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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只生了你阿媽一個女兒的話,還會被男人嫌棄,甚至可能因此被休,就算是生了兒子,男人也可能再討幾個女人進門……要是白家的男人敢找理由討小老婆的話,非得被媳婦把腿給打斷了?!卑⒛虛u了搖頭,道:“知道了那些之后,我很慶幸自己生在白家!” 我也是!蝶翅心里默默的應了一句,她不止一次慶幸自己重生在了大理,成了一個白家的姑娘,相比之下,白家女人是cao勞很多,后世所說的拿女人當男人使,拿男人當畜生用,而在這里沒有幾個女人會比男人差,包括干體力活女人也毫不遜色。 “阿爸說中原的讀書人愛用‘楊柳扶風’這類的詞語來比喻女人,而白家的女人就算是柳樹,也是洱海邊的高原柳,做不來那柔柔弱弱的楊柳?!卑⒛炭粗岬溃骸鞍⒚?,你打小性格就和旁的姑娘不一樣,很多人都說你實在是不像我們白家的姑娘,沒有白家姑娘的潑辣,反倒像是書里寫的那些小姐??墒俏液湍惆⒐珡膩砭筒贿@樣認為,都覺得你只是文靜了一些,但內里還是一個白家姑娘。你很能干,除了田里的活計沒有讓你學著做也做不來,其他的事情倒都是一把好手,收拾家里,洗洗涮涮,縫縫補補,炒菜做飯都很麻利,你從小跟著阿鵬識字,能寫會算,鋪子里、馬幫上的事也能夠幫上忙,你阿媽在你這個年級的時候也都還比不上你,可是,這一次阿鵬出了事情,我才發現你真的不像是白家的姑娘?!?/br> 蝶翅死死地捏緊了手,指甲狠狠的掐進rou里,費了全身的力量才沒有跳起來——她知道,就算一出生就生活在這個與眾不同的世界,可前世的一切不可能說想拋棄就能拋棄的,就算已經不是那一身臭皮囊,但性格卻還是受前世影響,今生的一切在對前世殘留的性格潛移默化,可前世的性格同樣也在影響她今世的人生。所以,她不能像楊雪素那么潑辣,不能像嬌嬌那么的灑脫和刁蠻。 只是,家人的包容和寵溺讓她深深地眷念了這一世的一切,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發現自己是異世的一縷殘魂投胎轉世,阿奶忽然這樣說是發現了什么異常了嗎? “阿妹,你想過沒有,為什么白家一般都是女人當家,家里大小事情都是女人說了算的?”阿奶正色看著面部肌rou緊繃的蝶翅,問了一句。 蝶翅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僵硬的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在白家男人是一個家的頂梁柱,可女人卻是那根頂梁柱的心?!卑⒛膛呐牡岬氖?,道:“男人頂不住了,不在了,那么一個家所有的重擔就會壓在女人的身上,而女人必須撐住?,F在,阿鵬不在了,你阿公和阿爸都倒下了,這個家所有的一切都壓在我們三個女人的身上,我們三個不能叫苦,不能叫累,更不能倒下,我們沒有軟弱的權力。所以,在他們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和你阿媽都能夠很快從悲傷中走出來,負擔起自己要擔負的責任,可是你看看你,你還一味的只會傷心,不但不能擔負起你該擔負的責任,反倒要我們分心來照顧你,這樣的你還能算是白家女人嗎?” 蝶翅緊繃的神經一松,心頭卻冒起委屈,癟了癟嘴,道:“阿奶,我知道我不能消沉下去,可是我真的覺得很累,想要歇一歇!” “阿妹,有的時候女人是沒有歇一歇的權利的,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阿奶搖搖頭,輕輕地唱了起來:“太陽歇歇嘿,歇得呢,月亮歇歇嘿,歇得呢,女人歇歇嗨,歇不得……” ? 第九十四章 不速之客 “蝶翅,這里我來收拾,你去休息一下吧!”阿勛很心疼的看著蝶翅在倉庫里忙來忙去,翻動著楊家儲藏了很久的茶葉,看看有沒有混雜品質和年份的,順便也將上面的灰塵撣去。 楊家的庫房一直是有人專門管理和清掃,灰塵并不多,不過就算是這樣,蝶翅身上也沾滿了灰塵,臉上也帶了一些,這樣的蝶翅落在阿勛眼中是那么的陌生。 在阿勛的記憶中蝶翅一向是干凈整潔,沒有一絲臟亂的,就算是去西雙版納的路上,跟著馬幫走,沒有條件和時間清洗的情況下,蝶翅都保持了清爽干凈,從沒有這么臟過。不過蝶翅并沒有因為那些灰塵站在身上而顯得邋遢,相反,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異樣的美麗,那種美麗是從骨子里面透出來的,阿勛在自己那個經常生病的阿媽身上見過,那是白家女人經歷痛楚之后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剛毅。阿勛知道,經歷了失去至親的痛苦,從傷痛欲絕走出來之后,蝶翅就像一只已然化蝶的蟲子一樣,發生了巨大的蛻變,變得更加的美麗和炫目。 阿勛是在跟著馬幫從尼泊爾回到德欽的時候聽到阿鵬出事的消息的,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很傷感,他和阿鵬從小吵吵鬧鬧,看起來像是冤家對頭,實際上感情卻很深厚,不亞于和阿南的情誼,知道阿鵬的遭遇不幸,他自然是十分的難過,不過他很快就從難過的情緒中掙脫出來,開始擔心起蝶翅來,他不知道蝶翅能不能承受住那樣的悲痛。 他知道阿鵬有多么的寵愛蝶翅,阿鵬經常掛在嘴邊的就是“我阿妹怎樣”,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反應就是阿妹會不會喜歡。楊家人都很寵蝶翅,但阿鵬的寵溺不一樣,他的寵溺屬于那種完全沒有理由的偏愛,只要是蝶翅喜歡的他就會想方設法的讓蝶翅擁有,不管合理不合理。阿勛也知道蝶翅對這個哥哥的依賴心很重,他知道阿鵬的死一定會給蝶翅帶來沉重的打擊,他相信有楊譚林等人在一旁看護蝶翅一定能夠從失去阿鵬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但是相信是相信,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始終是擔心有什么萬一。所以,和同行的馬鍋頭說了一聲,他就飛快的趕了回來,連家門都沒進就到了楊家。 毫不意外的是蝶翅已經從痛苦中掙脫出來,并且振作了起來,意外的是蝶翅居然已經忙碌起來了。忙著將楊家馬幫這一季帶回來的貨物清點入庫,忙著整理楊家的倉庫,看看哪些貨是時候出售了,而哪些還沒有到出售的時候,繼續存放,忙著整理下一季需要些什么貨物的單子……因為忙碌,她不再像記憶中那樣總是從容微笑,而是一臉的嚴肅,這樣的蝶翅有些陌生,卻讓阿勛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 所以,當天他只是在倉庫前遠遠的看了蝶翅一會,沒有上前打招呼,生怕打擾蝶翅做事,轉回到楊家,陪著有氣無力,正在院子里喝茶的楊譚林和阿德坐了一個下午,沒有刻意的回避關于阿鵬的事情,也沒有努力的安慰他們,就那么淡淡的陪著他們,和他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