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了鎖。 容悄站在他身后,再次開口:“該吃飯啦,都中午了你連早飯都還沒有吃?!?/br> 傅禮臻拔出鑰匙,轉過身來。 容悄看著他:“你餓不餓?” 他站了一會兒,終于點頭了:“餓?!?/br> “吃外賣吧?叫東門那家,他們最快,粉蒸rou和雞蛋包怎么樣?”容悄提議,后者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他走到電話前,緩慢地在按鍵上移動手指,將記憶中的那串數字輸出來。 元氣十足的女聲從聽筒里傳出來時,容悄松了一口氣,坐在電話旁,雙手扶膝。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哪有讓他按時吃飯重要。 傅禮臻吃過午飯大概是一點鐘的時候,F大美院教學科的人掐點打電話過來了。應該是林玉已經跟他們說好了,打電話過來的那個人直接了當問他下周四晚上有沒有空,沒說客氣話。 “有空?!?/br> 那頭立刻道謝:“那就請您下周四六點半準時趕到7D201,到時候也會有其他老師過來聽您講課的。謝謝?!?/br> 傅禮臻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在臥室的日歷本上又圈了一個紅色的圈圈,筆尖離開紙面的時候他頓了一下,遲疑幾秒后手中的筆落了回去。 很快他又放下日歷本,轉身出了臥室。 容悄看了紅圈旁邊憨態可掬的小狗一眼,帶著上翹的嘴角飄了出去。 推遲了一周的課程,最終還是要來了。 F大7D201。 偌大的階梯教室鬧騰騰的,除了大四的學生,每個班都要求有十個學生參加,美院學生不多,每個年級也就五個班,一百五十號人差不多可以把教室塞滿。 門口第一排位置上還放了一份點名冊,每個班級都必須把參與的十個學生的名字報上來,課前簽到,課后簽退。 采取這樣的措施一是學風實在太差,二是傅禮臻上一周放了熱情滿滿的學生鴿子,學院擔心原本興奮的學生有小情緒不來上課,不得已而為之。 然而同學們的熱情還是在的,他們本來就知道傅禮臻跟普通人不一樣,被放一次鴿子不但不影響他們的積極性,反而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傅禮臻這次真的會來啊,好興奮!他是我男神啊啊啊??!” 一個女生捂臉小聲尖叫,坐在她前排的男生很是無奈,明明一個星期前這家伙都還不知道傅禮臻是誰,去網上翻了一點相關的資料就喊上男神了。 這男神兩個字,標準真低。 “我就是因為他學得畫畫呀!我初中的時候他正好拿獎出名了,超喜歡他的成名作??!然后高中才報了美術班??!” 當然,這一群興奮的學生里也是有真粉絲的,女孩拍拍激動不已的同伴,笑道:“好啦,你都說過八百遍了,如果有機會我會找角度給你們拍照的?!?/br> 傅禮臻的自閉癥很有噱頭,當年他拿下國際大獎的時候,媒體們拿這一點炒了大半個月,他和林玉去領獎時拍攝的一張又遠又模糊的側身照居然也被人找出帥氣的點來,津津樂道。 還有人為他建立了一個論壇,一開始倒是正經談論畫的,后來就變成了一群不明真相的小姑娘供著那張側身照,花癡地喊著男神然后各種聊天灌水。不過論壇的用途變了是變了,熱鬧倒是一直都很熱鬧。 在這個教室里的學生也一樣,有人喜歡傅禮臻的畫,也有人只是喜歡傅禮臻的光環與特殊,都是平時聊天多一筆談資罷了。 所有的熱鬧,也都是熱鬧他們的。 從醫院看完小狗回來的傅禮臻掐點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大聲喧嘩著同學們看著剛走進教室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臆測與想象都不如直接的視覺沖擊來的強烈,傳聞中的天才自閉畫家亮相,果然對得起女生們口口相傳所用的“驚艷”二字。 相比起八年前模糊的老照片,如今的傅禮臻臉部輪廓更為深刻,眉目也愈發冷峻了,他穿一身黑衣,身材偏瘦,皮膚雪白,垂在身側的手指修長漂亮,腿長而直。 只可惜明明有著得天獨厚的好長相,黑白分明的眸子卻太死,看起來陰沉沉的。 教室里沒有一個人說話,傅禮臻也不跟大家打招呼,他走到講臺上,拿起鼠標點開瀏覽器,把放在郵箱里的PPT下載下來,然后打開。 傅禮臻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姓氏,然后敲了一下黑板:“我姓傅?!?/br> 他轉過身來面對著大家,鞠了一躬:“上一周我沒有按時過來,很抱歉?!?/br> 學生們有點兒不敢受他這么大的禮,相互之間看了一眼,想說一句“沒關系”又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傅禮臻是不需要回應的,他直起身后很快進入正題:“那么接下來我們開始上課,我不是專業的教師,所以很多東西都是從自身出發,講的不好地方請大家包涵?!?/br> “每一個人用色都有其傾向性,我也不例外。我個人偏好使用對比色,下面以我自己的幾幅畫來講解一下顏色明暗深淺呈現出的不同效果……” 他講的中規中矩,和學生們料想的別開生面與眾不同有所差距,有些人聽了五分鐘就挨不住了,拿出平時上課的狀態,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還有人偷偷拿出耳機插上,徹底不想聽了。 這些狀況被傅禮臻盡收眼底,只是他不在意,直到有人直接拍了桌子,以“你讓老子很失望”的神情叫嚷:“傅大畫家,你說的這些跟平時我們老師說的有什么區別嗎?這些不都是基礎的東西嗎?你的水平也就這樣普普通通?” 整個教室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片死寂,一直都存在著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沒有了,安靜的可怕。 這個年輕的臉上還有青春痘的男孩抬著下巴,挑釁地看著傅禮臻:“傅大畫家,你就沒有一點新鮮的東西?” 傅禮臻的手松開鼠標,站直身體,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直到男孩被他盯得虛到只能用伸脖子來表現自己的不屑,才緩緩道:“我沒有新鮮的東西,因為我所有的創作,都是建立在這些不新鮮的東西之上的?!?/br> 男孩神色不屑,傅禮臻看他的神情更是輕蔑:“這么不新鮮的東西,你們誰能站起來具體清晰地概括一遍?” 大家都不做聲,包括出言不遜的男孩。他也只能漲紅了臉瞪著傅禮臻,他覺得自己懂,但是他說不出來,仔細一回想,腦子里的很多東西都是似是而非的,非常零散,無法整合。 “再者,我只負責講我要講的內容,你們聽不聽,愛不愛聽,與我無關?!?/br> 他的視線一寸一寸地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后,我們雙方的想法是不受約束的,完全可以相互鄙視?!?/br>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詭異:“開心就好?!?/br> 說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