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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排排獨立的小院,跟著張苻進了他的院子,發現每個小院雖然極小,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每個小院正房有一個堂屋,一個里屋,前面一排除了門有一個耳房。 田仲說道:“這學舍看起來還不錯嘛!” 張苻撇撇嘴:“還可以就是太小,除了用來見客的堂屋,咱們住的里屋,就剩下一個耳房,我只能帶一個書童,連管家都沒地方住?!?/br> 田仲看著這小院,突然覺得當初建這學舍的絕對是高人,難怪府學不限制學生帶奴仆,因為只要超過一個,耳房這么小,壓根擠不開??! “要不我那個耳房讓給你,反正我就一個人,那耳房肯定用不著?!?/br> “不用了,平時我就帶一個書童,張叔送完我就回去?!?/br> 張苻讓管家把手里提的東西放下,又把書童叫來幫田仲整理屋里,然后說:“上午你先歇歇,等會咱們去伙房吃飯,等下午,咱們就去乙院讀書?!?/br> 田仲點頭應下。 下午 張苻和田仲睡完午覺后,張苻就拿了書,和田仲一起去乙院。 兩人抱著書,走到乙院的學堂,田仲從開著的窗戶往里一瞅,就看到滿屋都是人,頓時吃驚的說:“怎么這么多人?” 府學每年才進多少,這一屋,起碼得上百人吧! 張苻見怪不怪的說:“很正常,因為府學的人,幾乎都在乙院?!?/br> “為什么?” “因為丙院是初進學的廩生,只要學三年,一般都能通過歲考,進入乙院,可乙院是用來考鄉試,中舉的,你以為舉人那么好中,大部分人,一輩子可能都中不了舉?!?/br> 田仲看著里面坐著的上百號人,年紀小的,不過十多歲,年紀大的,卻已經是風燭殘年,不由嘆了一口,科舉一途,果然是萬千人馬走獨木橋。 田仲突然對自己這次鄉試有些沒底,不過隨即搖搖頭,他來首先是為了湊錢進京的,至于科舉,盡力而為好了。 這樣一想,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 張苻看著田仲愣愣的站在窗戶外看著里面,拉了拉他的衣袖,問:“你怎么了,下午的課快開始了,咱們要快點進去?!?/br> 田仲回過神,隨便說道:“沒什么,就是看著屋里的人太多,太擠,你們平日都是這樣一百多個人擠在一個屋里?” “怎么可能,今天下午是有沈教諭的課,大家才擠在一個屋聽,乙院有好幾個屋子,平日大家都是在自己屋里溫書,要是一直這樣擠著,誰能靜下心讀書?!?/br> 張苻拉著田仲匆匆進去,找了一處空位坐下。 屋里的人看到張苻帶著一個生面孔進來,不由抬頭看了看,鄰近幾個甚至還向張苻問了問田仲是誰,張苻對著幾人介紹了一下,幾人對田仲簡單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就接著低頭看書了。 張苻靠近田仲,小聲說:“別看他們不大搭理你,其實并不是討厭你,現在進來的就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他們多半也是這個態度,如今已經五月下旬了,離八月的鄉試還有不到兩個半月,這屋里許多人,都已經不知道在鄉試中折戟多少次了,因此每到這個時候,都壓力極大,許多甚至整夜的溫書、睡不著、暴躁多怒,連學府的教諭,這個時期都不敢惹這些人?!?/br> 田仲向四周看了看,果然發現大多數人精氣神都不大對勁,許多人眼底一片烏青,神情恍惚,無意間拽頭發,咬筆桿,掐胳膊……只有幾個人,神色清明,看起來還不錯。 田仲小聲問道:“那幾個怎么沒事?” 張苻瞅了一眼,說:“其中幾個,是和我一樣,本來就是舉人,我們無論考中還是考不中,都早有舉人功名,考中錦上添花,考不中也沒關系,自然心里不慌,另外有幾個,是第一年考,只是抱著下場試試的心態,他們大概自己也沒覺的一次能過,自然沒什么壓力。最后那幾個人,大約是心態真的好……” 兩人正說著,沈教諭拿著書進來,兩人忙閉嘴,開始上課。 沈教諭講的是,確切的是講鄉試中有關的題目,歷年的鄉試題目不僅信手捏來,更是深入淺出,題題直擊要點,田仲聽了一會,都不由拿著筆唰唰的記了起來。 一個時辰后,沈教諭上完課,拿著書走了。 田仲看著書上記的滿滿的知識點,對張苻感慨道:“不愧是府學的教諭,講的就是透徹?!?/br> “這是自然,府學的教諭可能算不上大儒,可對于應試,大儒只怕也比不上他們,他們天天研究的就是考題,考慮的就是鄉試考官怎么出題?!?/br> “術業有專攻,果然如此?!?/br> 兩人把書收起來,打算去旁邊的屋子溫書,就看到一個府學的仆役匆匆走進來,輕聲問道:“哪位是剛進學的田廩生?” 田仲抬起頭,說:“我是?!?/br> 仆役忙走過來,恭敬的說:“田廩生,府長要見您?!?/br> “府長要見我?”田仲奇怪問道,府長,那可是府學的最高官員。 “是,府長請您過去一趟?!?/br> 旁邊的張苻對田仲說:“沒事,府長平日很是平易近人,對待府學的學生也極好,尤其是學業好的,他大多會親自勉勵一番,當初我剛中舉,府長也叫我過去一趟,對我多加鼓勵,這次院試重考者眾多,你卻拔了頭籌,大概也引起府長的注意,這是好事?!?/br> 田仲一聽是好事,放下心來,把書給張苻,然后跟著仆役朝府長住的地方走去。 后院 半個時辰前 幽州府學府長孫鄱正滿面紅光的看著手中錢尚書的親筆信。 一連把信看了三遍,才戀戀不舍的放下,端起旁邊的茶,抿了一口。 信中寫道,圣上有一親戚因意外流落到幽州,現在府學進學,讓他照顧一二,最好能讓其參加今科的秋闈,同時還隱晦的提到,對方心氣有些傲,希望他照顧的時候不要被發現,省得多生枝節。 孫鄱喝著茶,看著面前的信,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不就在府學照顧一下那位“皇親國戚”,還別讓人看出來,這有何難? 明天他就找個借口,把府學的月俸重發一遍,反正每月的節氣如此多,理由有的是。 至于讓其參加今年的鄉試,孫鄱派人一查,好么,人家自己就是此次院試的案首,齊老已經安排到乙院了,參加今年秋天鄉試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他什么都不用做,這事就辦完了。 不過什么都不做豈不是顯的他不盡心,孫鄱決定,明天他就把府學最好的教諭都送去乙院,讓他們挨個給乙院上上課,爭取讓那位不但參加鄉試,還能高中。反正這次鄉試重考眾多,他更重視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等把一切想妥了,孫鄱悠閑的喝著茶,仿佛已經看到了尚書大人對自己“