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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就快到了?!?/br>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季予的肩膀,然后看了齊美云一眼,意思很簡單,安撫好你母親。左霜霜在一旁看著陸傾凡這個舉動,只是眼神中卻沒有太多情緒,莊聽南側目看了左霜霜一眼,只覺得這個情況左霜霜還下來,倒的確有些自找難受。 齊美云黑著一張臉但是還是不難看出眼睛里頭的悲傷,陸傾凡先前在電話里頭和季予說的也是一樣的話,季庭燎的情況不好,請速來。 只是拖了這么些日子,事實上陸傾凡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所以季予和齊美云也知道,這一次是過不去了,季庭燎已經挺不住了。 齊美云還是沒能忍住心里的情緒,又是難過又是氣,于是陰陽怪氣地說了一聲,“遺產都已經決定給她了,現在父親要死了,她還最后一個來,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br> “媽!都這個情況了,瞎說什么呢!姐馬上就過來了!”季予低斥了一聲,伸手拉了齊美云一把,陸傾凡聽了她這話,也只是目光有微微的變化,沒有做聲。 季庭燎遺囑的全部內容,他都是知道的,是他叫來的自己的律師,替季庭燎立的遺囑,所以他能顧理解齊美云的情緒是為何。 季若愚從科室門口沖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氣喘吁吁的,照理說她手術才沒有多久,昨晚又發燒,是不能夠劇烈運動的,但是她還是從停車場跑了上來。 看到病房門口站著的人,就直接沖了上去,“傾凡……爸爸,爸爸怎么樣了?” 然后她就看到陸傾凡深邃的眸子溫柔的望著她,只是眼神中帶著些無奈,他終于是搖了搖頭,“我已經盡力了?!?/br> 房間里頭的維生儀器在有節奏地嘀嘀響著。季若愚的臉色蒼白,甚至沒有注意到一旁齊美云的難看臉色。 盡管季若愚曾經在電視中看過好多遍醫生對家屬說“我們已經盡力了”的情節,但是當真正在生活中,在自己面前上演的時候,還是覺得那么難受。 大家一起進了病房,季若愚的眼神有些呆滯,想著陸傾凡剛才對自己說的,應該是撐不過今天了,快的話,幾十分鐘,慢的話,幾個小時吧。 走進病房,季若愚到病床前握著季庭燎的手時,眼睛里終于是落下眼淚來,陸傾凡就站在季若愚的旁邊,兩只手輕而溫柔地搭在季若愚的肩膀上。 齊美云在一旁哽咽著,季予畢竟是男人,所以還算堅強,沒有落淚。 季庭燎彌留之際,最后一次睜開眼睛來,眼神中倒是有些清醒,沒有了之前因為肝腦病所導致的神志不清意識模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 季若愚握著季庭燎的手,緊緊的,感受著父親手掌的溫暖。 “爸?爸爸……我在,我來了?!彼穆曇粢驗榭奁泻苤氐谋且?,而季庭燎的臉上已經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來,“女兒,這么多年跟著我,是委屈你啦,看到你嫁得好,傾凡會好好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br> 季庭燎深深地看了陸傾凡一眼,就像是在說,我就把我女兒交給你了。 季若愚將臉埋到季庭燎的手掌里,溫熱的眼淚落在他的掌心,然后耳邊就聽到了季庭燎的最后一句話,“女兒,爸爸永遠愛你?!?/br> 第268章 有mama在 季若愚只感覺到季庭燎的手已經變得無力,五指慢慢地舒展開來,心電監測儀上頭終于變成一條直線,機器發出嘀一聲無限拖長的刺耳聲響,似乎是在提醒著大家,床上躺著的人已經失去了生命。 陸傾凡伸手關掉了心電監測儀,依舊是在季若愚的身后,感覺著她肩膀的抖動,陸傾凡眉頭緊皺著,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把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里來,然后看了莊聽南一眼,莊聽南會意,走上前來,看了一眼手表,“死亡時間,十四點零二分?!?/br> 季予在一旁扶著齊美云以免她哭得癱軟到地上去,季若愚只是無聲地掉眼淚,而整個病房里都是齊美云的哭聲,這個中年女人是難過的,自己的丈夫,到最后也沒和自己說上一句話。 蘇杭趕到的時候,季庭燎已經走了,她之前來那次就特意給護士留了電話號碼說有什么情況請通知她。 但是火速趕到還是來不及了,連季庭燎最后一面都沒有見上。 她腳步變得有些沉重,走進病房來的時候,聽到齊美云快要喘不上氣來的哭聲,蘇杭只是默默地走到病床前去,看到自己的女兒在女婿的懷里頭哭得顫抖,蘇杭輕輕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 季若愚這才從陸傾凡的懷里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來的蘇杭,季若愚紅腫著一雙眼睛看著她,過了片刻才終于嘶啞著嗓子叫了一聲,“mama……” 齊美云已經看到蘇杭進來了,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憤怒,同樣認出來蘇杭的,還有左霜霜,莊聽南因為是在美國長大的,沒有接受過中國的傳統教育,并且對文學方面并不是很感興趣,所以并不知道蘇杭是誰。 但是左霜霜卻是知道的,蘇杭的文集選段甚至還被載入過語文教材,并且因為陸傾凡受崔立江耳濡目染,而她又被陸傾凡耳濡目染,是讀過蘇杭的作品的,也在作品扉頁上看過蘇杭的照片。 她有些吃驚,季若愚竟然是蘇杭的女兒?也難怪岳麓和她說過陸傾凡家里人都對季若愚喜歡得不得了,書香門第,也難怪。 蘇杭就在季若愚的旁邊坐了下去,椅子是陸傾凡拿給她的,季若愚只將頭歪到蘇杭的肩膀上,蘇杭伸手輕輕摟了她,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但還是感覺到女兒的眼淚浸濕了自己的衣服。 “mama,爸爸死了?!彼瓦@么啞著嗓子說了一句,然后就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只剩下輕聲的啜泣聲。 蘇杭靜靜看著已經安然閉上雙眼失去了氣息的季庭燎,終于眼眶濕潤了,她抬手輕輕摸了一下季庭燎的臉。 “我來晚了。你,走好?!鼻纺愕?,只有下輩子再報答你了,蘇杭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而她的這個舉動,終于是讓一直在旁邊哭得癱軟的齊美云徹底地憤怒了起來,再怎么樣,床上躺著的這個是自己的丈夫,再怎么樣,那是自己的丈夫。 她幾乎是掙扎著從地板上站起來,嗓子因為嚎哭而變得很是嘶啞,就這么嘶啞的,歇斯底里地沖著蘇杭大聲嚷嚷了起來,全然不顧現在有這么多人在場。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個話?你早在二十年前就沒資格了!你離開了他!我才是留在他身邊的人!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假惺惺的?你帶給他的只有數不完的傷痛和戒不掉的酒癮!” 齊美云聲嘶力竭地朝著蘇杭大吼著,一邊哭一邊吼出了這一段話。 蘇杭的表情有片刻的遲鈍,似乎是細細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