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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一扇窗能隔掉多少動靜,可別吵到他才好。 “嘿嘿嘿?!卑谉o常笑了,“我們是真心疼您……只是閻王要我們問,我們也不敢不問。您也知道,用通俗的話來說,您就是那釘子戶,動不得拔不掉,硌的我們閻王心頭癢癢得慌。從來也沒有靈體能存在上千年的,您也見過不少,哪一個不是一輩子了卻就解了桎梏重入地府的,您這樣的……“ 黑無常接道:“真是聞所未聞!數萬年來頭一遭!再不把她從生死簿上摳下來,本王這頭頂烏紗遲早要完!” 他學得有模有樣,白無常放聲大笑:“老黑你油菜花,很油菜花!” 他們笑完了,對上容悄面無表情的臉,白無常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我新學的人間語,不好笑嗎?” 容悄微笑吐出兩個字:“不送?!?/br>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非常沮喪,勾肩搭背一蹦一跳離開了。 一跨入地府,他們臉上不正經的神色就收了起來,白無常慘白的臉陰森無比:“她看起來確實什么都不知道,那破石頭好大的本事!” “看來還是得從那石頭身上著手?!?/br> “怎么著手?天上那幫老家伙都不敢插手人間,咱們這小小的地府能做什么?八十世輪回,只要過地府,我們哪次不是里里外外查的仔仔細細的?眼看便是九九歸一大亂始年,天地之氣不能歸位,天地人三界都將崩塌!“ 黑無常面上露出些不贊同,他壓低聲音道:“老白,這些都只是那些老家伙的推算,石頭成精,天地之氣生出靈智,也許正是天道使然呢?!?/br> 白無常搖頭,咧開一嘴尖利的牙,擠出四個字:“不得不防?!?/br> 另一邊,偷聽到他們三人談話的傅禮臻扣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他睜開眼,有兩個結論。 一個是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一切都與他有關。 另一個則是從頭到尾他都在夢里,這一切都與夢里的他有關。 說是兩個結論,其實只有一個對應方法,那就是查清楚一切。 只是……將軍是誰? 他就這么閉著眼睛,想了整整一夜。 再睜眼,天已經亮了。 他洗漱完后走到廚房,聽到了如常的問早聲。 “早上好?!比萸睦@著他轉了一圈,“昨天晚上做夢了嗎?” 她是想試探昨天晚上自己說的話是否被他聽見了,卻被他逮了個正著:“嗯,做夢了,夢見了一個叫毓寧公主的人?!?/br> 容悄愣了。 他是聽到了? 還是真的夢見了? 健身房。 林玉從跑步機上下來,撩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旁的女人湊過來:“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事,考慮的怎么樣了?” “他不會關心人,無法理解女孩兒撒嬌的行為,甚至都不愿意和人交流?!绷钟駬u頭,“幾乎沒有女孩能忍受一個這樣的男朋友?!?/br> 女人撩了一下汗濕的頭發,一臉不贊同:“你怎么只看到了你兒子的缺點,看不到他的優點呢!一表人才又年輕有為,放眼他們這一輩里,還不是你家禮臻最出挑!你說說,你兒子不抽煙不喝酒,不賭不嫖不玩游戲,又會自己收拾家做飯,名聲家底也都是他自己攢出來的……” 她嘆氣:“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你兒子那點問題完全可以說是無傷大雅的小怪癖,能影響到什么?至于感情和關不關心,如果你家禮臻自己也看上了,覺得喜歡,那自然會去思考去體貼人家。反正我是沒有女兒,我要是有女兒,這門親肯定得跟你結!” “可以先見一見,要是不喜歡那就作罷,要是喜歡,那不是皆大歡喜,也了卻你一樁心事?!?/br> 林玉有點兒心動了:“那就先見一見?” 女人爽快點頭:“你挑個時間告訴我,我就幫你把人約出來?!?/br> “嗯,不過你也得把禮臻的情況跟人說明,不然到時候也尷尬?!?/br> “那你放心,這種事一定得開誠布公,不然我這也里外不是人?!迸吮WC過后,話題一轉,壓低聲音問:“對了阿玉,你那邊有什么風聲沒有,就是關于西區鐵路擴線那事兒……” 第10章 “呵呵呵?!比萸母尚?,自己要不要坦白從寬?只是這些事都是那么久遠之前發生的了,跟現在的禮臻似乎也沒什么關系。 而且那樣的故事,聽著太有負擔。 但似乎又沒有不告訴他的理由。 “哦,這也是個美夢嗎?”容悄慢吞吞地問著,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傅禮臻沒有聽出她聲音里的猶豫,直接道:“不是美夢,在打仗,都是血,最后有人在說話,說毓寧公主病重,快死了?!彼灿兴A?,沒有透露自己昨晚聽到的消息。 也許悄悄,也不是完全能信任的。 自己從未有病重的時候,她死于那一杯令人腸穿肚爛的鴆酒,不是病。 容悄臉色慘白,原來禮臻在大勝之前回京,是因為這個。 好一出計中計。 “嗯……然后呢?” 傅禮臻瞇著眼,對著從廚房照射進來的陽光:“沒有然后了,我醒了?!?/br> “悄悄,你為什么要待在這里,我想不明白?!?/br> 容悄嘆氣:“我不能走,走不了?!?/br> “為什么走不了?” “我不知道?!?/br> 這一點,和昨天晚上聽到的內容吻合了,她沒有撒謊。 傅禮臻重新劃了一次關鍵字:“你為什么要待在這、里,我這里?!?/br> 容悄不答,傅禮臻有些焦躁:“為什么要在這里?” “為什么?!” 他的臉上呈現出不得不去思考而思考了也得不到答案的痛苦,他很排斥這樣的感覺,想要逃避又知道自己逃避不了,潛意識里有一道聲音在催促著他去解開這些疑團,莫名的緊迫感讓他頭痛欲裂,焦慮地要命。 容悄終于開口了:“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br> 悲哀感一瞬間就蓋過了焦慮,傅禮臻盯著流理臺上黑色的紋路出神。 悄悄,那你的將軍呢? “為什么沒有別的地方去?” “你要趕我走了嗎?” 兩道聲音疊在一起,容悄看著傅禮臻,傅禮臻的視線也轉了過來,好像連視線也對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傅禮臻低頭:“對不起?!?/br> 他忽然說這樣的話,倒讓容悄無措起來:“為什么要道歉,你沒有錯?!?/br> 傅禮臻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應該說這句話,我就說了?!?/br> 容悄看著他茫然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禮臻,如果你可以和其他人接觸,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br>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彼D身拉開冰箱門,取出牛奶,“不用別人喜歡?!?/br> 容悄點點頭:“只要你按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