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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忙要去攔,趙孟擺擺手,嘆了口氣。 田仲出了偏殿,心里的火氣還止不住,索性直接出了祭壇,到祭壇山腳下的集市買了酒,隨便在山路旁找了棵樹,爬上去喝起酒來。 半壇酒下肚,田仲心里終于舒坦些,也不愿回去,就把酒掛在樹杈上,往后一仰,躺在樹上,漫無目的的看著天上的云。 天上的云還是那么的悠閑,不緊不慢的飄著,田仲無聊的看著一朵云彩在那往前跑。 突然,田仲耳朵動了動,田仲不由輕輕坐起身來,就看到旁邊通往祭壇的山路上,一隊馬車正在努力的往上爬。田仲瞇著眼了看,看到馬車上有一個齊家的家徽,顯然是一個齊姓大臣的馬車。 昨日趙孟下旨,讓大臣們都來祭壇,所以從今早起,從山腳到祭壇的馬車就絡繹不絕,幾乎沒斷過,現在來個大臣家的馬車,實在沒什么奇怪的。 田仲坐在樹上沒動,一直等馬車走遠了看不見了,才從樹上跳下來,裝作要回祭壇的樣子,走到了旁邊的山路上。 等走到剛才馬車走過的地方,田仲看了一眼地上的車轍,突然笑了。 難怪他剛才聽到車轍聲有些不對,原來是這位主人“帶”的東西太多??! 田仲抬頭看了看山頂的祭壇,能來這里還“帶”這么多東西,只怕不是什么好東西吧。 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山上的祭壇走去,田仲心里卻有一絲悲涼。 他們兩個都想讓他站自己那邊,可卻又都防著他,就像到了今日。 田仲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朝山上大步走去。 他們瞞著他,他又何嘗不是瞞著他們? 他們三個,可真沒一個好人! 第73章 事發 莊嚴肅穆的祭壇大殿中, 文武百官盤膝坐在蒲團上, 默默的念著祭文。 許多大臣為了表示心誠,甚至特地穿著粗布麻衣、不食葷腥, 以祈求上蒼,不要降禍他們。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 如田仲,他雖也盤膝坐在蒲團上, 看著像是在閉目念經,可湊過去就會發現,這家伙嘴壓根沒動, 甚至還有輕微的口水殘存在嘴角。 “田兄, 醒醒?!迸赃叺膰缽┞牭蕉呌休p微的呼嚕聲, 睜開眼,看到田仲居然睡著了,忙伸出手偷偷晃了晃他。 田仲迷迷糊糊睜開眼,小聲問道:“有事?” 嚴彥被一噎, 無奈的說:“田兄,這是在祭天?!币馑寄阍趺纯梢运X! 田仲用手輕輕擦了擦嘴角, 打了個哈欠, 閉上眼,小聲嘀咕道:“心意到了就行了, 老天爺才不會計較這點小事呢!” 說完,又接著睡去。 嚴彥聽了很是無語,你連祭文都沒念兩句, 有什么心意可言。不過看田仲自己都不在乎,嚴彥無奈,只能閉上眼,念自己的祭文去了。 傍晚 睡了一天的田仲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看著旁邊的大臣都陸續去吃飯了,也從蒲團上起來,打算去外面吃些東西。 祭壇雖然會為大臣們準備膳食,可那都是又冷又淡的素齋,田仲不想委屈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身上的錢袋,就出了祭壇,到下面的集市打牙祭去了。 山下的集市雖然不大,可賣吃的的還是有的,田仲轉了轉,買了一只烤雞和一壇酒,本打算帶回去,可想著回祭壇吃終究有些不妥,就在山腳下吃完,這才悠悠的往回走。 田仲往回走的時候,就看到從山腳下到山頂的路上多了許多羽林衛,也不奇怪,如今皇帝和文武百官都在祭壇,山上人多眼雜,要再不加強守衛,那才不正常呢。 等田仲走到祭壇宮外,正好一隊巡的羽林衛從他身邊經過,田仲看了一眼,領頭的將領他居然就是當初和錢尚書一起那個青年。 “好久不見,怎么稱呼?”田仲停下,和這位羽林衛打了個招呼。 劉忻沒想到在這居然能見到田仲,一時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停下抱拳說:“卑職劉忻,見過田將軍?!?/br> 田仲聽了笑著擺擺手,“叫我田仲或者田編修就行了,我現在可不是將軍了?!?/br> 劉忻忙從善如流的改口道:“田編修大人?!?/br> 田仲聽著這個不倫不類的稱呼,笑了笑,也不在意,隨口說道:“我來的路上看到增了不少羽林衛,想必是為了守護圣上和新來的大臣們,辛苦你們了?!?/br> 劉忻不知道田仲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多說,就謹慎的回道:“羽林衛職責所在,當不得辛苦二字,大人謬贊了?!?/br> 田仲笑了笑,說道:“你們還要巡邏,我就不打擾了?!?/br> 說完,田仲直接進了祭壇宮。 劉忻一頭霧水的看著田仲的背影,不知道田仲突然找他搭話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真是打個招呼? 思索無果的劉搖了搖頭,干脆不想,接著帶著人去巡邏去了。 田仲進了祭壇宮,并沒有直接回大殿念經,而是在祭壇宮里轉了轉,消了消食。 當然一路上又不出意外的碰到好幾個羽林衛統領,田仲都上去一一給他們打了個招呼,弄的一群羽林衛將領緊張不已,還以為田仲要套話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后連羽林衛統領都坐不住了,帶著副手匆匆來找田仲。 “田大人,好久不見?!庇鹆中l統領趙信和田仲“偶遇”。 “你是?”田仲疑惑道。 趙信抱拳:“卑職忘了田大人失憶了,卑職是羽林衛統領趙信?!?/br> “原來是趙統領,幸會幸會!”田仲嘴上說著,心里卻想著就算我不失憶我也不認識你,因為三年前的羽林衛統領是身為丞相的趙孟自己兼著的,不過這個趙信田仲倒是聽說過,是趙孟的暗衛,看來趙孟登基后把他從暗轉明了。 田仲又轉頭看著趙信身后的副手,問道:“這位是?” “卑職是羽林衛副統領孫遷?!睂O遷抱拳道。 “孫副統領,幸會!”孫遷原來就是羽林衛副統領,田仲倒也算熟悉,只是現在卻要當不認識了。 “不知道趙統領找田某有什么事?” 田仲懶得兜圈子,直接問道。 趙信絲毫沒有被田仲揭穿的尷尬,反而笑道:“卑職那些屬下不知道哪里入了田大人的眼,竟勞大人特地問候,實在讓他們那些家伙長臉?!?/br> 田仲聽了頓時笑了,“你也不用拐彎抹角說我,沒錯,我確實是故意的,在下雖然失憶,可記性卻不差,我記得半年前,是這些家伙伏擊我的吧?” “呃,”趙信的臉僵了一下,他沒想到事情過了這么久,田仲還會秋后算賬,忙陪笑道:“弟兄們不懂事,不小心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們一般計較?!?/br> 田仲笑道:“我要真和他們計較,你覺得我會就去和他們打聲招呼,而不是找他們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