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兢,生怕一句話說得不對就得罪了新皇。 云澈心頭憋著一股子悶氣,從宮里出來,一頭扎進了酒樓里,喝了個天昏地暗。直到晨曦微透時,才晃晃悠悠的往王府里走。哪知走至半路,就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茫然若失,只覺得腦中空蕩蕩的,耳朵還回響著云溪同他說的話,他說:“九哥,在邊關待了這么久,你怎么還沒死?如今你回來了,可是要同皇兄爭皇位的?” “你可知道,皇兄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了。你回來做什么,你以為你能爭的過我?從小到大,你除了仗著跟皇兄從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可有別的值得皇兄對你另眼相待的?醒醒吧,九哥。別怪我沒提醒你,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去,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 云澈平生最是厭惡云溪,哪里肯給他任何好臉色。何況云溪居然當著他的面,說這種話。他想都沒想,伸手推了云溪一把。哪知云溪被這么一推,整個人就從臺階上摔了下來。摔的頭破血流。 好巧不巧,又被云岐看了個正著。云岐如今已經是皇上了,穿著明黃色的五爪金龍錦袍,身后隨侍著數十個宮人。 結果就是,他九王又一次被人從皇宮里趕了出來,如同一只喪家之犬,在長安街晃蕩。 云澈眼前驟然一亮,他忍不住瞇著眼睛去瞧,就見云岐不知何時過來了。大約是為了掩人耳目的關系,云岐穿了一身便裝,身后不足五步遠,一左一右候著兩個侍衛。 云岐道:“怎么了?還在生皇兄的氣?” 云澈根本不肯理他,把頭往邊上一歪,一聲不吭。 如此,云岐也不生氣,他半蹲下來,凝了云澈片刻,淡淡笑道:“瘦了,也黑了,但……還是很會給朕惹事?!?/br> 云澈立馬就不干了,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做過,憑什么臟水都往他身上潑?他立馬跟炸了毛似的,跳了起來,咆哮道:“明明是云溪先來招惹我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一年前,魏美人她自己想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沒同你爭皇位,你憑什么這么對我!他從小到大有這么多人寵著,憑什么我就沒有人寵?你把他當弟弟,那我呢?我是誰?你把我放在哪兒了?!” 他說著說著,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云岐聽了片刻,忽然道:“我知道,錯不在你?!?/br> 云澈:“??” 就聽云岐緩緩道:“那魏美人同容時有染,新婚之夜選擇自盡,合情合理??赡銋s不該在那之前,對她百般挑剔……你讓朕如何護你?” 如此,云澈這才懂了,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個樣子的。他只覺得一口氣忽上忽下,胸口又悶又難過。悶著頭就往前走,云岐在后面喚他,“你怎么性子這么多?你還要去哪兒?” 云澈頭也不轉的回道:“我要去找容遷!我在邊關就聽說他同唐姑娘訂親了!我要先去瞧瞧他們倆個!” ………… 若干年后,唐雪梨回想起當初如何被容遷作弄的時候,總會抱著懷里的小糯米團子大倒口水: “你爹當年就是個芝麻湯圓,人前人后兩個樣。你可千萬別學他,要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小糯米團子頭上扎了個小包子,聞言,哇哇的哭了起來,邊哭邊嚎:“啊,爹!救命??!娘親要打斷我的狗腿了!救命??!” 雪梨連忙伸手去捂小糯米團子的嘴,壓低聲音道:“噓,噓,噓!小聲點!你要是再這樣,以后就不帶你出去玩了!” 小糯米團子哭的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拿頭去撞雪梨的胸膛,“啊,娘親欺負我!我要告訴爹!” 雪梨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卻聽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她下意識的回頭,正巧同容遷對視。 容遷如今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此刻一見雪梨面,立馬走上前去,伸手將小糯米團子提溜下來,這才扶著雪梨,邊走邊道:“走吧,吃飯了,今日燉了你最愛喝的冰糖雪梨。嗯,還多加了兩勺糖?!?/br> 可憐的小糯米團子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他哭了半晌兒,見根本沒人搭理他,遂自己爬了起來。邁開小短腿,嚎道:“??!我也要喝!爹娘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