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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就那么陰仄仄地笑了一下,然后說道,“安小姐,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原本就是為了你來的?!?/br> 安朝夕聽了這話之后,眉頭皺了一下,腦中已經意識到了,于是只沉吟片刻,就吐出了自己的想法,“是我大伯派你們來的吧,大伯給了你們多少錢?” 安承澤的速度……還真是快啊,竟然這么快就已經做出了反應,如果說先前還認為母親的最壞猜測有些夸張,眼下看來,就已經絲毫沒有夸張的成分了,安承澤的確是已經失去了理智,什么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 陸非凡聽到這里,只轉頭看了程嘉泱一眼,程嘉泱就已經會意,站起身來走出辦公室去,顯然是去聯系人去了。 而錄音中接下來的片段,則是讓陸傾凡痛不欲生,他幾乎牙齒都快要咬碎。 錄音中說話的那男人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就低聲說道,“自然是給了我們滿意的價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安小姐,你可別怪我們?!?/br> 而安朝夕只穩了穩情緒,聲音之中的慌亂被很好地斂去,然后就冷聲問道,“既然你們是來找我的,就不要牽連其他人,若愚沒有什么錯,你們放她走吧,還有,離兒究竟被你們帶到哪里去了?他只是個孩子,你們想要做什么?” 男人輕輕笑了一聲,笑得邪氣,“呵呵,我們是拿錢辦事的,票子這東西,自然是只嫌少不嫌多的,一個是陸氏的小少爺,一個是陸氏二爺的老婆,總能換點好價錢的,放心,這么大的籌碼我們不會亂動的,那奶娃很安全,這小姐也只是昏過去了而已,沒有什么危險,只是你們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們可就不保證了?!?/br> 原本聽到這里,陸傾凡是有些松了一口氣的,因為畢竟對方的意思現在也看出來了,就只是要錢而已,只要不傷及若愚母子,要錢,都好商量。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季若愚忽然就悠悠轉醒了過來,一醒過來就只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身處個什么地方,仔細回想了一下先前被劫持的過程,算是想了個清楚,這絕對是一次有預謀的綁架劫持,可是季若愚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害怕,甚至心中沒有任何恐懼,看著這個破舊的空間里頭站在自己前面不遠處的幾個男人,這應該是個破廠房倉庫什么的。 季若愚沒有絲毫害怕,只側頭看到安朝夕安然無恙的樣子,并且聽到了那男人剛才的那一句話,很確定離兒就在他們的手里。 再然后,季若愚就瘋了。 在沒有做母親之前,可能誰也不知道,一個做母親的究竟愿意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多少。安朝夕就那么看著季若愚的樣子,她想她終于能夠理解,母愛有多偉大。 季若愚那么瘦弱,就直接那么原地彈了一下,原本已經被雙手反綁在椅子上,她就直接那么沖了上去,帶著椅子沖了上去,直接一頭撞向了那個為首的男人。 喉嚨里是聲嘶力竭的哭喊,那種尖叫,聽得人都忍不住心頭抽痛起來,如同杜鵑啼血一般。 “??!——把我兒子還給我!我兒子呢?!我要我兒子!把我兒子還給我!把離兒還給我!有什么你沖著我來好了!不要傷害我兒子,把兒子還給我??!你們這群禽獸!我兒子……” 第738章 奮不顧身 在很多年以后,陸莫離已經長大成為如同陸傾凡當年那般挺拔英氣的俊朗青年時,事業有成年輕有為,只要說到陸莫離,沒有人不豎起大拇指的,只是這個男人,性子淡漠得很,仿佛對什么人任何事都不會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卻獨獨只對那個名為季若愚的中年女人極盡溫柔,關愛有加,有求必應,只要她說什么,陸莫離從來是沒有二話,哪怕是去摘星星他都愿意一口答應下來。 他幾乎成了無人不知的孝子,那樣繁忙而沉重的工作,他也會每年抽出時間來帶她出去旅游,每個月起碼會回家親手給她做兩頓美味的飯菜。 很多人不解他為何可以為這個女人做到這么多,問他的時候,他總是不答,唯獨有一次在訪談節目中,他終于說出了實情,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隨著時間的消磨,從當初鬧得沸沸揚揚轟轟烈烈的新聞,變成了人們記憶里一個很微小模糊的點,到最后成了只是發黃舊報紙上頭的一個頭版新聞。 可是聽著這個男人娓娓道來,卻覺得不難理解他的孝心和母愛的偉大。 “我還很小的時候,遭遇過一次綁架,我母親當時和我一起被綁的,但是為了我,她幾欲要和歹徒拼命,她身體特別不好,但是卻為了我,奮力抗爭,后來歹徒都拗不過她拼死的決心,終于把我交給她的時候,抱著我的時候她已經遍體鱗傷,她寧愿挨打都要親手抱著我,這是我的母親,愿意為了我的生去死的女人,現在,你們還覺得我的孝心只是愚孝嗎?” 只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眼下的情況中,陸莫離只不過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奶娃,而季若愚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被綁著雙手也要和歹徒糾纏在一起,她就這么用自己的頭去撞他們,用牙齒去咬他們,只要她還有一點兒力氣,恐怕她都絕對不會停息對離兒的爭取。 那樣的哭聲,聲嘶力竭,她的牙齒緊緊咬著一個匪徒的手臂,那匪徒吃痛,哎喲地大聲叫了一聲之后就揚起了巴掌,重重拍向季若愚的頭,只是她始終都不松口,眼睛都被打腫了,唇角流出鮮血來,也不知道是咬的這歹徒的血,還是她自己的血。 視線一片模糊,季若愚覺得心里頭一瞬間完全是空白的,只有一個念頭,很簡單的念頭,“把兒子還給我!” 旁邊又上來幾個匪徒,試圖將季若愚扯開,只是她咬得很緊,根本扯不開,于是他們又在季若愚的身上踢了幾腳,那種踹到身體上的沉悶聲響,聽得人不由得心頭一陣發緊。 季若愚終于是失了力氣,松開了嘴,側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已經臟兮兮的,臉上是被打過的紅腫,唇角還有著鮮血,身體弓成蝦子一樣,眼睛無神的沒有交點,就這么朝著前方空洞地睜著。 她正好面對著安朝夕,安朝夕就這么看著季若愚的模樣,忍不住哭出了聲音來,“若愚,你別這樣若愚,你不要嚇我……” 季若愚的聲音有些微弱,氣息也有些不穩,喘喘的,“兒子……我要兒子……我的離兒……還我離兒……” 原本被季若愚咬了的那個匪徒,被咬出了血,見了紅難免有幾分怒氣,看著手臂上頭那兩排血淋淋的牙印,一下子有些火起。 直接又想走上來踹季若愚幾腳,卻是被從外頭走進來的一個男人直接扯住了動作,“干什么呢?對女人動什么手?打出個什么事情來了,你想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