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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被熱水包圍的感覺,也喜歡在泡澡的時候想一想他的顏料,他的筆,他的畫。他并不去禁錮自己的思想,他腦海里的顏色是非常繁多且活潑的。 他心里有個滿是繁花,閃閃發光的世界。 然而這樣美好的時刻,近來卻總有不和諧的聲音。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唉,這次到底要泡多久呀……” “好想知道客座教授是什么,是不是就是老師呢,如果是的話那要跟很多人交流了……” “又被逼著去跟別人說話肯定煩死了——” “你很煩,離我遠點?!?/br> “嗯?”某聲音主人裝模作樣搭在門把手上的爪子伸進了門內,緊接著探進了大半個身體,她環視了一周,沒有看到可疑生物,困惑了,“是幻聽么……” 傅禮臻坐直身體,抬頭朝著聲音的方向又說了一遍:“你,離我遠點?!?/br>  ̄△ ̄ ( ̄△ ̄;) (°o°;) 不期然和他的視線撞個正著的不明物體瞪大了眼睛,然后炸毛了! “你能聽到我說話?!” 傅禮臻皺起眉頭:“能,所以快走開?!?/br> 完了!容悄抱頭蹲下,她昨天還把他所有的壞習慣總結了一遍……忽然絕望。 她抱著頭“生不如死”,傅禮臻卻舒展開了眉頭,終于消停了,他或許應該早點說的。 容悄崩潰完了,理智也回來了,她不再勉強自己像個人一樣站在地上,放松地把自己懸在半空中。 他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的,這個問題按照禮臻的忍耐力可以大致推算,一般人一個小時后都受不了的他大概可以忍一周。 所以他發現自己的存在,至少七天了。 容悄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啊,他發現自己了。 傅禮臻在里面待了兩個小時才出來,很規矩地穿著浴袍,浴室也已經打掃完畢了。 貼著天花板的容悄忐忑地把自己放下來,然后站到他身邊:“你只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傅禮臻不理她。 容悄見慣了他的這種狀態,鍥而不舍地問了他十遍,后者終于朝自己的方向轉了過來:“只有聲音?!?/br> 雖然預料到了,但她的聲音里還是難掩失望:“看不到我啊?!?/br> 若不是她的聒噪嚴重地影響了自己的生活,傅禮臻壓根不想理會她。 容悄嘆氣,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習慣性地開口:“要把頭發吹干哦,不然會生病的?!?/br> 不勝其煩的傅禮臻:“……你走開?!?/br> 她開口的時候其實是不期待得到回應的,就像下雨了她會提醒傅禮臻關窗,夜深了會提醒他睡覺,天冷了會提醒他加衣服……她只是習慣了,在他有所停頓的時候自言自語。 容悄飄上去,拍拍這將近一米九大高個的頭頂,她看著從自己的手穿出的黑發狡黠一笑:“等你吹完了頭發我就走?!?/br> 傅禮臻蹙了蹙眉頭,還是照做了。 他一絲不茍地吹干了頭發,又道:“你可以走了?!?/br> 容悄笑起來,輕輕貼上他的后背,在他耳邊小聲道:“我、才、不、走?!?/br> 這樣的態度讓傅禮臻有點生氣:“為什么你要待在這里?” 這是他第一次對除畫畫和自己之前的事情采取疑問式語句。疑問通常代表好奇心和有了解的興趣,盡管他是因為生氣才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但對他來說也足夠了。 這代表他主動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容悄身上。 無論是他的主動還是他轉移出來的注意力,都是十分難得的。 “為什么呢?”容悄仔細想了想,本就上翹的嘴角弧度加深,“大概是因為我一直待在這里呀?!?/br> 傅禮臻側過臉,皺緊了眉頭。 跟他說話的,大概是很奇怪的東西。 他的余光掃到鬧鐘上的時間,十點半了。 嗯,該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后改動很大,加了神怪設定,不過所占篇幅會很小,只為容悄能夠變成人服務OTZ,取消了容悄不能隨意走動這一限制,取消了老太太和菜包這一段,修改過后整體比之前輕松一些~ 鎖定章節是未修完章節,基本就是替換成新內容了,大概會像更新一樣一章章解鎖。 徹底放飛自我修文后,碼起來輕松多了~ 第2章 “哇,F大好漂亮?!?/br> “大家都成群結隊的呢?!?/br> “哦,也有一個人的,和你上學那會兒一樣?!?/br> “不過你上學那會兒基本都不去學校,家教老師都被你嚇走了很多個……你居然也順利拿到學位證書了,大家都很不容易呀?!?/br> “六年沒來過學校了,好懷念~” 傅禮臻額角青筋跳動,一字一頓:“閉、嘴!” “歡迎……呃?”一直等在樓下看見他后匆忙過來迎接他的女老師尷尬地收回后半句,她小心地看了傅禮臻一眼,心中腹誹,真不明白那些領導的想法,雖然這個傅禮臻在畫壇挺出名的,但他到底是個自閉癥患者啊,說是經過干預可以正常生活,可誰知道他到底好沒好。 就剛剛那樣,不就特別不正?!蠋熒裆軓碗s。 容悄自言自語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她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啦?!比缓髲乃募绨蛏想x開。 不過也還好,自己說話只有禮臻能聽見,不然其他人恐怕要嚇死了。 傅禮臻冷笑,隨后整理了一下神情看著女老師的嘴唇:“不好意思,不是對你?!?/br> 女老師的神色更古怪了,不過她還是拿出了高級知識分子的涵養,微笑著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傅先生,院長和書記已經在里面等你了,這邊請?!?/br> “謝謝?!备刀Y臻點頭,神色空洞。 校書記和美院院長早就已經在辦公室里了,都是一副和氣好說話的樣子,不過他們一開口,容悄就聽出來了,這不是一場對等的談話,只是單方面的告知。 從她獲取的信息來看,應該是禮臻的母親和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談好了,今天讓禮臻過來,大概就是簽個字。 她彎彎嘴角,從天花板上下來站在一臉麻木的傅禮臻身后。 “……所以你每個學年,都是要開一門課程的,課時數不得少于二十四,還有每學期一次講座,期間可能會有幾次學術上的交流?!?/br> 地中海禿頂的院長笑盈盈地看著他,又加了一句:“這樣沒問題吧?” 傅禮臻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走神終于聽到了這里,他皺起眉頭,完全不想點頭,也不想開口。 容悄小聲嘀咕:“你再不說話,他們又要覺得你是個很奇怪的人了?!?/br> “對于他們來說,我本來就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