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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而急促。 入夜時分,基地醫療部最機密的樓層中,仍秘密進行著不為人知的救治。 數十輛擔架停在走廊中等待救治,急診室外,傷患們時不時傳出一陣陣低沉的呻吟聲。 很快,走廊中的人,又不停有人因為不堪尸毒的侵害,停止了呼吸?;蚴菑妮p微中毒轉為重癥患者的人,也被走廊中的士兵快速抬出,送往基地的隔離室,直接殺死后焚毀。 同一片基地之中,仿佛被劃分開了兩片區域,死亡與新生不停交替進行著,一邊宛若吞噬靈魂的地獄,一邊,則好似救贖新生的天堂。 隔離室外的空地上,堆滿了新鮮的尸體,士兵穿著厚厚的防護服,倒上火油將它們引燃,一時間,腐腥的臭氣與炙熱的火氣齊齊躥動,火焰與黑煙燃起數米的高度,聲勢駭然。 而數百米開外的急診室中,被嚴密封鎖的門窗,透不進半點光亮,一個輕癥患者被陳皓天親自推進房中,沉重的鉛鐵門又一次嚴絲合縫的關上。房中的人,只有杜軒和林奕曦,加上陳皓天,一共三人。 林奕曦朝二人使了個眼神,他們一個將昏迷不醒的傷者扶起,一個執起手術刀,把他身上的毒包通通劃破,一時間,鮮紅的血液中混合著一抹腥臭黑色粘稠的物質,從那些毒包中流了出來。 林奕曦先一手點上傷者的睡xue,防止他突然醒來見到自己,爾后,將雙手平推在那人后背上,內力緩緩送了進去。 丹田中抽取出源源不絕的內力,掌心輕吐,沿著那人的筋脈血管,將內力置于其心,再緩緩將氣勁從心窩處逼到外圍血脈之中,沿著逆反血液的方向運去。 漸漸地,黑色粘稠的血液從那傷者被叮咬的地方流了出來,直到最后,鮮紅的血液中再無一絲黑沉的毒素流出。林奕曦方才撤了手掌,滿意地朝陳皓天點點頭。 陳皓天劍眉一軒,朝杜軒挑了挑,意思是,該你推出去,換個人拉進來了。 杜軒黑沉著臉,瞪了他一眼,這才將那傷患重新放上干凈的擔架,推了出去。 在他開門的瞬間,陳皓天攬著林奕曦閃身躲入里間,等待杜軒再推入傷者之后,才讓她出來救治。 當初幫叢明逸吸出毒素后,她發現,這些毒素并沒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救藥,只要傷者的體質跟毒素融合得不快,中毒較淺的,她都有自信將毒素從他們體內逼出來。 只不過,今天白天的時候,耽誤了許多精力和時間,直到傍晚,才得以抽出空來救這些中毒較淺的人,這幾個小時中,又死了三四十個人。 為了隱藏林奕曦身負絕世神功,能以內力逼出尸毒的事情,叢明逸等人不予伸張,即便是對著林父,也沒有說出真相。 他們只是說,幾個特能者可以試著用特能把傷患的毒素逼出來,所以,杜軒和陳皓天,才一直在急診室中,而林奕曦卻只能裝作打下手的存在,直到急診室關上的瞬間,才充當起主治的角色。 凌晨兩點。 林欣彤在雪白的病房中醒來,一睜眼,就覺得有些頭暈。那種感覺,像是被人從體內抽走了500cc的血漿一樣,虛弱,而眩目。 她陡然想起之前在自己房間中發生的可怕事情,不由得渾身一顫。 與此同時,趴在她被褥上睡著的男人也惺忪地抬起頭來,見她正睜眼看過來,男人儒雅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欣彤,你醒了?!?/br> “明……明逸!” 林欣彤的眼淚刷地狂涌出來,她顧不得手上還打著點滴,纏著繃帶,猛地一縱身,朝床邊守著自己的男人撲了過去。 “小心點,你胳膊上還有傷口?!眳裁饕萦沂值幕⒖谏弦怖p了紗布,卻一把拉住情緒激動的林欣彤,朝她纏著繃帶的胳臂努了努嘴,動作輕柔,眼中卻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光。 這一次,他是不想推開她的。 即便是,她做下了那么大的錯事。 親眼目睹過林欣彤瀕臨死亡的慘狀之后,叢明逸就算心中有太多的怨懟,也發不出來了。 林欣彤卻恍然不覺叢明逸心中是何感受,眼淚撲簌簌落下來,不停抽噎著,哭訴道:“明逸,我差點,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正文 第146章 惡意揣度 說完,她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似是生怕下一秒,他又會對自己冷聲冷氣,掙脫自己的懷抱,從她身邊決絕離開一樣。 “欣彤,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別多想。你身體里的尸毒,已經全部清除干凈了?!?/br> 叢明逸的聲音依舊溫潤柔和,與之前殺滅毒蜂時,狂態畢露的模樣截然不同。 “嗯”林欣彤的目光瞥過自己恢復如常的手臂,見被毒蜂叮咬地方已經纏上了紗布,雖然還略有疼痛,但已經完全不是暈倒在衛生間前所見到的青紫可怖的情況,她驚懼不安的心登時平復下去,但卻將腦袋緊緊縮進叢明逸懷中,不愿離開,“明逸,你知不知道,真的嚇死我了。我一個人在房間里,忽然聽到cao場上傳來一陣陣哭嚎慘叫的聲音,我趕緊到窗口一看,沒想到,正看到一群黑壓壓的毒蜂朝我臥室的方向沖了過來,我嚇得拔腿就跑,剛一轉身,那一群毒蜂已經‘咣’的一聲把玻璃撞碎了,足足有好幾十只!我連忙沖進衛生間,沒想到,那些毒蜂速度太快了,也跟著沖了進來。我不停開槍,卻一只也打不中,最后手臂上傳來劇痛,我感覺自己半邊身體像落入了寒冰一樣,凍得生疼,然后全身都跟著劇痛起來,再后來,就完全不知道怎么暈過去的……” 林欣彤一邊說著,一邊委屈地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叢明逸,似是在祈求安慰,又像是撒嬌。 “沒事了,都過去了?!眳裁饕菝髦缹Ψ娇浯笃湓~,把攻入房間的毒蜂數量夸大了好幾倍,卻不戳穿她,只是把手放在她后背上,輕輕拍撫著,一下,一下,異常平靜溫和。 只不過,當聽她說到cao場上傳來慘叫時,臉上那種事不關己輕描淡寫的表情,卻讓叢明逸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咦?”林欣彤說到這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么,猛地從叢明逸懷中蹦了起來,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被毒蜂叮了,就表示我中了尸毒,尸毒是無藥可救的……” 前世的經歷讓林欣彤有這樣的認知,這些動物、植物的毒素是不可救藥的,只要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