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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護住自己的身體,看著他的眼神滿滿都是冷漠的戒備,“別碰我?!?/br> 這個動作很自然,甚至連幅度也不是很大,但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已經透露出從靈魂深處溢出來的反感和排斥。 從無聲變成有聲,溫蔓用力的拽著被角,控訴異常尖銳,“我沒bànfǎ跟你過下去你懂不懂?顧澤,我上輩子對你做了什么你要陰魂不散的纏著我,陪上一條人命還不夠嗎?!” 她以前從來不會罵人,也不擅長,若不是情緒平陵崩潰的點,她亦不會這么歇斯底里語無倫次,“你到底憑什么這么對我?就因為我以前愛你?就因為我當初追著你結婚?我就是上輩子殺了你全家這鼻子也全都還清了!你讓我過點人類能過的日子行不行?是不是逼不死我你就不甘心?” “你到底有什么資格吊著我?你跟那么多女人睡過,你手上那么多人命,身上臟心里臟連靈魂都是臟的你配得上我嗎?別告訴我你愛我,我求你的時候你連施舍一點都不肯,現在我不要了??!你這輩子除了傷害除了痛苦除了無情無盡的背叛你給過我什么?!” “說夠了沒有!”忍無可忍,顧澤一路溫和的俊臉終于變得陰霾而深冷,眼神如死神,太陽xue上是跳動著的恐怖的筋脈。 他的眼神恐怖駭人,手指大力的掐住她的下顎,深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肌膚上,一字一頓如同從喉骨中迸射出來,冷然而譏誚到極致,“你第一天知道我臟嗎?你第一天我是什么樣的男人嗎?你第一天知道我看上的東西絕不可能放手嗎?” “溫蔓,從一開始你愛上我就是你太天真,像我這種貧民窟出身從小被人指著罵私生子的男人,為了往上爬能犧牲婚姻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你早就應該在我看清我之后就離開,現在已經太晚了,十年的時間,已經太晚太晚?!?/br> 368. 坑深368米:他已經簽字了 顧澤松了自己的手,一手把她抱進自己的懷里狠狠的扣著,仿佛這樣用力的抱著他就不會再失去她。 他胡亂的親著她的臉頰和眼睛,在她耳邊低低的道,微啞的聲音變了語調,“我現在很愛你,”溫熱的大掌捧著她的臉蛋,恨不得一遍遍的重復只要她能把話聽進去,“蔓蔓,我只需要這一個機會,不會再有郁笑笑,也不會再有溫影這樣的人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以后誰都不會有了,嗯?只有我們一家人?!?/br> “十年的時間那么長,”她抬著眼睛無神的看著他,“你不想要就踐踏,想要就強取,這個世界不是由你來主宰的,顧澤?!?/br> 她閉上眼睛,淡淡的道,“到今天為止,除去連累了郁景司,我沒有后悔過任何事情,也沒有后悔過愛上你?!?/br> “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說過你愛我或者給過我任何的承諾,所以有今天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討厭你談不上恨,路是我一步步的走過來的,萬箭穿心也是我自己選的?!?/br> “我是女人而已,我的心是血和rou做的,會傷會痛,疼夠了就不會再愛了,更何況,”她笑了笑,除了疲憊沒有其他的情緒,“就算你說愛我是真的,遲到得太久就不必到了,因為我已經不需要了?!?/br> 顧澤第一次覺得諷刺,他看著溫蔓的臉,聲音黯啞得嚴重,喃喃自嘲,“我第一次覺得我愛一個人不能失去,你親口告訴我咎由自取?!?/br> 他的眉目掠過狹長的暗茫,再次伸手去脫她的衣服,這一次溫蔓沒有掙扎,只是眼神空茫得厲害。 浴缸里的熱水已經溢出來了,他將女人的身體放進熱水之中,浴缸邊緣立即涌出大量的水打濕了褲腳和鞋子,他也渾然不在意。 溫暖的熱水驅散了她身體里的寒意,顧澤連著她的頭發也細細的洗干凈,用毛巾擦干,然后扯下浴巾包裹著她赤果的身體回到臥室的床上。 溫蔓全程閉上的眼睛終于睜開了,“我不睡這里?!?/br> 她跟著他回來已經是最后的妥協了,如果不是她真的沒有那么多的心力去斗去鬧,她不會再回來了。 顧澤找出吹風替她吹頭發,眼神深深的凝著她,“我們是夫妻?!?/br> “你知道這個理由完全沒有說服力?!睖芈穆曇舯淮碉L機的暖風吹散,“顧澤,你不要再強迫我了?!?/br> 直到他確認她的頭發已經被吹得足夠干,顧澤才把吹風關了。 她說她不在乎,其實她是在乎的,郁笑笑的事情。 溫蔓以為他不會退,她已經看出來這男人在這件事情上半點沒有要退的意思。 “好,”顧澤再度將她抱起來,“你好好睡,我不要求你現在跟我一起睡?!彼麄冎g,有的是時間。 男人把她抱在離主臥最近的次臥,掀開被子把她的身體放進去,然后俯身仔細的替她掖好,“乖,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br> 不用想郁景司的死,也不用想郁笑笑,更不用想溫影。 他撫摸著她的頭發,語調溫柔,“蔓蔓,”他像是在跟她說,又像是在跟他自己說,“我以后會愛你疼你,我們會好起來的?!?/br> 直到他關了燈帶上門出去,房間里剩下安靜的黑暗,她的眼睛酸痛,淚水便無聲無息的掉落了下來。 她突然覺得很難過。 這種難過不是痛苦或者憎惡,亦不是傷心,就唯有難過二字可以形容,仿佛一片找不到出路的空白。 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她過往的十年里最想要的東西。 我以后會愛你疼你。 顧澤站在門口沒有馬上liqu,他就只是靜靜的站著,走廊是柔和的黃色的燈光,將他修長的身形拉得很長,鍍上的色彩更襯托出一股無聲卻shēnkè的落寞。 隔著一張實木的門,里面出來細細碎碎的嗚咽和啜泣聲。 女人哭的聲音很小,在安靜之中卻顯得格外的清晰。 顧澤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有些恍惚的想,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愛上她,等愛上的時候就到了這個地步,聽她哭就覺得過往的一切都是十惡不赦。 如果,早點知道這么愛她就好了。 溫蔓離婚的決心異常決絕,決絕得如同當初要嫁給他,連顧澤都猝不及防。 她用了最簡單粗暴甚至愚蠢的方式。 顧澤清早起床連身上的睡衣都沒有換,就直接去了次臥,床褥整齊的攤著,已經沒有了女人的身影。 他心里一慌,臉色也跟著變了,轉身就要下樓,卻在jingguo書房的時候透過門縫,眼角的余光瞥見坐在書桌前的那道身影。 推開門進去朝她走過去的時候,打印機剛好刷刷的響起,一張白色的紙從里面輸出,斗大的字眼出現在顧澤的眼前。 潔白得刺眼。 顧澤瞥了一眼,眸被刺痛,而后就是無聲的笑,隨即一秒鐘猶豫都沒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