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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掉下去的,那個裂口是怎么出現的,她只是看到了那道白線,意識到了他們已經踏入了救援隊員所說的危險區。 那個裂口,似乎并不是因為這一陣余震而裂開的,余震沒有這個威力,似乎是因為最開始的強震就已經裂開了,上面只是有東西掩著罷了,而陸傾凡站在上面,他的重量加上余震,使得原本遮掩在上頭的那一塊斷壁不穩定,于是直接連人帶土直接掉了下去。 “陸傾凡!”端羽桐直接撲到那個洞口邊上,朝著里頭看著,里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也聽不見陸傾凡的回應。 端羽桐有些慌了,直接沖到齊川那邊去,齊川正在給一個傷者處理擠壓傷和固定骨折處,看到端羽桐慌慌張張地跑上來,心中忽然就意識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縮。 “停下!”他直接轉頭對那個拿著電鋸的救援隊員吼了一句,然后才看向端羽桐,“傾凡呢?他人呢?” 齊川覺得有些無力,因為看到了端羽桐臉上的淚水。 “他……他走到危險區那邊去了,有……地上有一個洞……他好像……掉下去了?!倍擞鹜┑氖种付荚陬澏?,“我叫他也不應,可能是……很可能是受傷了……” 此刻大家都顧不得那邊是不是危險了,馬上就朝著那邊跑了過去,那個裂口的確算不上大,正好就夠一個人垂直下去的寬度,并且很顯然,陸傾凡是來不及反應,就直接直直墜落了下去的。 “現在……現在怎么辦?”端羽桐問了一句,齊川在一旁眉頭皺著,他的心里已經亂成了一團。 他從來沒有想過,來災區救援一趟,會有人受傷,從來都沒有想過。 所以眼下的情況,完全在意料之外,他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一個救援隊員,“繩子……拿繩子吊著我,給我一盞應急燈,我要下去看看?!?/br> 救援隊員對齊川的這個做法完全不贊同,因為下面的情況目前是怎么樣完全都摸不清楚,而且這地下通道的出入口都因為坍塌而被廢墟給封死了。 這個裂口旁邊,就只有陸傾凡先前放在那里的醫療箱孤零零地在那里。 季若愚還在焦急地巴巴地等著電話,等著哪怕關于陸傾凡的一點點消息都好,只是一點點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而此時此刻,莊澤正坐在辦公室里頭,手中拿著手機,臉上的表情凝重而嚴肅,聽著電話那頭傳過來的齊川的聲音所帶來的壞消息。 他覺得自己電話都有些快要握不住,“所以呢?你……你讓我,讓我怎么和若愚說?” 齊川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可以的話,能先別告訴若愚,就先不要告訴若愚吧,要么我這邊給若愚打個電話先,就說傾凡還在忙著,沒有回指揮中心?” 莊澤搖了搖頭,將這邊的情況說給他聽了,“根本不可能,若愚說她夢到了,都快瘋了,先前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會發生這種事情?,F在除了傾凡自己打電話給她,恐怕誰的話她都是不會信的。你……你別打電話給她了?!?/br> 如果可以的話,齊川自然也想陸傾凡親自打電話給季若愚說這件事情,起碼若是能聽到他的聲音的話,哪怕他說受傷了,季若愚也不會擔心得太過嚴重,可是眼下卻是不可能有這個條件。 陸傾凡被困了,困在一個目前毫無辦法的地道里頭。 和端羽桐一起。 端羽桐是主動要求下去的,因為她瘦,所以可以帶著醫療箱一起下去,并且讓齊川快點去請求支援。 只是一到了下面,就察覺到了陸傾凡情況的不對,肯定是有腦震蕩的情況的,下來才知道這個地道從地面到底下有多高,這么毫無防備地直接摔下來,腦震蕩是在所難免的,這也就不難理解他為何叫也叫不應,因為陸傾凡已經昏過去了。 至于其他外傷,目前還難以確診太多,看上去倒沒有什么出血的情況,除了大腿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連褲子都劃破了,大概是因為掉下來的時候,被那洞口邊緣的凸起鋼筋給劃破了。 端羽桐不敢挪動他,因為這樣摔下來,若是脊柱有損傷,哪怕挪動一點點,帶來的二次傷害,都可能導致終身癱瘓的結果。 所以她只能在下頭給他打了破傷風的針,然后給他大腿的傷口進行縫合,很困難,沒有光線,只能靠一盞應急燈照著,就著那光線縫合傷口。 端羽桐縫到一半,就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眼淚就這么迅速地流了下來,她側過頭去,輕輕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試圖穩定一下情緒。 然后就聽到了一句低沉的聲音先是輕聲發出了一聲疼痛的低吟,然后問道,“你哭什么?” 陸傾凡終于是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如同散架了一般地疼痛,尤其是腿上,不止是傷口的地方,他想,自己一定是有某根骨頭出了問題。 他倒沒有覺得責怪誰的意思,畢竟是自己沒看清楚就直接走到這片來了,沒什么好責怪的,最多是自己時運不濟罷了,只是一睜眼就聽到端羽桐的哭聲,倒是讓他詫異了一下,她這是也跟著一起掉下來了? “傾凡?!你醒了嗎?你沒事嗎?”陸傾凡眼睛輕輕瞇了瞇,只覺得頭有些痛,痛得讓人頭暈眼花的,而朱凱的聲音從上頭的洞口傳下來,更是感覺如同在腦袋里頭嗡嗡嗡地蔓延一般。 陸傾凡聲音虛弱,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在黑暗襲來之時,說了一句,“阿凱,你最好……快點把我弄上去?!?/br> 第638章 得知 顱內出血?;杳?。顱腦損傷程度目前還無法預計。小腿骨折和大腿外傷那一部分,反而成了最輕微的傷勢了。 陸傾凡已經在緊急運回來的路途中了,只是路途的確是不暢通,還是朱凱那個中隊的隊員們,用人力抬著擔架,打算徒步走到交通通了的地方去,再將陸傾凡運回來。 大家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告訴季若愚這件事情,就仿佛她知道了,就會迅速崩潰,那么情況就會比現在混亂得更加嚴重。 而現在,幾乎也就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了。 “所以你們打算怎么辦?就不告訴她?她總會知道的,你覺得還有比現在的情況更差的么?”喻文君有些焦躁地這樣說道,她一焦躁腳就會不停地在地上點,“她現在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就算知道了實情,我估計也不會比現在這樣的情況更壞了?!?/br> 喻文君說完,眼睛朝著季若愚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現在正在莊澤家的院子里頭。 莊澤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當然知道,季若愚其實多少已經猜到些了,畢竟已經這么久都沒有任何消息從那邊過來,他們基本上是瞞了所有的消息不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