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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午膳取走了。 取錦盒的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隨即立即去了王爺那里,那時王爺還沒有開始用膳。他進去稟報,玄七正在用銀針驗毒。 發現東西有毒之后,王爺下令徹查,然后就查到了顏遲身上。 而那時小紫與膳房大娘也發覺了事情糟糕了,她們大概也猜到是有人冒充王爺的人來取的錦盒。她們這么大意地就將錦盒交與了別人,出了事,肯定逃脫不了重罰。 她們連忙去了王爺那里,從侍衛口中得知午膳里下了毒,她們當即慌了,有人要毒害王爺!恰時小紫正好看見顏遲被壓進去,小紫從侍衛口中套出話來,原來今日送來午膳的竟是顏遲!她雖疑惑,但也沒想多久。她的腦子里極速運轉著,立即生出了一個心思。 那冒領午膳的人鐵定已經不見了蹤影,找不到那人,所有事情肯定就要她們倆負責,因為是她們倆將東西給別人的。但是如果現在顏遲是那個人的話,她們可以把全部罪責推到顏遲身上,有了顏遲,她們的罪責就會減輕許多。 她心下立即有了判斷,偷偷隱秘地將此般想法告訴了膳房大娘。膳房大娘那時也是慌得不行,一聽完,覺得十分可行,只要能減輕她們的罪責,什么都可行! 所以王爺叫她們去指認誰是取錦盒的人時,她們一口咬定了是顏遲。 本來以為只要她們倆堅決認定是顏遲的話,王爺王爺肯定會相信的。然而卻不料王爺竟然突然一變,下令將她們壓到了刑房里去。 膳房大娘本還想堅持之前的說法,可是見著那燒紅是烙鐵時,她終于堅持不住了。所以全部都招了出來。 小紫這時見事情已經兜不住了,也馬上爬過來跟著膳房大娘磕頭求王爺饒恕。 她們的額頭上已經磕破血,印在冰涼的地板上,模糊成一團。 陸致無動于衷地虛瞥著她們,指尖輕點著桌面。 顏遲暗暗呼氣。這下子,總該證明她說的話不假了吧?她也總該撇清嫌疑了吧? 第24章 她竟沒想到小紫與郭大娘是為著那樣的原因而齊口誣陷她??粗η逍愕男」媚锖屯蠈嵉拇竽?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竟也歹毒卑劣至此。 她們倆一直磕頭求饒,頭撞在地面上咚咚咚地響。 陸致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讓她們說出取錦盒的男子的樣貌。 膳房大娘抬起已經磕破得不成樣子的臉, 上面血淚模糊。她趕緊比劃著, 形容著那人的樣貌, 不敢有半分不停頓。 膳房大娘描述完, 陸致睨向顏遲。 顏遲速即點頭,“大致是那個樣子?!?/br> “王爺開恩哪!老奴知錯了!知錯了!”膳房大娘又繼續磕起頭來, 企圖這樣能讓王爺饒恕她一些。 ———— 從刑房里出來, 看見外面通亮的天空時,顏遲仿若自己剛從地獄里爬了出來。耳朵旁仍縈繞著小紫與膳房大娘凄厲的慘叫聲。她的耳膜一股一股地疼,嗡嗡地響,她痛苦地捂住耳朵。 驀地, 眼前一紅,仿佛有鮮紅的血涌進她的眼睛里。鮮血從她眼睛里流下來, 潑灑到全身,將她淹沒。鮮血里顯露出兩只一大一小的手,向她伸了過來。 她甩了甩頭, 想將片刻之前那殘忍血腥的畫面拋卻。 然而那畫面仍在腦海中,輪番上演起來。她腿軟地站不住, 身子一歪,扶住了墻。墻面粗礪冰涼,將她腦海里那血腥的畫面凍住, 繼而融化不見。 她緩了半響,怔然地望著遠去的黑袍男子。她憶起陸致在那樣的場景前面不改色的淡漠模樣。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出去。她離開墻,站穩,然后抬眸望天,眼里一片清明。 她回到小院,桌子上的菜早已冷卻。顏遲坐下來,捧起碗木然地塞著東西,嚼兩下,吞下去,繼續塞,直至桌子上的東西全部被她吃完。她倒茶,漱口,將桌面收拾好。 她明明什么也沒干,全身卻覺得虛,覺得累。她躺到了床上,阿貍跟著跳了上來,歪在她的肩膀旁邊。她側臥著,要抱過阿貍,卻在對上阿貍的異色瞳孔時頓住。她記得,第一次見它時,它的凌厲與兇煞仿佛與那個人沒有分別。 她像是被驚嚇住,忙往后一縮。 阿貍本來迎接著她的懷抱,卻不料她往后縮了過去。它雖頗通靈性,但到底只是一只貓,不懂得她這般反應是為何,仍舊湊過去。 顏遲連接退后,退到床帳底邊。 “喵……”阿貍略帶委屈的叫聲喚醒了顏遲。她懊惱地拍拍頭,一把抱起阿貍?!肮?,阿貍乖?!?/br> 阿貍不叫了,顏遲摸摸它軟乎乎的小腦袋,喃喃道:“對不起?!?/br> 阿貍的小腦袋蹭了蹭她。顏遲嘆氣,它又不是他。她重新躺好,想到今晚還要去陸昀致那里就一陣抗拒。 逃出去的念頭又浮顯出來。 有什么辦法可以逃出去?王府戒備森嚴,除非有非要出府的原因??墒撬缃褡鳛樗藕虬⒇偟南氯?,不像府里的采買丫鬟可以每日出門,她所需要做的就只是待在院子里好好照顧阿貍。而且她覺得她還不如王府里其他人來得自由。 青染告訴她她成為王府的奴仆時,她問過,她分明是自由之身,又沒有將自己賣給王府,憑什么要她做王府的下人。青染聽完后,直接告訴她,王爺說她是,她就必須是,沒有反駁的余地。 她聽完,除了氣憤,還有一絲僥幸,反正她沒簽賣身契,名義上做一做下人也行,只要逃出去就沒有任何顧忌了。然而青染下一句話就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更何況你……你并不是沒有簽賣身契?!?/br> 顏遲以為自己聽覺失靈,青染是說她簽過賣身契?她何時簽過那東西!她立即回過去,“我沒有簽過?!?/br> 青染眼里有異色一閃而過,“你簽過,今日凌晨?!?/br> 顏遲驚愕不已。 青染繼續道:“凌晨時,王爺喚我進去,那時你倒在榻邊昏睡著了。王爺坐在案前,我進去之后,他丟給我一個東西,正是那賣身契,他讓我拿著你的手在賣身契上按指印,你那時被砸破了頭,昏迷得很死,王爺估計是叫不醒你才讓我進來幫你按指印的。我……我對不住你,但那是王爺的命令,我也沒辦法……”青染臉上布滿歉疚之色。 顏遲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她醒來時,青染身上覆蓋在表層的距離感消失了。原來青染不是同情她,而是有愧于她。 她還能怎樣?怪青染嗎?這又不是她的錯。她只是遵循陸致的命令而已。 她苦笑道:“沒事?!?/br> 簽就簽了,等她逃出去了,換個身份照樣活著。但是她想得太好了,哪里就有這么容易逃出去。她整日被關在小院里,能活動的地方只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