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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胥掛了電話后, 看了看墻上的時間, 已經十點多鐘。他沒去敲袁曉曦的房門。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 榮胥煮了兩碗面。袁曉曦洗漱了下樓來。榮胥將面碗推到她面前。自己也坐下來。 “姓裴的全名叫裴元稹,燕京裴家的人。裴家是燕京的老牌世家了, 一直很低調, 知道他家底細的人不多,但肯定不弱的?!睒s胥將昨天晚上大小的消息告訴袁曉曦。 袁曉曦雖然沒在燕京呆多久,但也知道燕京各方勢力混雜。她問:“裴家主要從事什么?他們最近有誰出意外了嗎?” “裴家各行各業都有涉及, 閔省現任的省、委書、記就是裴家的人。至于他們家有誰出意外……”榮胥搖了搖頭。榮晉沒說這個, 大約他也不清楚。 袁曉曦也吃完了。裴家再有權有勢,她一煉丹師,估計他們也不會放眼里了。九轉回魂丹, 她兩邊都沒有松口。 “走吧?!痹瑫躁夭亮瞬磷?,站起身說。 有了資金,袁曉曦又打了一部分給馮鳳棲, 讓他幫忙留意, 要是碰到可栽種的靈草,一定要拿下來。她的靈草園實在是可憐了。 山上吃喝不愁,電話網絡都有,袁曉曦呆著都不想下山了。這一天,接到了柳云清的電話, 袁成龍在燕京出了車禍。袁曉曦嚇得不輕,連忙問事情經過。 柳云清在電話里說得模糊。人在手術室,具體輕重還不好說。 袁曉曦一刻都呆不住了, 把榮胥叫過來,問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榮胥二話沒話點頭,車在山下,他先下山了。 袁曉曦簡單收拾了行李,跟杜原孟廣生說了一聲。袁奶奶年紀大,她沒告訴她。交待好了山上的事情,她就下了山。 榮胥已經把車準備好了。 路上,袁曉曦又給袁曉天打了個電話。他還什么都不知道,聽說父親出了車禍,也慌張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訂機票?!痹瑫蕴煺f。 云霧村距離江城開車要將近十來個小時,袁曉曦讓榮胥開車去了就近城市的機場。路上緊趕慢趕,到達燕京時,袁曉天胡美蘭已經到了,袁成龍也從手術時轉進了重癥VIP病房。 看著帶著氧氣管,頭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袁成龍。袁曉曦鼻子一酸,喚道:“爸?!?/br> 袁成龍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睜開了眼睛,看見女兒,微微一笑,虛弱說:“你怎么也來了?爸沒事?!?/br> 胡美蘭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紅著眼圈說:“你這還叫沒事???要不是遇到好心人,一條命就沒了!” 袁曉曦在路上就知道事情的大致經過。袁成龍昨天晚上跟幾個朋友小聚后回家,開車到五環路橋上的時候,車從橋上翻了下來。也幸虧他這輛新買的車安全措施到位,車頭撞得稀爛了,人居然還撿了一條命回來。 晚上十一二點鐘的燕京外環,車和人流都稀少,車從橋上掉下來,人即便是還僥幸活著,沒有及時被人發現,那也是死路一條。 發現袁成龍,并將他送到醫院的人叫鄭北,是家修車行的老板。 袁曉曦將袁成龍身上的傷看了一遍,頭部受到了撞擊,有輕微腦震蕩并顱外血腫,胳膊骨折,腹部穿透傷導致大量失血。的確要沒被及時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鄭北剛好開車經過,將袁成龍從車里扒拉出來后,送進了就近的醫院。袁成龍的隨身包里面就有柳云清的名片,鄭北接著就給柳云清打了電話。柳云清趕過來后,把袁成龍轉到燕京最好的醫院。 袁成龍太虛弱,說不了兩句話,就昏睡了。 袁曉天在門口沖袁曉曦打了手勢。袁曉曦出來了。柳云清在病房門口,一臉愧疚。見著袁曉曦就說對不起:“……是我沒照料袁叔?!?/br> 袁曉曦心里知道,這事怪不到柳云清頭上,實際上柳云清對袁成龍夫婦已經很照顧了。 “醫生怎么說?”袁曉曦問。 柳云清將袁曉曦帶到醫生辦公室。針對袁成龍的情況,柳云清直接出錢讓這家醫院成立了專門的治療小組,一切都要最好的。最好的醫生和護士二十四小時專門看護。 醫生陳訴的病情與袁曉曦判斷得差不多。輕微腦震蕩并顱外血腫不是致命傷,骨折也處理的很妥善,腹部的穿透傷目前已經經過了手術、輸血等治療,如果后續沒有變故或者感染,預后應該不差。 了解了袁成龍的病情后,袁曉曦松了一口氣。她還沒忘記剛接到柳云清電話時,他異乎尋常的猶豫。 “是不是還有什么事?”袁曉曦問。 柳云清看了袁曉天一眼,點了點頭,“鄭師傅就住附近?!?/br> 袁曉曦要去見鄭北了,她對榮胥說:“你先回家一趟?” 榮胥的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點頭同意了。一路上過來的時候,他聽袁曉曦給柳云清打電話,了解事情經過。顯然這件事情出得有些蹊蹺。袁曉曦的父親在這里,他爸榮晉也是知道的。這邊出事,他爸肯定也知道。他得回去問問。 鄭北年紀約莫三十四五歲,體型彪悍結實。袁曉曦來到修車行時,他正穿了件背心,叼著根煙,鉆車底盤下修車。 柳云清蹲下身喊:“鄭師傅?!?/br> 鄭北探頭出來看了一眼,然后麻溜爬出來,打量袁曉曦和袁曉天幾眼后,吐掉了嘴上叼著的煙,笑瞇瞇說:“柳總來了,先坐啊,我去洗個手?!?/br> 這人一身橫rou,背上紋身猙獰。水龍頭就在修理店門口。他一邊洗手,一邊時不時打量袁曉曦。 袁曉天是很少接觸這一類的人,即便是已經見過了鄭北,知道他是自家的恩人。心里還是覺得這人不是善類。于是側著身上,攔在袁曉曦跟著,問柳云清:“鄭師傅以前是做什么?” 柳云清年長袁曉天幾歲,三教九流的人都打過交道,說:“他以前在藏區開了一家飯店,去年才回燕京,開了這家修理行?!?/br> 說話間,鄭北就過來了。柳云清站起身,說:“鄭師傅,曉天你見過了,這是他meimei。我們還想再了解一下袁叔出事當時的情況?!?/br> “哦,坐坐坐?!编嵄贝蟠筮诌终泻舻?。 柳云清又坐下來。 “當時的情況啊,也是湊巧。袁總開的路虎就在我前面,他車速慢,我開車快??焐蠘虻臅r候,我就覺著不對勁,歪歪扭扭的,我正想著超過去打聲招呼,結果還沒等我超車,他就撞上了橋墩了,直接從上面沖了下去!可把我嚇得不輕!這出了事,咱也不能干看著啊。就轉到底下把人弄醫院了?!?/br> 鄭北說了事情的經過,看看袁曉天,又看看袁曉曦,笑瞇瞇的,“我聽說袁總人已經醒啦?” “今天下午醒的?!痹瑫蕴旎卮?。 “那就好?!?/br> 柳云清又問:“鄭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