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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看到他并沒有做多思考,直接就搖了頭,“你改時間吧,我不上?!?/br> 陸傾凡說完就已經戴上了橡膠手套,走到了病床邊坐下來,小心地拿過季若愚的手將上頭的紗布揭開來,一道長長的傷口上頭,縫著黑色的縫線,陸傾凡哪怕已經見過這么多傷口,還是在每次看到季若愚的傷口時,會忍不住心里的難受。 這種難受會使得他的手有微微的顫抖,眉頭輕輕皺起。莊聽南看著這一幕,也皺起了眉頭,她忍不住說道,“你要是再這副樣子,我真是會懷疑你還有沒有資格繼續做醫生,上次你沒法給她主刀,手抖得厲害,而且因為是直系親屬,現在拆個線也不行?我很懷疑你還能不能對其他病人進行治療?!?/br> 莊聽南其實知道陸傾凡是因為面對的是季若愚才這樣,只是她有些看不下去陸傾凡這樣了,她擔心陸傾凡繼續這樣下去,就毀了。 “如果你不能夠完成,我會和院長反應這事兒的,你還不如去陸氏做商人算了?!?/br> 莊聽南的話有些不留情面,季若愚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眼神清澈地看著陸傾凡,聲音清清淡淡的語氣卻很認真,“你是醫生,你要對得起你當初入行時的宣誓?!?/br> 第312章 她沒伴娘 陸傾凡只感覺到她手掌微涼的溫度,眼神中的不忍和難受就已經漸漸散去,眸子里頭的光深邃而堅定,拿過了小剪刀和鑷子,一下一下地開始剪線。 不得不說,陸傾凡手法是非常好的,這一點莊聽南很早就知道了,而季若愚,雖然先前的確是陸傾凡天天給她換藥,但是換藥無非就是抹藥敷料,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而現在,看著陸傾凡手指靈活的cao控著剪刀和鑷子。 他手指非常靈活,動作也非常迅速,季若愚甚至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疼痛,只有微微的麻癢感覺,線頭已經一個一個被拆了出來。 看著陸傾凡無可挑剔的側臉,他眉頭舒展開來,表情看上去很自然,眼神卻是很認真,一認真的時候和季若愚一樣,嘴會不自覺地抿著然后稍稍撅起一點點,一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全神貫注的感覺,季若愚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穿著手術衣戴著口罩站在手術臺前握著手術刀的沉穩模樣。 一定是如同手術室的靈魂一般的存在。 手上的傷口縫線已經很快被拆完了,陸傾凡小心地貼上敷料之后,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才幾乎都快要一直屏住呼吸,只來得及換了幾口氣。 而當季若愚寬松的病號服掀起來的時候,腹部的那塊紗布格外的刺眼,季若愚低頭看了自己的腹部一眼,如若說傷疤就是勛章的話,自己定然是功勛顯赫的。 腹部的紗布一揭開,季若愚的眉頭就輕輕地皺了一下,這傷口,感覺上比手上的傷口來得疼多了,就算是這恢復的幾天,手上的傷口已經漸漸地沒有太多的疼痛,但是腹部的傷口,還是會隨著每個動作而牽扯出疼痛,前幾天嚴重些的時候,每一次呼吸,都會讓她疼痛。 陸傾凡只看了一眼傷口,就已經馬上開始動作,剪線拆線頭動作一氣呵成,非???,幾十針很快就被他拆完,托盤里頭是一堆線頭,而拆好線之后的傷口,沒有了黑色的縫線,感覺倒是沒那么像一條蜈蚣了。 季若愚還是沒忍住,低聲問了一句,“會……留很明顯的疤嗎?” 畢竟她是個女人,女人害怕的無非就這些,留疤啊不好看了啊,之類之類的。 話音剛落,莊聽南還沒回答,病房門就又再一次被砰地推開來,從這個力度,不難猜出是誰又折返回來了。 猴子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原本她是已經開出醫院了,忽然想到了什么,馬上又殺了回來,哪知道正好就撞上了季若愚正在拆線。 她衣服還沒放下來,陸傾凡的敷料也還沒貼上去,安朝夕愣了一下,看著季若愚腹部的傷疤,從來都是一張開朗的笑臉,眉頭忽然就這么皺了起來。 她伸手指了指季若愚腹部,說不出話來,直到陸傾凡將敷料貼好了,把她衣服放下來之后。 季若愚才笑笑地看著安朝夕,“怎么樣?比你摔斷胳膊要酷多了吧?” 安朝夕懵懵地點了點頭,然后就迅速從莊聽南的白大褂胸前口袋里拿了她的筆,動作太快莊聽南都沒反應過來。 安朝夕已經走到前頭去,隨意拿了一張餐巾紙,就在上頭寫了起來,“這個很有用的,是法國的牌子,我最近估計溜不出國了,沒辦法給你帶回來,這個按摩油祛疤效果很不錯的,你讓你老公……” 說到這里安朝夕直接就看向一旁的陸傾凡,將那寫了一手漂亮法文字母的紙巾往陸傾凡手上一塞,“你,你去買這個,這個有用?!?/br> 陸傾凡只看了餐巾紙一眼,然后就點了點頭。 季若愚因為看到自己腹部和手上兩條傷疤,心情其實有些不太好,問了安朝夕一句,“你怎么忽然又回來了?” 安朝夕這才嘿嘿地笑了起來,眼神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季若愚,然后說道,“我想過了,我結婚你來給我當伴娘吧?” 季若愚愣了一下,“我都已經結婚了,你要找伴娘讓文君給你當好了……” 開什么玩笑,猴子要真嫁過來,季若愚都得叫她一聲嫂子,正兒八經的妯娌關系,陸傾凡似乎也對她這個提議有些訝異。 安朝夕懊惱地抓了抓腦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是啊你已經結婚了,唉,好煩啊,我從小就跟男孩子扎堆一塊兒玩,女孩兒都受不了我這大馬精的性子,所以真沒幾個女性朋友呢……” 而且她總不可能讓車隊里頭的一幫漢子穿著伴娘禮服來給她當伴娘吧?這可愁死了她,表姐也嫁人了…… 季若愚點了點頭,“就文君吧,文君給你當伴娘,正好她……”季若愚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才接著道,“正好她和你是一個性子,肯定很搭?!?/br> 安朝夕和喻文君沒有她和季若愚來得這么熟,聽了季若愚這話就點了點頭,“就這么辦吧?!?/br> “你記得拋花球的時候拋給她就可以了,她就喜歡這些個虛的不切實際的玩意兒?!奔救粲迣τ谟魑木男膽B是摸得很清楚的。 這個問題得到了解決之后,安朝夕也就沒什么別的事情了,這才真的是準備走了,把筆還給莊聽南的時候,嘿嘿的對著莊聽南笑了笑,然后說了一句,“大姐,謝謝你啦?!?/br> 說完之后就蹦蹦跳地走了出去,留下莊聽南表情僵硬地站在那里。 莊聽南聽了差點要吐血,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被說了“你也這么老了”,現在又被人叫做“大姐”。 姐和大姐……區別是很大的。 季若愚看向莊聽南,很顯然她還沒注意到莊聽南的情緒,只是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