錢,你想要什么?” 程嘉泱語氣依舊淡漠,金小媛聽著他的說話,只覺得他和當年,甚至沒有半點變化,依舊是這樣疏遠的,淡漠的,生人勿近的。 “你覺得金錢的補償有意義么?我一生都已經毀了,我讀完高中讀完大學,然后呢?又有什么意義呢?甚至沒有一個公司能錄用我,我只有一只手有正常機能,很多事情我做不了,甚至連順利地敲打鍵盤,我都做不到……畢業論文,人家都是電腦做的,只有我……我是手寫的,因為,我只有一只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如果沒有你,我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金小媛已經有些咄咄逼人起來,如果說先前還是因為楊茉指使的緣故,這說著說著情緒上來了,就真的是她自己的意思了,這么多年的壓抑,這么多年的委屈,早就應該尋求一個突破點。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大門已經被猛烈的一腳踹開,“你放什么屁呢!你的手是程嘉泱剁殘了的嗎?沒事往人身上扣什么屎盆子?!” 第822章 電話 接到陸傾凡電話的時候,季若愚正在給離兒煮雞蛋,他很喜歡吃雞蛋黃,每天一個雞蛋黃,吃的時候動作比喝奶還要快。 正煮好雞蛋剝著,將蛋黃剝出來放到小碗里頭,電話就響了起來,趕緊擦了擦手接起電話來,就聽到那頭陸傾凡凝重的聲音。 “若愚啊,你收拾一下客房出來,今天曼曼過來住?!?/br> 季若愚還想問為什么,就聽到那頭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聽上去似乎是陸曼的聲音,她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曼曼在哭?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這小丫頭最近如同泡在蜜罐子里頭一般地生活,這忽然聽到她的哭聲,季若愚還真是吃了一驚,只是陸傾凡沒在電話里多說,“回來再說,我們已經在路上了,曼曼就在我們這邊住幾天吧,正好你日日在家里,有個人陪你也好?!?/br> 陸傾凡說著這話的時候,伸手輕輕攬了陸曼的肩膀將她按到自己的懷里來,只感覺這丫頭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地向下掉,真是怪讓人心疼的。 季若愚也就沒再多問什么,只應了一聲之后就掛了電話,看了看周遭,再看了看在旁邊嬰兒車里頭手舞足蹈玩著自己腳丫子的離兒,終于還是將蛋黃放在那里,把湯鍋的開關開了開,將里頭的湯熱了起來。 陸傾凡很快就帶著陸曼回來了,車子甚至沒有停進停車場,直接就停在了門口。 季若愚聽到開門的聲響馬上就從廚房出去了,身上穿著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