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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輕輕抿了一下,沒有再深思季若愚的話,他是知道自己的女人的,不是那種會在話里含沙射影拐彎抹角的人,她會這么說,無非就是對安朝暮和齊川之間就事論事的感慨罷了。 季若愚見陸傾凡沒說話,側目看了他一眼,洗手間里頭光線不好,只有靠泳池那邊的玻璃門透進來的光,陸傾凡側臉的輪廓在那光里的剪影好看得如同雕出來的一般,讓人挪不開眼睛。 陸傾凡輕輕嘆了一口氣,“在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像朝暮這種身世的,從小就接受著豪門精英式的教育,很多事情,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就像是被關在籠子里頭的鳥……或者應該說,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一樣,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路線就已經被設定好了,尤其是婚姻,你可能無法想象,這種豪門子弟的婚姻是多大的一盤棋,多好的一個籌碼,可以帶來多少的利益,這些都是經過精密的計算過的,都是擺在條條框框里的合作項目。所以,就算是安朝夕那個猴子一樣跳脫的性子,又或者是像大哥那樣,已經事業成功到一個高度了的男人,只要在這個圈子里,就難逃這種命運,像是一種默認,這就是所謂的門當戶對,安朝夕那么跳脫,已經算是一個異類了,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也是沒有太多選擇權的?!?/br> 季若愚覺得的確是有些難以想象的,她抓了陸傾凡的手,他溫暖的手掌覆過來包住她纖細的小手,陸傾凡聽到身邊的女人輕輕說了一句,“好在你沒有被框在那個圈子里頭,不然,可能我就遇不到你了?!?/br> 遇不到他,那該是多么遺憾的一件事情啊。若不是自己在最恰好的時間里遇見了他,現在自己身邊是哪個周吳鄭王還說不定呢。光是這么想著,就覺得命運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陸傾凡的聲音溫柔而磁性的輕輕笑了笑,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婚戒,和她手上那兩枚完美結合的戒指,低聲說道,“其實小時候我一直覺得我很不幸,我也怨過陸冠蒼不認我,說的各種難聽的話,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其實真的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但是在這不幸中,我唯一慶幸的就是我脫離了那個圈子,那個如同被關在籠子里一般不自由的世界,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不用按照別人給我布好的路線去走,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從事我想從事的職業?!?/br> 季若愚靠在他肩上的頭微微動了動,是一個點頭的動作,然后就聽到陸傾凡接下去說。 他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笑意,那是一種滿足的笑意,“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命好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很不幸,但是我這輩子唯一慶幸的事情就只有兩件?!?/br> 兩件?季若愚眉梢輕輕挑了一下。 “一件就是脫離了那個不自由的圈子,而另一件,就是遇見了你?!?/br> 第362章 青蔥歲月(一) 直到遇見了她,陸傾凡才覺得自己是有多幸運,仿佛自己三十年來的人生中的所有不幸,都已經畫上了一個句號。 她就像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道柔和溫暖的光,就這么不突兀的,緩緩地照亮了自己的生命。她照亮了他的生命。 表上的時針依舊在那樣循著原本的軌跡原本的速度走著,不會快一分,也不會慢一分。 三十分鐘,其實并不長,夫妻兩人坐在洗手間里頭,這樣聊著感慨著,很快也就這么過去了,陸傾凡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已經二十八分鐘了,陸傾凡站起身來,輕輕呼了一口氣,轉頭對季若愚說道,“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吧,我送朝暮回去?!?/br> 季若愚點了點頭,抓住他伸過來的手,然后借力從地板上站起身來,只是夫妻兩人剛走到客廳,就聽到門鈴已經響了起來。 齊川來了。 他這一路有多趕只有他自己知道,幾乎是一接到陸傾凡的電話,就甩掉了手中的工作,白大褂一脫,抓了車鑰匙跑到護士站拿了幾樣藥就往停車場跑,直到車子從醫院門口飆出去,上了大路的時候,齊川才感覺到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和那快要滿出來的擔心。 還是擔心她,還是緊張她,聽到她有任何不好,還是如同多年前那樣,第一時間就想往她身邊沖過去。 不管她怎么對你,不管她怎么傷你,你都已經改不了了么?齊川在心里這樣問了自己一句,然后側目看到副駕駛座上的東西,是他先前在護士站拿的一套輸液設備,還有兩包葡萄糖注射液。 原本一路就風馳電掣地開過來卻仿佛怎么都不順,連著碰上幾個紅燈,甚至在一個路口,車隊排得太長,所以等了兩個紅燈,才開了過去,好不容易總算是開到了爵世風華的前頭了,門口的門口又非得讓他登記什么的,畢竟這是高檔小區,治安方面還是做得很好的。好在是其中有一個保安認出了他,陸傾凡求婚那天,齊川來的時候,這保安應該是看到過他了。 這才算是順利進了小區,齊川熟門熟路地開到陸傾凡家院子的門口之后,也懶得將車停停車場什么的,齊川并不知道她已經搬進爵世風華的房子來,所以想著反正等會還要送安朝暮,就隨便將車停在了陸傾凡家門前的路上。 提了副駕駛上的東西就匆匆下車去,走得太急甚至都忘了解開安全帶,被勒住了才反應了過來。 按響陸傾凡家里的門鈴之后沒多久,就聽到咔噠一聲,院子的鐵門已經開了,齊川朝里走還沒走到房子前頭,就看到房門已經打開,陸傾凡站在門里,季若愚牽著他的手站在旁邊。 季若愚清楚地捕捉到了齊川眼神中的焦急,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齊川這個神態,一直以來,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都是溫和沉靜文質彬彬的,鮮少臉上會有什么急躁的表情。 “她呢?”齊川看著陸傾凡,問了一句。 陸傾凡指了指房間里頭,“在客廳沙發上躺著?!?/br> 說著,陸傾凡就讓開了門口讓齊川進去。 匆匆換了鞋進去之后,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那個女人穿著一身休閑的寬松襯衣和緊身長褲躺在那里,腳上的拖鞋已經脫掉了,光著的腳丫,腳趾頭上涂著淺淺的粉紅色指甲油,腳上的皮膚也很白皙,只是白皙的左腳腳背上,一道一寸長的傷疤。 那傷疤刺痛了齊川的眼睛,他還記得那年那個夏天。 天氣似乎悶熱得再也不會變涼的夏天,原本以為過去了那么久,所有的記憶都會模糊許多,但是當回想起來的時候,一切都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天一般,記憶里那個永不老去的夏天。 仿佛有做不完的習題,教室里頭的電扇搖頭晃腦的總讓人覺得隨時可能掉下來,還有窗外那仿佛不會停止的蟬鳴。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和安朝暮在一起,他是那個從初中開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