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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盆,捏面人,做糖糕,手工藝品,甚至是一些賣書的,賣真假難辯的古董的……但凡是能擺出來的商品,這里幾乎都有。 “這里是人們自發形成的夜市,往往要到凌晨才結束?!崩钋嚓栆娝吹靡荒橌@奇,只以為她沒見過,體貼的給她解釋。 夜市歡喜當然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她自己也是夜市里擺攤的一員。只是,沒見過這么輕松的夜市。她那時的夜市,跟戰斗似的,時刻準備著,一旦發現敵情,必須立刻收攏自己的商品,拎著快速逃跑。因此,不但在擺攤擺出來的商品有講究,更要提前摸清地形。畢鬮一旦跑不了,那可能一個月就白忙了。 有一段時間,她一個一起擺攤的朋友特別慘。碰到那種特有心機的客人,專挑著有敵情的時候過來,拿著早就看好的商品。不撒手卻也不付錢,等到敵情到了。她那朋友要么是放棄這商品,要么被抓。后來就學聰明了…… 而眼前的這些人,買家輕松,買不買都可以隨便看。賣家也不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保持著起跑的姿勢。還有專人維護治安,以防有人超夜鬧事。 “真是好??!”這個年代,真是好?!斑??”她視線突的停在一個方向。 李青陽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就見在眾多的攤販中間,一家文化用品專賣店門前,明亮的燈光下,一個年輕的女子,坐在一個圓凳子上,手里抱著一個將她的臉完全擋去的畫夾,正在給坐在她面前的一個客人畫畫。 讓歡喜發出驚咦聲的原因是,這個女子她認得。而那個客人,她也認得。 大學生擺攤,不管哪個年代都有,半點不稀奇。稀奇的是,攤主和客人,她都認得。 事實上,李青陽也認識那個客人。 “江敬華?”李青陽眼眸微沉:“他怎么在這里?”視線不著痕跡在周圍掃了一眼,空出來的手,幾個不為人知的隱蔽手勢已經發了出去。歡喜立刻就感覺到,那幾個一直跟著他們的人,快速的遠離了。 歡喜疑惑的看向他:“要去打招呼嗎?” “不了?!崩钋嚓柪氖?,引著她向馬路的另一邊走去。江敬華看到他們了,并且給出了暗示,他現在并不希望他們過去打擾他。 歡喜又看了那邊一眼,還是跟著李青陽走了。 “那個畫畫的人,是我同學?!睔g喜嘆了一聲?!拔覀冞@一屆是怎么了!”一個個的,總會陷入各種事件里。 李青陽聽她這么說,勾了勾嘴角,捏了捏她的手:“也許并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可能就只是巧合?!?/br> “就算是巧合,也太巧了點?!?/br> “走吧?!崩钋嚓柌⒉蝗ソ忉?,這種事也不用解釋。警察碰到的,多是案件,醫生碰到的多是生死。她認識他們這些人,自然難免要看得比一般人多一些。如果她不認識他們,就算看到這一幕,也不會有任何謂嘆。 只是接下來,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歡喜在想,她那個同學,會陷入什么樣的事件里,而這件事,還跟江敬華有關。說實話,江敬華這樣的人身上牽扯的,就沒有小事,動不動就要跟人玩命的。 同時還忍不住自問,到底是她認識的人都太危險,所以,才常碰到各種危險的事件。還是在京都,這種危險事件就跟大白菜似的,說碰就碰上了? 李青陽則在快速的過慮,江敬華此時正在執行什么任務。而隨著腦子里越來越清晰的結果,他直接帶著歡喜拐進一邊的商場,并在里面轉了一圈,直接從后門出來,轉到另一條清冷的街上,轉回他們的停車處。 歡喜坐到駕駛座上,才猛的的反應過來:“真有事發生?” 李青陽揉她的頭:“沒事?!?/br> “我們現在像在逃命?!彼读讼伦旖?。 “只是不想壞了他的事?!?/br> 歡喜無法理解,怎么就壞了江敬華的事了? “我身邊跟著人,逗留太久,肯定會被人注意到。江敬華他們藏得夠深,其他幾個人,我都沒有發現。如果因為我帶的這些人,而打草驚蛇,豈不是壞了他的事?”李青陽解釋道。 “他們藏得挺好?!?/br> 李青陽似乎笑了一下:“但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那些人既然要犯事,警惕心必定更加強?!焙螞r,連她都能發現他們的行蹤,他們的功夫顯然是不到家。但因為在京都,他并沒有太過講究這個。事實上,他們幾個一直以歡喜能不能發現他們,作為初級考驗標準。 歡喜的感知敏銳,但不夠專業。所以,她只知道他身邊有人,卻沒注意到,他身邊的人,都換了好幾輪了。而且,她發現的越來越少了。 但真正碰上厲害的,那些人就不夠瞧的了。所以,他第一時間讓他們撤離。 “那現在怎么辦?我們要回家嗎?” “你想回家嗎?” 歡喜眨了眨眼,發現他居然是認真的在問她的意見,不由暗暗驚訝。隨即暗咳一聲,試著道:“我們留下來,看看戲。唔,會不會有影響?” “待在車里不下去,就不會有?!?/br> 歡喜立刻笑彎了眉眼:“那我們留下來吧?!?/br> “好?!崩钋嚓柕难垡矎澚藦?,心情顯然很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歡喜對于李青陽的妥協簡直吃驚極了。 她努力的去掩飾這種情緒,卻不知在別人的眼里, 她高高翹起嘴角,和彎得如同弦月一般的眼眸, 多么明顯的將她的心情表露無疑。 李青陽一看她的模樣,心里便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決定。這樣藏也藏不住的高興, 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歡喜當然是吃驚的, 從她認識李青陽的那一秒鐘開始,她就知道,這是個習慣發號施令的人,他本就是站在那個位置的人。他強大而自信,他發出的每一個命令,都被嚴格執行。并且,在事實的證明下, 他一直都是正確的。 因此,很少, 或者根本就沒有人去違抗他的命令。 時間一久,這便成了習慣。別人習慣了, 他自己也是習慣了。就歡喜而言:他每一次說的那些話, 雖不是命令, 可也總掐在她的能力之內,在她的心理接受度之內。甚至是從她的角度去想的話,也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她從來沒想過,也完全沒有必要去反對,或是反抗。因為就算她一再思量,再三比較,最終還是要近他說的去做。 因此慢慢的,她也就習慣了聽他的話的狀態。畢竟,他說的總是對的……習慣是件可怕的東西,當這種習慣養成,她也就再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