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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每每有糕點上時,她眼睛下意識就往碟子上飄。發現不是白玉蓮花糕時,又會略有失望地收回來。 如此幾番后,小姑娘又掩飾得不好,鄭衍也就發覺了。 “你等的是什么?讓傅德永去拿?!?/br> 阮青杳正在偷瞧新送來的那一碟,聞聲漆亮烏黑的眼珠子立馬規矩地轉了回來,搖搖頭道:“沒有什么?!?/br> 感受到鄭衍一直沒挪開的視線,阮青杳突然給自己打了下氣,稟著鈍刀不如快刃的心思說道:“陛下的玉佩貴重,今日未帶出門,不知該要如何還與陛下?!?/br> 順帶再自己告了通罪。 她是能裝作不知,可皇上的玉佩現在還在她那呢!皇上貼身之物,那么燙手的東西,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鄭衍聽后一挑眉頭,怪不得小姑娘今日見到他,比第一回入宮時候還要局促瑟縮。 都快要蜷成團了。 原來竟是在擔心這個。 她那腦袋里,似乎總在想一些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玉佩當時他一動,阮青杳就伸手要來拽回去,他實在無法,也就留給她了。 “玉佩朕改日讓人去取,至于別的,你當時病中,恕你無罪?!?/br> 阮青杳正豎著耳朵,一聽便抬了眼,抿唇小心翼翼問:“真的???” 鄭衍點了點頭,便眼見著小姑娘臉上流露出了歡喜與輕松,圓圓的眸子亮亮。 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小姑娘,確實一看就透。 鄭衍不由在心里琢磨起來,這樣的小姑娘,該給她配個怎樣性子的男子才好。 阮青杳謝過皇帝,瞬間心頭的鼓也不敲了,腦子里的列隊也不轉了。 忽然間覺得原來皇上是個挺親和也好相處的皇上。 傅公公正又端了幾碟糕點進來,阮青杳安下心,看見其中一盤,眼睛頓時變得璨璨亮亮。 白玉蓮花糕! 這一碟被放到了正中,阮青杳許久沒吃了,饞得厲害,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然后便見那碟白玉蓮花糕被推到了她面前。 鄭衍提了筷去夾其他的,示意她想吃便吃,不用拘禮。 阮青杳猶豫了小會,最終抵不過糕點太誘惑,輕輕夾了一塊,塞進嘴里。 糕點一塊四四方方,晶瑩如玉一般,里頭嵌了片片蓮花小瓣,四周裹著層軟綿糖粉,瞧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一入口便覺得舌尖軟軟糯糯,一觸即化,清香甜蜜又不膩人。 阮青杳滿足的攥緊筷子,眼睛都瞇了起來。 鄭衍光停下看她了,好奇道:“有這么好吃?” 阮青杳連連點頭,將寶貝的糕點往前推了下:“皇上也嘗嘗?!?/br> 鄭衍夾了一塊,正要試試,這時隔間突然有聲音隱隱約約飄了過來。 “人都傻了,阮家可不是廢了嗎!” 鄭衍并未特地挑選,這兒也就是尋常雅間。左右都連著別間雅閣,有其他客人在用飯。 這個聲音就是從左邊的那間里頭傳過來的。 雅間厚墻作隔,一般來說,旁的聲音都是聽不見的。所以阮青杳也是喊的皇上不是關公子。 但這聲音聽來似乎沾了酒氣,說起話來嗓門也頗大。鄭衍這間大敞著窗子,隔間想必也是。 于是那人大聲說的話,就順著窗溜了出來,打了個轉就被送進了鄭衍所在的雅間。 聽得一清二楚。 阮青杳也聽見了,正去夾白玉蓮花糕的手一頓,生生僵在了半道。 “李兄,所以我剛說的沒錯啊,齊家就是見阮家不行了,所以一回頭就將親事給否認了?!?/br> 那被喚作李兄的提了酒壺倒兩口,然后往桌上一倚,一臉神秘莫測的樣子,看著雅間中另兩位友人。 “話是如此??赡阋詾辇R家當初為何殷勤的要與阮家定親?真以為是阮家那小丫頭賽若天仙呢?” “是因為過了年關,那阮毅便將位至太尉了!這是偶然聽見我爹說的,不會有錯?!?/br> 另兩人一聽,顯然沒料到還有這么一環,很是驚訝。驚訝過后又面露可惜。 “不過現在傻子也做不了太尉了?!?/br> “所以齊家臉一翻就把阮家給踢了。說來也挺可憐的。不過要我說,最可憐的還是那阮家姑娘。阮家倒了不說,又有齊家這事在前,再怎樣的如花美貌,這時候也沒人趕著要娶了?!?/br> 之前明明媒人都要將門檻踏破了。 李公子端著酒杯,面紅眼迷,聞言皺了皺眉頭,將手往上一指,大喊:“胡說!” “完了,王兄你看,李兄喝多了?!?/br> “你才喝多了。我與你們說啊,阮家那是,活該!”他將手一揚,打了個嗝,“什么貌美,天仙啊,都是胡傳!長得還不如我院子里掃灑的小丫鬟?!?/br> 王公子一臉狐疑:“我可不是這么聽說的啊。說是望京城里沒人及得上呢?!?/br> “就是。那錢老頭知道不,據說想了很久了,還說不管那么多,想要趁這機會去娶回來當美妾呢?!?/br> “是啊,難不成李兄見過?” 李公子扯扯嘴角冷嗤了一聲,喊道:“當然!長相普普通通,卻又傲慢嬌縱無禮。這樣的女人,送我都不要?!?/br> “是不是啊……哈哈,該不會是李兄你又偷偷去唐突美人,卻被趕走了,記恨在心故意這么說的吧!” “哈,對啊這不是李兄一貫的作風?” 姓李的見被拆穿,本就紅的臉憋得更紅了,雙臂揮來打去,喊著讓他們閉嘴。 隔間鬧鬧哄哄越來越響,幾人說笑一字不落進了鄭衍與阮青杳的耳朵。 鄭衍臉色沉沉,傅德永接到皇上眼色便退了出去。 阮青杳一手在桌下緊緊攥著衣角,一手僵硬撥弄著夾到面前的白玉蓮花糕。目光怔滯,已沒了方才吃到喜愛糕點時的滿足與歡欣。 之前外頭即便說得再難聽,也傳不進她的耳中。這還是她頭一回親耳聽著關于阮家及她的談笑與嘲諷。 著實難以入耳。 半杏說外頭傳言不大好,原來是這種不大好,竟都肆意詆毀,成了伴酒的笑料了么。 其實說她的還不覺如何,但他們說爹爹的話卻是刺耳異常。爹爹是在北境與敵殊死作戰才會如此,爹只是病了,他都還能聽進話本呢,定然能夠治好的??蛇@些人受著庇護,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還譏諷詆毀。 阮青杳忍不住咬住了唇。 她似乎想起那個‘李兄’是誰了。 春日時候,一回她與兄長們外出賞花,中途獨自時,便有一人突然跳出來攔她,向她示好。 當時她被嚇著了,最后人是被仆婦丫頭們給打出去的。后來才知是曾來說親卻被爹娘給拒了。 這是記恨在心幸災樂禍了吧。 “你們再笑,剩下的我都不說了!”李公子揮打幾下,酒勁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