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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聽著言辰的話,終于是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你好好治病,閑時就打打游戲,我會來看你的?!?/br> 說到這里,季若愚的語氣甚至帶了些溫柔的哄勸,“你別擔心,你不會變得難看的,在我心里你永遠像小王子那樣單純美好?!?/br> 聽著她語氣中的溫柔,言辰的情緒終于一發不可收拾地崩潰,他聲音中的哭腔再也隱藏不住,聲音就那么顫抖著,季若愚的手指緊緊地攥了起來。 “你為什么聽不懂我的話?你別再來了,別再來看我了,你要是再來,我就換醫院換到你不知道的地方去,你別再來了,我說真的,季若愚,你饒了我吧,你放過我吧?!?/br> 他幾乎是動作倉皇地掛掉了電話,季若愚聽著那頭嘟的一聲電話已經掛斷,心中有些無奈,難過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她就這么朝著沙發上重重地坐下去,像是再也沒有力氣站穩,梁媛臉上的表情難過,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宣卿然沉默了片刻,只低聲說了句,“其實他很想你?!?/br> 而季若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怎么可能不知道言辰只是口是心非罷了。 另一頭,言辰掛了電話坐在病床上,雙目空洞,就那么盯著手機,心里頭甚至有些隱隱地后悔起來,為什么不多接一下呢?為什么不多講一下呢,不那么早掛斷……就可以多聽一點她的聲音了,天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機會能夠聽到她的聲音啊。 目光就這么落在手機上,只覺得一瞬間胸口發悶,那種難受的感覺讓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他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手指用力地攥著床單。 胸口的翻江倒海讓他瞬間意識到了什么,動作很快地直接伸手從床頭柜上拿過一個嘔吐的小盆子來。 噗哇一聲,一灘液體就這么吐在了盆子里頭,濺開的星星點點在床單上,言辰眉頭緊皺著,表情盡是痛苦,他伸手捂了捂嘴,然后就看到了手掌心里頭,還有盆子里頭,那些猩紅,那么刺眼。 他就這么靜靜坐在病床上,靜靜地看著盆子里頭的液體,一語不發的僵硬著,直到胸口又是一陣翻涌,又是更多的猩紅液體被吐進盆子里頭,言辰的臉色蒼白而虛弱。 終于是伸手按下了護士鈴。 張護士趕過來的時候,看到言辰這個模樣,簡直是嚇壞了,她趕緊沖了上來,手忙腳亂地找了毛巾,然后馬上折返回護士站。 很快梁勛就過來了,他翻著言辰的病歷,很快地下達了指令,藥物還有凝血因子在他的指令下被輸進了言辰的體內,狀況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護士在他的病房里頭進進出出地忙碌著,張護士臉上的表情很難過,她看著病床上虛弱的言辰,再看向梁勛,終于是忍不住哀聲問了一句,“梁醫生,現在……要怎么辦???” 梁勛看著病床上已經輕輕閉上雙眼,帶著氧氣管臉色蒼白的言辰,他沒有做聲,只是轉身對張護士說了一句,“再有什么情況,馬上通知我?!?/br>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走到走廊上的時候,他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來。 第508章 他是程嘉泱 拍婚紗照的那天,天氣似乎比之前的幾天又要冷了幾分,所以季若愚穿著層層綴著精美珍珠和水晶的白紗坐在保姆車里頭的時候,看著岳麓工作室團隊里頭那些,裹著一看上去就溫暖厚實的衣服的工作人員時,季若愚的眼睛里頭多少是有了些怨念的。 甚至不用去感受氣溫,光是看著他們的厚實和自己的單薄還有露在外頭的肩膀,季若愚就已經開始覺得冷。 陸傾凡就坐在她的旁邊,從始至終臉上都含著溫柔的笑意,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她看上去那么美。都說女人一生最美的有兩個時候,一是穿上婚紗的時候,二是將為人母的時候。這話說得果然是不假的,季若愚現在的樣子,就漂亮極了。 化妝師一直在忙碌著給季若愚上妝,一邊上妝還一邊時不時地夸贊幾句她的皮膚真好如何如何。 陸傾凡就坐在一旁看著她從干凈清麗的素顏,變成粉雕玉琢的精致。 他不急,外頭橫豎是有岳麓去忙活著的,并且陸冠蒼都已經拄著拐杖默默地過來打過一次望了。 直到陸曼過來了擠上保姆車之后,陸傾凡才算是很識趣地下車去,陸曼的情緒似乎已經恢復了不少,氣色也好了許多,大抵是因為休息也變得正常了的緣故吧。 “小嫂,你真漂亮?!标憙A凡下車去之后,陸曼就這么對著季若愚贊嘆了一句,眼神一直落在季若愚的臉上,化妝師在一旁附和著,“是啊,陸太太皮膚底子好,所以上妝感覺特別服帖自然?!?/br> 季若愚輕輕地笑了笑,然后就看著陸曼,“曼曼,你看上去氣色也好了不少。怎么?已經想通了嗎?” 畢竟是感情的事情,季若愚明白,感情的事情誰說都沒有用,必須自己想通了那才算是想通了。而陸曼聽了季若愚的話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笑容微有苦澀,“也不能說是想通,總之……還能怎么辦呢?我畢竟是陸曼,陸冠蒼的女兒,總不能還繼續那樣腆著臉湊上去給人羞辱的,丟不起那人?!?/br> 陸曼說完這句,季若愚從中聽出了些端倪來,眼睛朝著車窗外瞄了一眼,看到陸傾凡在遠處和岳麓站在一起陪著岳麓架設器材,這才看向陸曼,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和莫仲非又見過面了?” 季若愚知道,那天他們來過了之后,陸曼就被解了禁足令,沒有被繼續關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了,季若愚想著就陸曼的性子,定然是會去和莫仲非見面的吧。 陸曼沒有做聲,好半天才輕輕點了點頭,她的確是和莫仲非又見面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情去和莫仲非見面的。 或者……是一點點小小的期盼?期盼從他那里再感受到溫暖?又或者是感情?陸曼自己也不清楚,當時的她,甚至不知道莫仲非在哪里,手中拿著電話卻是怎么都撥不出去,她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去問莫仲非“你在哪里”。 因為自尊。她畢竟是有尊嚴的,自己的尊嚴,使得她在經歷了那天的事情之后,連聯系莫仲非都變得需要深思熟慮一番。 車子就那么停在路邊,手機就那么握在手里,莫仲非的電話號碼就在屏幕上,卻是怎么都撥不出去。 陸曼甚至不記得自己將車子停在路邊坐在車里坐了多久,直到車窗玻璃傳來被輕輕敲響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溫和俊秀的,沒有太多表情的,卻是讓她一下子覺得有些難以面對的臉。 真正比起來,陸曼覺得或許眼下這張臉比莫仲非來得更讓她難以面對,自從那天聽了父親和他在客廳里頭的對話之后,陸曼覺得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