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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像是要娶親的人了……這婚事,咱等找到薊兒再說吧?!?/br> 高良姜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初小薊被鬼上身,誰都不找,偏要找她成親,原來這里面還有這樣的一段淵源。 “張伯伯,你別急,我那朋友是這樓里數得上的大管事,有他出馬,一定能找到小薊的?!?/br> 張墨點點頭,飲了一小口酒。酒是妖界上好的酒,但是張墨心憂愛子,一點兒都沒嘗出味道來。 高良姜陪他坐著,坐著也無聊,兩人天南地北閑扯了一會兒,瞧見屋子四壁上掛著兩晉隋唐的書畫作品,便走過去品評,了以打發時間。 再說回重鏡,他回來以后,焚香沐浴更衣,收拾得整整齊齊,猶猶豫豫去了銷金窟最高的一棟樓。拾步而上,磨蹭許久,最終還是站在了撞月樓的門外,門里頭有人問話,聲音柔和溫潤,猶如帶著笑意:“把她平安帶來了?” 重鏡打了個小哆嗦,點點頭,輕聲應道:“回尊上的話,是?!?/br> 那聲音顯然十分歡喜,輕快道:“妙極妙極,這一趟任務,你和螟蛉娘都辦得極好,本尊極滿意。螟蛉娘她想要一個孩子,本尊允了,你想要什么?” “我……”重鏡欲言又止,連忙低下了頭。 “鏡子你但說無妨?!边@聲音循循善誘,似乎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主人。 重鏡遲遲不敢言語。 “說呀?!边@聲音不疾不徐,如春風拂面。 但是重鏡知道,主人不耐煩了,他連忙跪伏在地,急急道:“主人,小鏡在人間界遇上了晏襲,晏襲當晚與龍女同被而眠,更是為龍女奔波尋巨蛇,晏襲對龍女似乎頗有偏袒之意?!?/br> “哦?”這聲音有一絲疑慮,又自言自語道:“聽說晏襲可能是晏家下任的家主,若是晏家也想分一杯羹……鏡子,你說那可怎么辦呢?” 重鏡小心翼翼道:“要不……先把龍女關在銷金窟中,等風平浪靜了——??!”重鏡一聲哀嚎,便聽得一聲尖銳的指甲摩擦在銅鏡上的聲音,重鏡擦除嘴角流出的黑血,顫抖道:“小鏡、小鏡多言了?!?/br> “鏡子,你別是愛上龍女了吧?”說完這句,那聲音又低聲輕笑了兩聲,自嘲道:“我怎么忘了,鏡子你是沒有自己的心,也沒有自己感情的,是本尊糊涂了?!闭f罷,一聲悶哼,一串鮮血濺在了白紙糊的推拉門上,又有一股鮮血從門里緩緩流了出來。 重鏡悲愴得仿佛流的是自己的血,哀聲急勸,道:“主人萬萬不可,請主人愛惜自己?!闭f罷,揉了揉眼睛。 “好了,你是沒有眼淚的,別把眼睛揉壞了?!边@主人柔聲一勸,繼而又哀傷道:“這樣的破敗的身子,留之又有何用呢?” 重鏡聽了這話,感覺好痛,就好像又有尖銳在自己本身上劃一樣。 “你知道,龍女來過兩次。第一次,她以原身潛入,將我藏在閣中的陰龍氣吞食了一半,第二次,她大搖大擺進了我銷金窟中吃喝玩樂,你逗弄于她,竟也沒察覺她的真身……” “是小鏡的失誤,請主人責罰?!敝冂R五體伏地。 “罰,自然是要罰的?!?/br> 重鏡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但是,本尊一向寬宏大量,你若是能將功贖罪,本尊還要賞你呢?!?/br> “小鏡辦事不力,不敢受賞?!敝冂R連忙推辭。 “好了,不要妄自菲薄。這件事你知道該怎么辦,速速去辦來,莫要讓本尊失望才是?!边@聲音說道最后,仿佛極其困倦,聲音漸小,乃至縹緲。 重鏡只等再無一絲聲響,耳邊重又響起遠處鬧市的買賣吵鬧聲,這才緩緩出了一口氣,擦了擦汗,站起身來,一瘸一歪往樓下走去。 雅間里,渾然不知危險將至的高良姜還在跟張墨評論書畫,“這張不錯,字端端正正,不像剛才那張,就跟鬼畫符一樣” 張墨很滿意地點點頭,高家這孩子與他很臭味相投啊?!斑@話不錯,字就該看得清清楚楚的,什么草書,什么隸書,都是文化人的酸勁兒?!?/br> 高良姜聽完,相信了張司令真是她爹的拜把子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銷金窟主人:這要拍了電視劇,誰來演本尊誰倒了大霉。作為一個大BOSS,連個鏡頭都沒有。 小薊:…… 小薊:要比慘嗎? 第63章 龍氣2 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高良姜沒有出聲,張墨是長輩,有他在,自然他發話。張墨喊了一聲“進來”, 門一開, 進來一個小丫鬟。丫鬟福了福身,道, “高公子, 重鏡大人讓您跟婢子走一趟?!?/br> 高良姜與張司令兩人對視一眼,找到小薊了? “煩請姑娘前頭帶路?!?/br> “不敢?!毖诀邞艘宦? 卻見張墨也要跟上來, 忙阻止道:“這位老爺,重鏡大人并未讓您一同前往, 您還是坐在這里等吧?!?/br> 張墨兒子丟在這么一個魔窟了,他心如焦炭,沒那么好耐心與丫鬟慢慢糾纏, 當即眉毛倒豎,道:“小丫頭片子懂什么?我們是一起跟著來的,哪有請高公子不請張老爺的道理?必定是你少女懷春,瞧見那重鏡好皮囊意亂情迷,把本司令的名字聽漏了,快快頭前帶路?!?/br> 小丫鬟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婢子沒有……” 高良姜打圓場, 道:“小丫頭你別急,張老爺說的不無道理,你若不虧心,便讓我倆一起去,等見著了重鏡大人,若真沒請張老爺,麻煩你再帶他回來,那不就成了?” 小丫鬟有些松動了,她甚至也懷疑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再一看張老爺面色鐵青,一臉殺氣,很不耐煩隨時要發脾氣的樣子,她腿肚子一哆嗦,道:“請、請二位跟我來?!?/br> 本以為這丫頭要帶他們去小薊干活的地方,誰料中途就換了另外的人來帶路。這人話不多,接了高良姜二人便走在了前面,中間又換了幾次人,而且這些人似乎一個比一個級別高,他們走過了一個個花樓,走過花枝招展的花娘們,走過香味四溢的餐廳,走過沸反盈天的賭場,走過一尊尊的石獅子,走過后廚,走過長廊,他們越走越僻靜,越走樓層越高。 雙腳酸軟的張司令起了疑心,問:“我們這是去哪里?” 帶路的甲執事停下了腳步,“就送到這里了,您二位稍等,稍后便有人來接?!?/br> “媽了個比的!還要走?是不是在耍老子?這他媽是個山頭還是條海?走了快一個時辰都還沒到?”張司令一槍抵在甲執事的后腰上,往前一懟,喝道:“說!”再是個妖精,你也快不過槍。 甲執事慢慢回過身來,臉上帶著疏離客氣的笑,恭恭敬敬道:“接你們的人,這不是來了嗎?”甲執事說罷,化作一股青煙,不見了蹤跡。 高良姜沒想到甲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