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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下阮致淵裝束,笑道:“阮大公子,好巧?!?/br> 阮致淵靜靜地沉默地看了她兩眼,決定話不多說,先道個歉。 何況他現在被丟在京營,就是個小兵卒,人家可是宮中禁衛統領。 當日他被人追到糊涂了,好不容易將后頭甩干凈,又見一女子攔在面前,急躁下才會說出那種孟浪之言。 家中自小對此類言行管教甚嚴。這事若給爹知道,指不定要怎么罰他,就連meimei也會嫌他的。 不過就是自那之后,他一直都找不到機會道歉。 再說,他一個堂堂大男子,哪能言語欺辱了人姑娘家,還當作沒事人的。 飛昀才說了一句話,就聽阮致淵神情誠懇地搶先向她道了歉,有些傻住。她驚訝地睜了睜眼睛,看著他說完一副不自在的樣子,又忍不住笑彎了眼。 她搖搖頭道:“公子客氣,飛昀早就已知阮大公子是無心的?!?/br> 之前的事,也是她有偏見在先,以為阮大公子是個輕浮又無禮的紈绔。特別是還覺得丟了阮大人的臉面。 之后知曉了阮家兩位公子那件事情的真相經過,設身處地想想,也能理解他當時焦頭爛額,苦惱頭疼,才會誤會失言。 既是無心,也并非故意輕浪調戲,自然一笑便可置之。 倒是她當時不問緣由,上來不由分說就要動手,還將人當作歹人惡賊,屢次冷眼以待,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飛昀也出言道了歉。 阮致淵以往跟其他姑娘說話都少之又少,哪還遇過這種情形,擺手說著不必。平素大大咧咧性子又急的一人,當下都有些手足無措。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一個道不必,一個說客氣。如此就折騰了幾個來回。 最后說無可說,同時沉默了下來,相看無言。 邊上幾名侍衛互看了眼,默默往遠處退開,裝作不知,認真去值自己的職。這兩位之間,氣氛尷尬到他們光站在邊上看著都要待不下去了! 阮致淵與飛昀也發現了此刻有些尷尬。 還是飛昀先出聲打斷,問道:“阮大公子今夜可是要巡值?” 阮致淵點了下頭。 “我也是。既然都要巡視,不如一道吧?!?/br> 阮致淵又點了下頭,點完了才反應過來。一起? 隨后兩人一同走了一段,阮致淵腦子都還有些迷暈。他從未有過與女子如此肩并肩地行走。他目視著遠方山影,忽然聽見飛昀似在抿嘴笑。 他疑惑地看去。 飛昀指指他:“阮大公子可是練過什么獨特的功夫?” 阮致淵不解低頭,怔了怔后反應過來,頓時想找塊地鉆下去。 他竟然一路走來都是同手同腳! 阮致淵少有的臉龐發熱,好在天色暗,看不明顯。他梗梗脖子決定垂死挽回下自己的男子尊嚴:“嗯,最近練腿腳,練習慣了?!?/br> 飛昀也不拆穿。不過鬧這么一出,兩人間氣氛頓時也輕松許多。 因這有趣的舉動,她覺得他看上去也不似起初印象里,那個有些粗魯之人了。 “上次公子與鄂尤的對戰,實在太過精彩了!公子力道是天生如此嗎?可有學過武技?”飛昀想起那戰,眼里閃爍起了亮光,透著好奇與敬崇。 “跟著家父學過?!比钪聹Y想也不想道。與姑娘家單獨走動說話后,就連他的大嗓門都不自覺放輕了。只是他自己卻沒留意到。 “果然是跟阮大人學的嗎?”飛昀稍顯興奮。在她心里,最敬佩之人便是阮大人了。不僅本事功夫厲害又屢屢保衛大夏邊境。是位很了不起的大將軍。 “不過我上回見過公子的腿腳輕功,似乎,有些……” 阮致淵也不否認,直言應道:“爹說我的脾氣,就算學好了輕功,在對敵之時也用不上?” 飛昀納悶:“為何?” “他說我的脾氣一旦上來,就是只沖不撤。對敵之時就算拖都拖不走,更別說撤離或逃走了?!比钪聹Y不自覺學著爹當時那嫌棄的語氣道。 這個說法太新鮮,飛昀更好奇了,她想了想又問:“既然如此,那還可以追敵???” “他說追不上更好,就不會追著與人相斗了?!?/br> 話雖這么說,但他覺得,爹只是嫌他在這方面資質太差,不耐教他,所以為自己懶得管他而找的借口罷了。 他正回想著,卻聽一旁的飛昀忍不住笑了。 飛昀見他看過來,忙捂了嘴打??;“對不住。飛昀不是在笑話公子。只是沒想到那位一身戎甲威風凜凜的阮大將軍,私底下還會打趣說笑?!?/br> 接著阮致淵便聽她夸爹又有能耐,又多了不起,戰無不勝,且性子又有多好多有趣,直夸得天上有地下無。 他不禁懷疑她說的真是他的父親嗎?她是不是對爹有什么奇怪的誤解? 他想說爹在家里全然不是這樣一人。首先脾氣耐性不好……不過只是對他們三個兒子。 且在家中,爹一點不如在外穩重。特別是病好之后,還很幼稚很無理取鬧。 不過他見飛昀一臉崇拜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拆穿,動了動的嘴又閉了回去。 “不過阮大公子也很厲害,不愧是阮大人的公子?!憋w昀忽然又側過頭看向他,眼中依舊帶著那道沒散去的光彩。 這是除meimei外,到如今離得他最近的一個姑娘了。特別月色明亮,遠處夜色又濃重,不過幾拳距離的臉龐上映著月光樹影,仿佛令他的視線之中只剩了這么一張容顏。 這是一個眼里在認真看著他欣賞他的女子,而不是在看他背后的阮府及其余名銜。阮致淵很莫名的,一瞬間心漏了一下。 飛昀眨眼看著阮致淵,實則心思視線卻控制不住在他肩臂胳膊腰身游走。 些微扎起的袖子,露出了結實的小臂,令她想起當日比拼時那虬起肌rou。 啊……還從未遇過天生有著如此極致力道之人呢。 好想打一架試試啊。 不知道她以輕劍相對,能夠撥動這力道幾分?如此迫切的想法才鉆出,又被她一巴掌按了回去。 不行,她雖是名好武者,但同時也是個姑娘。 要矜持。 第二日,阮青杳雖然睡得久,但醒的還是要比平時早上一些。雖說許是因為今日要看陛下與將臣們狩獵,興致高漲,但更多的則是被帳外的狗叫聲吵醒。 她聽見了大白白跟小白白的叫聲,還當是怎么了。出來一瞧,才見遠處兩只小東西是在與一只半人高的大獵狗較勁。距離雖遠,聲倒洪亮都傳進帳里來了。 大概是出了深宮高墻,這里又地勢廣大,更難得遇上了其他的狗,長得還與自己特別不一樣,大小白白精神頭都特別足,左右圍著不停叫囂。 大獵狗被一名兵士牽著,盯著兩只蹦跶的小東西看??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