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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不小心弄破了手指,還是陸太太從包里翻出創可貼來給他的,保安隊里的人,對季若愚的態度都非常好。 而現在陸太太就這么生死未卜地躺在這里,這個黝黑高壯的小伙子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轉頭對著陸傾凡說道,“陸先生,您不是醫生嗎?快過來看看??!” 陸傾凡依舊站在原地,如同腳被釘在了地上一般,一動不動,甚至渾身上下連一點動作都沒有,只是手就是那么一松,左霜霜若不是及時伸手扶了一下,恐怕就會直接摔到地上。 就仿佛隨著駱霖飛的刀子扎進季若愚身體的時候,陸傾凡的心臟也跟著停止跳動了,他甚至喪失了作為一個醫生的本能。 左霜霜瞠目結舌地看著那邊的那一幕慘劇,看到季若愚已經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而兇徒也已經暈了過去,保安在一旁拿著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 她再看向雙目無神只那么原地站著的陸傾凡,忽然就明白了他這么失態是為何事。 她并沒有失去理智,她是第一時間恢復了作為醫生的本能,對著陸傾凡說道,“小凡!你快過去看看!救護車來之前得做好急救措施!” 而陸傾凡一動不動,就那么站在原地,仿佛靈魂都已經不在身體上了一般,左霜霜有些急了起來,她看著陸傾凡這個狀態,忽然惶恐地意識到一件事情,他現在不是醫生,他現在只是目睹了妻子遇刺之后,六神無主的普通患者家屬罷了。 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左霜霜心中有隱隱的絕望涌上來,這個女人若是死了……她若是死了,會毀了小凡的。 會徹徹底底的,不留任何余地的,完全毀了小凡的。 當思考到這個的時候,左霜霜只覺得渾身發冷,也瞬間就冷靜了下來,看著行尸走rou一樣的陸傾凡,她幾乎是迅速從他手中扯過了自己的氣管擴張劑的瓶子,順便扯過了陸傾凡口袋里頭的手機,將瓶子湊到自己的嘴邊,大口大口地吸氣,然后拿著手機的手伸出兩個手指,按摩著自己的頸動脈。 “拜托拜托拜托,我現在不能發病,現在不是時候……”左霜霜輕聲自言自語著,然后看著那保安似乎想去扶季若愚,她馬上輕聲呵斥了一聲,“別碰她!別做任何動作!” 左霜霜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黑,朝著季若愚的方向以自己可能的最快速度走了過去。 一走過去,就直接將手機遞給了保安,“打!再打120,說剛剛打電話過來的傷者是人民醫院肝膽外科陸傾凡的妻子!強調失血過多!讓他們帶著輸血設備過來!還有,神經外科主任左霜霜心臟病和哮喘發作,快點打!” 說完這句左霜霜默默地將刀子遞給保安,“你拿著,我怕陸傾凡會做傻事?!?/br> 保安接過了刀子,他知道她是怕陸醫生會殺了這兇徒,將刀子收起來之后,他定了定心神重新撥通了120的電話,保安倒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左霜霜先前說的話,他竟是一個詞兒也沒說漏,那頭是人民醫院的急診部接線室,雖然似乎對新來醫院任職的左霜霜并不是太清楚,但是顯然是知道肝膽外科陸傾凡的。救護車本來一般都姍姍來遲的,這個時候如果不亮出點裙帶關系真的是會出大事的。 左霜霜已經檢查了季若愚的傷口,手上的傷口現在都是小事,腰腹部的傷口才是主要,她看著傷口的出血量和傷口的位置,初步診斷是外傷性脾臟破裂,“你過來,抬著她的頭和身體,保持這個二十到三十度的角度,保持好了!” 保安一只手拿著手機,另只手趕緊扶著季若愚的身體,而左霜霜跌跌撞撞地到了季若愚的腳那頭,將她的腿也抬高了起來。 她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幾乎有些氣若游絲地對保安說道,“你再從手機聯系人里頭找到莊聽南的號碼,撥通后遞給我?!?/br> 保安動作非???,馬上就找到了莊聽南的號碼撥通了。那頭莊聽南看著是陸傾凡打過來的,接起來時臉上還有笑意,“這個點打過來,你總不會是要找我出去喝酒吧?” 然后就聽到了左霜霜虛弱的聲音,她表情一下子就僵了,有些怔地確認了一遍,“你說什么?” 第285章 心如死灰 莊聽南幾乎是有些懵的狀態聽著左霜霜說的話,左霜霜在那頭聲音虛弱但是嚴肅地說道,“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季若愚被歹徒刺傷,初步診斷是外傷性脾破裂,我要你通知最快的速度準備一間手術室,然后打電話給骨外科的齊川說這件事情,他會知道怎么通知家屬那邊的!我說的是最快的速度!然后你到急診室外頭等,你要準備上手術!傾凡現在的情緒沒辦法上手術了!” 左霜霜只說了一遍,這個重磅消息幾乎是砸得莊聽南好半天沒回過神來,還想確認一下,左霜霜那頭已經掛了,她回過神來之后馬上給齊川打了電話,口齒都不利索了,中文夾雜著英文,好在齊川是聽懂了。 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肝膽外科里雞飛狗跳,莊聽南雷厲風行地馬上讓護士長通知手術室那邊整理好一間出來,然后直接叫了朱江過來,并且去值班室一腳踹醒了還在睡覺的鄢川。 鄢川原本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察覺到莊聽南的怒火,并且還聽到她沒好氣地用英文咒罵了幾句,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卻看到了一旁的朱江臉上的難過。 去急診部的路上,朱江壓低了聲音向鄢川說明了情況,鄢川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甚至還低聲問了朱江一句,“你說……那歹徒會不會就是上次打傷了老師的那個歹徒?我后來曾經在醫院看到過他兩次,還以為他是來看病的呢,你說會不會……?” 電梯里原本空間就沒有特別大,莊聽南在前頭本來心里頭就心急火燎的,先前聽到電話那頭左雙雙說道陸傾凡的情緒沒辦法上手術,她就不難想到陸傾凡是個什么狀態,在她印象中從來沒有失控過的陸傾凡,只要一站在手術臺邊,就仿佛所有饑寒苦痛都不存在一般的陸傾凡,竟是已經到了沒辦法上手術的地步了么? 只是電梯里頭這兩個醫生還在后頭嘀嘀咕咕的,莊聽南的心情不由得就更差而且她原本在工作中就是個暴脾氣,于是索性轉過頭來瞪向鄢川朱江兩人,“你們是警察么?需要你們在這里分析犯罪嫌疑人么?已經忘了自己的職責是什么了么?那你們干嘛不干脆把這一身白大褂給脫了?警察學院還不用像學醫要花那么多年!” 因為一直跟著陸傾凡的緣故,莊聽南也覺得這兩個被陸傾凡帶出來的,比其他的要強很多,所以莊聽南自從進科室以后,對他們兩個的態度倒還算友善,兩人從來都沒有直面過莊聽南的暴脾氣和毒舌,眼下被這么一番數落,兩個男人都有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